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放下手中的书,剑燧将饶有兴趣的目光投向某一个方向,一声轻哼引起了一旁正在看小樱读书的雁夜。
“怎么了吗?”
“那边,有超自然的力量反应,应该是英灵在战斗吧。”
雁夜没有应声,只是微微点头以示肯定,虽然他只是从一年前才开始接受间桐脏砚的改造,但对于圣杯战争好歹有了一定的了解,在圣杯战争期间,除了英灵,魔术师,以及圣堂教会的人以外,其他掌握着超自然力量的存在是不可能到冬木市来的,剑燧感应到的一定是英灵的战斗。这里要说一下,因为剑燧的独立性实在是太高了,或者说,是他的本体实在是太强了,就算是化身也很难受到圣杯规则的束缚,结果就是雁夜的令咒除了能够给剑燧补充魔力以外没有任何的作用,他本身反而无法再以master的身份给剑燧提供魔力。或者说,作为召唤出剑燧的代价,雁夜已经失去了御主的资格,对英灵的感应也变得极度微弱,就像现在,他连使魔都已经操纵不了了。
“要不要去看看?”
剑燧的声音再度响起,而且变得柔和了不少,雁夜知道,这位大佬并不是在咨询自己的意见,而是在考虑要不要带樱去见见世面。
“可以吗?”
樱的语气有些好奇。
她在之前一年的改造中,知道了不少的东西,至少知道雁夜叔叔要参加这一次的圣杯战争,而她将会参加下一届的,虽然现在有了父亲大人,自己的命运已经被改变了,但对于这个好像很厉害的圣杯战争,她还是很感兴趣的。
“可以,不过要早点回来,小孩子晚上不能玩到太晚。”
“……”雁夜挑了挑眉,不知道这个时候什么样的反应比较恰当。
先不说带还是小孩子的樱到英灵的战场,还当做玩一样了,毕竟是大佬嘛,就算是重伤状态的属性都让雁夜有了“这把稳赢”的信心,ex骑脸怎么输?要不是还没有飘得太厉害,雁夜都觉得剑燧完全可以一挑六,直接赢得圣杯。
“安全情况我就不说了,小孩子要早睡你又是从哪里看来的?”
“……”
剑燧也是挑了挑眉,怎么感觉这几天雁夜这小子越来越皮了,要不是因为化身时间久了,本体的“大战重伤加虚空漂流加不知道燧皇大人和洪荒怎么样综合焦虑症”,简称“起床气”对化身的影响逐渐减小,再加上想要在樱的面前尽量维持住一个完美父亲的形象,他一定会让雁夜知道,什么叫做人祖的威严。话说人类算不算人族,好像稍微有点差别啊。
其实,雁夜变成这样,责任主要就在剑燧身上。一来,剑燧一来就干掉了间桐脏砚那个魂淡,又解决了樱身上的问题,要是再如他所说的他可以在圣杯战争结束依然存在,雁夜就不必再为樱的事情担心那么多了,一朝卸下身上大半的担子,雁夜感觉整个人都年轻了十岁(当然只是心理上的),就连身上刻印虫造成的疼痛都好像缓解了不少。
其次,就是雁夜也察觉到剑燧这两天变了不少,至少不像那天晚上拿剑对着他的时候那样恐怖了,在樱的面前好像确实想要做一个好父亲,整个人的亲和力感觉都上升了好几个档次,至少已经回到了正常人的水平,说话时自然也就随便了不少。
剑燧不想回答这样的问题,只是扬了扬手上的书,让雁夜看到了封面——《照顾孩子时的一百个要点》。
又是这种奇怪的书,雁夜的脑门上浮现出几道黑线,不管看到多少次,都还是觉得英灵看这种内容的书有些违和啊。
“行了,你去不去?”
这一次剑燧倒是在问雁夜了,只是那个语气,相比询问樱的时候简直云壤之别。
“…去,怎么不去,”跟着大佬去看戏。
现在雁夜心中基本已经没有多少面对战争的紧张感了,他对剑燧的强大抱有充分的自信。当然,这是在他还不知道剑燧动用全力时魔力的泄露有多严重的情况下,才有的自信,等到他见识到那种程度的魔力泄露,就算是魔术回路基本已经全废的他都看得出来有多严重,而目前剑燧还没有找到什么好方法。
“那就走吧。”
一个闪身,房间里的两人一英灵就都不见了,只剩着几处灯光还亮着,不过马上又全部关闭,间桐宅陷入了一片寂静当中。
“以身作则,教育孩子要随手关灯。”——by 《照顾孩子时的一百个要点》
“剑,剑燧,我们就站在这里看,不能下去一点吗?”站在大桥的一根钢梁上,雁夜看着下方乒乒乓乓正打得不亦乐乎的两位疑似枪兵和疑似剑士的英灵,腿有些抖。
我现在可不是魔术师了,要是从这里掉下去怎么办?
