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允没有预想中,崩溃的样子,只是目光有些呆滞,看见了夏奕轩,没有多余的神色,只是淡淡一瞥。
而后就想要绕过夏奕轩,却被一手拉住。
夏奕轩嘴角一弯,笑了起来,眼前的季允是活生生的季允,不是流言里的季允。
“你不难过?”
季允此刻脸上面瘫,心里波涛汹涌,可是依旧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心底的不适。
“有什么可难过的,好看的皮囊,不止慕容一副,不是真心,那就再找一个,有何难?”
说着说着季允就甩开夏奕轩的手,大步向前离去,这种时候,最不适合和别人待在一起了,容易暴露。
夏奕轩只是双手环臂,没有追上去,心底想着,好看的皮囊很多,可是能入公主殿下心里的,可就只有慕容复一个啊。这季允就是死鸭子嘴硬,怕是有不少苦头要吃了。
将军府里的季允,细细地看着那些女官送来的美人图,感慨了一番。
还是时玖长得我见犹怜,难怪慕容复一颗心吊死在时玖身上。
季允再想想自己,倒真是千古头一遭,水性杨花不说,还强抢民男,虽然那都是原主留下的光辉事迹。
但,在这个世界所有人的眼中自己不就是原主吗?有何差别?
说到底,没有原主强行逼迫慕容复入府,自己又怎么可能见到慕容复呢?
季允头疼啊,要是慕容复对于她没有吸引力还好,可偏偏皮囊和邪魅的性子,对极了她的胃口。
摇了摇头,季允心底默默重复着慕容复的音容笑貌。
仔细一想,好像也没有那么惊为天人嘛,不就是魅力大了一些,不就是不仅魅力大,自个还有些喜欢他吗?
书宝:“主人,说好的远离一切女主相关呢?”
季允:“我尽量克制,好吧?”
书宝:“克制?任务就是慕容复呀!所以你一开始就错了方向!”
季允:“是谁告诉我只要活到剧情结束就好了的?出来,我不打你?”
书宝:“主人还是先想想时玖怎么办吧!”
语毕,书宝没了声音,季允此刻才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欣赏完一堆美人图,季允挑了一些与时玖气质样貌截然不同却又不独特的女子画像留下。
梓榆此刻恰好端了一杯银耳茶进来,见季允对着一副画像发呆,只是轻轻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安静的立在一边,垂着脑袋。
一点点细微的声响已经将季允的思绪拉回,发现来的人的梓榆,正巧赶上季允需要唤人的时候,梓榆到是来得好,季允如是想。
“梓榆,你去接时玖小姐来见我罢。”
梓榆心底一阵嘀咕,这时玖,不就是要和公主抢慕容公子的吗,怎生公主要见那个女子。
这丫头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不满,但是季允看得出来,梓榆是不喜时玖的。
梓榆不情不愿的应了声“遵命。”
叫来了将军府的管家,梓榆吩咐车夫去接时玖,并特地交代,是公主殿下要见的人,想必如此一提醒,那些下人们定是不敢轻视此次要接的人,也不会轻易走漏风声。
时玖在屋子里头郁闷季允怎么还没找自己的时候,不禁有些担忧。
毕竟自己先前可是欲要和季允争夺慕容复的,饶是此番自己主动提出要进宫,也不保季允记恨在心,整她一下什么的,也是正常情况。
毕竟,上一世,时玖可没少感觉到“季允”的恶意和小伎俩。
只是那时有人护着时玖,这一世,时玖不再是那个万人宠着的美娇娘,一切都要考自己去夺去抢。
时玖在窗边越想越心里不舒服,为什么老天爷要剥脱她所有东西,让她重来一世,时玖很不甘心,心底就像是有一只爪子在挠一般,越发不想季允过得好。
想到季允上一世的下场,时玖垂眸,又睁开,心里是一股决心,脑海里盘旋着对季允的嫉妒。
季允啊季允,就算你得到了慕容复的心又怎么样,就算你身世了得又如何,还不是照样要像上一世一样落得一个受了酷刑,魂归西天的下场。
越想时玖越不平衡,此刻却有人来敲门,打断了时玖汹涌于心头的不甘。
“公主殿下要召见,将军府派人来接您了。在门口等着。”门外的丫鬟对着紧闭的房门垂首禀报到。
“我这就去。”
时玖收拾了自己一番,就随丫鬟一起去了将军府。
路上,时玖坐着将军府的马车,心底担忧着夏若心,自己这可是要与贵妃夺宠,想必若是季允与夏若心站在一边,自己必定不会好受。
但是嘛,时玖觉得,季允不像是会与夏若心合作的样子,毕竟夏若心没有好处可以给季允。
而自己,若是入了宫,得了圣宠,那么这世间自是少了一个女子与季允争夺慕容复这个名扬天下的美男了。
马车一摇一晃,不过一点点时间的功夫,时玖就到了将军府门口。
从马车上下来,时玖看见梓榆在门口等着她,却是面无表情,甚至有些冷脸,似乎很不待见她。
时玖一想,也是,看见与自己主子争夫婿的女子,忠心于主的丫鬟脸色会好才怪。
没有过多的交流,梓榆对着时玖一点头,示意时玖随她入府,二人便一前一后入了将军府,去到了季允的屋子。
“主子,尚书府小姐到了。”梓榆的小心思没有逃过季允的眼。
梓榆一是改了对季允的称呼,由“公主殿下”变成了“主子”,更显亲昵,二则称呼时玖为“尚书府小姐”,一下子点名了时玖的地位,是打算提醒时玖不要罔顾尊卑,肖想一朝公主的未来夫婿。
季允心底想着,梓榆还是将自己放到心底去了,就是还有些惧怕自己,想来,以后要让她去练练胆罢。
“进来吧。”
季允的声音慵懒而疲惫,在时玖听来就是一股子的高傲。
见梓榆推开了门,时玖微微抿了一下唇,没有留给梓榆一个善意的表情,步伐略微沉重地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