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幽携,我回来了”一处较为偏僻的山谷中,一名女子在屋内四处叫喊着人
过了良久,没有回应她便朝后山走去了。
女子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一身宽大而又打了补丁的粗布衣服,习惯性地卷起了袖子,露出雪白的藕臂,鬓发全部盘起,看起来干干净净得像个秀气的道士,她的面容较好,一双大眼睛极其有神,笑起来时弯成一对月牙好看极了。
果然他们就在后山,女子快步走去。
一个长相极其漂亮的小男孩此时手中持了把匕首在一群高阶玄兽的攻击中不断地躲闪,小小的身子异常灵活地穿梭在其中,不过玄兽的数量对他来说实在有些多,也没讨到什么好处,它们连续不断地攻击使得缘子很是吃力,大口地喘着粗气暗示着他体力的不支,让本就病态的小脸俞显苍白,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划过他身上的伤口,随着他身形的移动不断地滴落。
宫漓桦走到立在不远处看着缘子的幽携身旁,瞧着那个不远处的小身影着实有些不忍心,不过她也没出口劝阻,因为她知道她说了也没用。
她只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百般无聊地看着,时而又不免为缘子担忧一下,要知道这么多玄兽天赋再好的成年人也须得耗费一番体力,而缘子不过是个五岁的小屁孩,眼睛眯了眼对于缘子受伤无动于衷的幽携,感叹到她对这个儿子倒也真是严厉
不过那个看起来病殃殃的好看小屁孩倒也是受得了,她都要怀疑这是铁打的身子吗?
又过了一刻钟直到缘子把那些玄兽的经脉统统挑断时幽携才让他停下,随即他整个人累倒在地上,紧皱的眉头看着就让人心疼。
宫漓桦缓缓起身,记得第一次看到这种场景时,可把她吓了一跳,想这世上竟然有这样对待自己孩子的母亲,不过后来她发现她也只是在这方面对缘子严罢了,在平时却什么都顺着他。
想来这一年里对这样的场面也见的习惯了,便知道幽携还是有分寸的,至少他现在在好好地活着。
“幽姐,缘子还小你为什么对他这么严啊”
“已经来不及了”她淡淡地答到。
她自然没听明白幽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她也懒得再问下去了,相识了都快一年了,自己对她却还什么都不了解,哎··
缘子躺在地上勾起了小腿,大喊道:“老鼠,我走不动了,快把我拉回去”
一只小狐狸从幽携身上跳了下来,虽然抱怨了两声但还是十分娴熟地咬住他的衣服拖着他往里走,没办法,看他那么累就算了。
缘子满意得勾起嘴角,笑容毫不掩饰。
宫漓桦好笑地看着这一狐拖着一人的情景道:“缘子看上去真的很喜欢这只小狐狸啊”
幽携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并没有说些什么。
夜傍,缘子和欢欢已经入睡,幽携坐在那房梁上对着漆黑的夜空,眸子里毫无波转,她缓缓闭上了眼感受这夜里的宁静。
有多久了,她离开那有多久了。
“幽姐”在身后的宫漓桦看着,明明还是那副平淡无欲的样子,可她却觉得现在的幽携有一股慵懒的意味,蒙上了层似有似无的魅惑,竟让她杵在那看痴了。
缓过神来,她上前坐到幽携身旁,把手里的一壶酒递给她,视线也随着她走
她酒顺着嘴角流入颈脖最后隐于发丝里
宫漓桦收回视线,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只有在她喝酒的时候,才觉得那才是真正的她,透过某些东西的她
刚认识幽携的时候她就发现她是极爱的喝酒,对这东西向来不拒,以前她也因为好奇尝过,只觉得这么辛辣的东西根本无法入喉,可无论幽携喝了多少她从来都没见她醉过。
她本是池昌国丹药世家的嫡女宫漓桦,但在众人眼中她很早就已经死了,其实死不死也没多大影响,反正在宫家亦或是别人眼里她就是个废物一出身就克死娘的不幸之人,死了更好
当年那个懵懂的小女孩为了能让自己活下去这些年来她偷抢拐骗什么坏事都做尽了,而这些不好的东西也似乎成了习惯,一年前,她为了偷一枚红赤果被人打个半死,要不是幽携他们正巧路过救了她,她估计已经不知道魂归何处了。
自从那以后她便跟着他们一起住了下来,许是上天眷顾她,幽携竟然懂药材,虽然从来没见她亲手炼制过丹药,但足矣让她欣喜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