修长的身体,通体白色服饰,还有那一头长长的秀发,显然就是印象中的白双。
“高闯,这是白双,你们一个系的同学!”,宋夏将高闯强拉过来,指着尸体叹息道。
“白双,什么白双,我不认识他啊!”,高闯忍着呕吐,连退三步,恐惧道。
“用不着掩饰,我们白天在学院门口就相识过的;放心,我相信你是不会害死朋友的!”,宋夏安慰的拍了拍高闯的肩膀。
“别吓我啊,我是熊体怂人胆,中看不中用。白双是谁,我真的不认识啊!”,高闯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血水溅满全身,声音嘶哑的哭喊起来。
“你……果真不认识,白双?”,宋夏的瞳孔倏然放大。
高闯不住的点头,看到一身血水,又是扑腾起来,脱了衣衫跑了出去。
洗衣房内,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宋夏拧上开着的水龙头,开始沉思:
“到底是高闯说谎,还是这个白双另有身份?”
虽无推理的脑子,但宋夏总觉白双犯不着当天欺骗他。看高闯的模样也不像表演。
他四处打量洗衣房和外面的楼道,也没发现一处摄像头。
“宋老大,交给警察吧,咱们先撤吧!一会儿宿管老师来了,说不清啊!”,303寝室三个怂货,满脸焦急和惊恐的躲在楼道外催促宋夏离开。
就在这时,透过楼道传音,一道急促的警笛声响起,宋夏拖着满是血水的鞋子,走了出来。
一个大沿帽走了过来,先是审视一番几人,着重看了宋夏和高闯。
“你这个大个子,怎么一身血水,说,死者跟你什么关系!”
“怎么都说我和死者有关系,我根本不认识这个白双,别问我!”,高闯眼泪粑粑地哭喊着。
“还说不认识死者,名字都知道了,还想抵赖!”,大沿帽冰冷的枪口对准了高闯,吓得他又是一屁股坐在地上,颤抖着手指指向宋夏。
“大沿帽叔叔,我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名字是我听他讲的,你问他,问他!”,说完,颤抖着身躯昏迷过去。
“废物!”大沿帽和宋夏齐声脱口。
大沿帽冷眼对视一脸平淡的宋夏,收齐手枪,摆手让助手将高闯送往医院。身边的法医刘鑫带着助理进了洗衣房,准备验尸。
“看你一脚血水,看来现场已经被破坏了!”,大沿帽拿起一副镣铐,说着就要扣到宋夏的手腕上。
“慢,我承认我进去过。但那是高闯说有鬼,我们才进去的。进去后就发现白双已经趴着漂浮在水槽中,这点我的室友和楼道的学生们可以作证,我没有作案时间;”,宋夏一脸无惧地对视大沿帽,“至于白双的名字,上午报道的时候,一面之缘,互相介绍过。我没有作案动机!“
“所以,你不能抓我!”
场面沉寂片刻,大沿帽的脸色有些发黑。
“牙尖嘴利,即便不是真凶,也有嫌疑,先跟我回趟局子!”
303寝室的团结这时体现出来了。三人挡在宋夏的面前,正气凌然地面对那白晃晃的手铐。
“你不能带走老大!”
“对,你这是黑暗执法!”
“想抓走老大,除非从我身上踏过去!”
宋夏颇有些感动,一顿酒而已,就让三个从未有过交情的汉子,敢于为他出头,爱死他喵的纯洁友谊了。
“镗”
大沿帽将三幅手铐吊挂在三人面前,“要不要跟着作伴?”
“咳,老大,你放心去吧,大沿帽叔叔一定会秉公执法的!”
“嗯,叔叔之所以是叔叔,就是为我们老百姓办实事、办好事,老大要全力配合哈!”
“那个,那个老大,我们会抽空去看你的,你想吃点啥?”
从心啊,303寝室三人果断退到一边,一脸不好意思的看着宋夏。
“废物!”,宋夏和大沿帽再次脱口而出。
“啪”
冰凉的手铐扣在宋夏的左手,“老实点,老子就喜欢硬气的汉子;到了局子,请你喝咖啡!”
“你不准备看看尸体?”,宋夏努动嘴唇。
大沿帽往洗衣房瞟了一眼,“那是法医的事,我的职责就是控制一切嫌疑人。你那同伙以为装昏就能躲过审查,姥姥,医院我安排了四个兄弟,待会儿你要享受的一切,他醒过来也是跑不了的!”
“你这是浪费时间!”,宋夏冷眼看着大沿帽,心中却是忧虑:“糟糕,事件不结束,我是不可能走出校园的,那层结界要是曝光,后果未知啊!”
“叔叔,别抓我了,我也从心,放了我吧。”,宋夏装着可怜兮兮,拉着大沿帽的手,哀求道:“我刚才硬气都是装的,要不您将我软禁在寝室,让这三个家伙守着我。我绝对不跑,要是跑了,你拿他们是问!”
王琦、李勉和代续耷拉着的头,顿时昂起,一俩不可思议的看着宋夏。
“叔叔,我大义灭亲,您带着老大一路好走!”,王琦昂起胸膛。
“嗯,我妈给我生二胎,刚才来电话了,我喝大了,现在酒醒了,得赶紧赶往医院!”,李勉掏出电话,打开通讯录。
“老二,你妈不都五十六了吗,还生二胎?”,代续瞪大了眼珠子看着李勉。
“咋了,老爸老当益壮,老妈老骥伏枥,不行啊!”
“行,太行了!只是你家是齐齐哈尔的,这么晚也没飞机,坐火车赶回去,是准备吃你小弟或小妹的满月酒啊!”
“滚一边拉去!”
大沿帽一把推来插科打诨的三人,压着宋夏准备走出寝室楼道。一个全身被血液包裹着的人,吃力的爬了进来,
“鬼……有鬼,吃脸的鬼啊!”
凑近一看,那人半张脸都被撕扯下来,血肉模糊,筋还在跳动着。
顿时吓得所有人学生躲进寝室,关闭房门。王琦三人也吓得后背贴墙,躲得老远。
大沿帽也是老经验,一把抓过那人,“高闯呢,其他三个弟兄呢!”
“吃……吃脸,都……都死了!”,那人脸上一个口子不断冒出暗红的血液,话都没说完,就歪头咽气了。
那脸上的口子,大沿帽知道,这是没皮的嘴巴。他轻手将这兄弟平放在地上,寒光外露,压着宋夏出了寝室楼门,朝学院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