雁夜倒是不怕死,但现在可以算得上已经得到幸福的樱他是怎么看都看不够,还有,他还想要看看时臣在看到剑燧大杀四方夺得圣杯时的表情,然后再去嘲讽一下的。要是一不小心掉下去,完全是壮志未酬啊有木有。
“……”剑燧翻了一个白眼,樱都不怕,你怕个什么,一个大男人,丢不丢人?
这个时候,雁夜的小天使再次出现救了他一命。
“父亲大人,我们可不可以换个地方,这个地方好高,我,我怕…”樱的声音响起,如同黎明的曙光一般照亮了雁夜的内心。
樱…不愧雁夜叔叔的小天使,叔叔真的太感动了,呜呜呜……
剑燧没有说什么,只是再次一闪身,闪到旁边一个无人的地方去了。
“这就是圣杯战争的第一场战斗吗,感觉不怎么样嘛。”看着场中的两人来来去去打了几个回合,剑燧这样做出了评价。
“我想要说一下,这不是第一场战斗,第一场战斗在召唤你的那天晚上就已经发生了,assassin被远坂时臣的英灵给干掉了。”雁夜记得很清楚,那天也是他最后一次操纵使魔,之后他就连最基本的操纵使魔都做不到了,要不是剑燧还在,他都可以算作出局了。
“???”
剑燧的表情有些崩,召唤我的那天晚上?难不成是因为使用宝具治疗樱消耗太大,再加上还没有适应化身的能力,结果没有察觉到?但要是assassin已经出局,那谁能告诉他,他神识中的那另外6个灵体是怎么回事?
不对,有两个灵体气息同源,应该是类似分身的东西,在场的算上自己的确只有六个英灵,但总感觉有些不对。
“父亲大人,这就是英灵的战斗吗,好厉害啊…”樱仿佛是看到了超人一般,发出了小孩子该有的感叹。
雁夜也是在一旁点头,难怪说是再强的魔术师也不是英灵的对手,光看这两个英灵的战斗,要是自己进场,只怕连一招都接不下,果然,英灵就是英灵。不过,这两个英灵应该都不是剑燧的对手吧,毕竟他这么多的ex。
原谅雁夜,作为一个工龄不满一年,连实习期都还没过的非正式魔术师,对英灵战斗力的评估也只能通过属性的对比来实现了。
“……”
与两人不同,剑燧有些后悔,觉得要不直接回去算了,他感觉下面两个完全一副菜鸡互啄的样子怎么办,樱和雁夜的话完全没法接啊。他本来感觉到这边魔力波动不小,再加上知道本体借助圣杯塑造的化身实力不可能是碾压,还以为对手可以给他一些战斗体验,哪怕只是相较化身而言,毕竟现在本体重伤,不方便战斗,再说也找不到合适的对手,用这些英灵来陪化身过过瘾还是不错的。可谁知道,至少下面这两个英灵的战斗就让他有些提不起兴致。
说实在的,正在战斗的枪兵和剑士的战斗素养其实并不算差,或者说单论用枪和用剑的战斗技巧几乎已经站在人类的顶端,甚至借助“直感”之类的能力超越了人类极限。但剑燧是谁,他可是陪着人祖燧皇征战无数的战剑,如果单论战斗技巧是完全不亚于燧皇的存在,他参与过的大战不知道有多少,这些英灵在这方面根本就和他没法比。哪怕化身的力量有限,但境界和眼光还摆在那里,至少对于现在两人表现出来的东西是完全看不上眼的,除非两人把压箱底的东西都拿出来,才能够给剑燧些许压力。
但是这话他不好意思说啊。
要是本体,对于这样的战斗水平直接就是不屑一顾,看都懒得看一眼。至于性格已经有了较明显差异的化身,虽然也是看不上眼,但至少还不存在不屑的想法,无论是出于对战士的尊重,还是从他自身的战斗素养来说,随意挑衅什么的根本不存在。
但是樱的想法还是要纠正一下的。
“樱,”
“父亲大人?”作为一个懂礼貌的好孩子,尽管觉得英灵的战斗很厉害,樱还是抬头看向父亲大人。
“这些无聊的菜鸡互啄,别看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