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顾氏对伍婆子送来的几个婆子不放心晚膳也没用多少就心事重重,想着在院子里走走,叶家的这个宅子是顾氏成亲前买的,也是叶振兴为了求娶顾依兰买的宅子,后来顾依兰的二哥嫌弃五进的宅子委屈了妹妹,就高价把旁边的一个两进的宅子以及宅子后面的一片池塘买了下来,然后把两进的宅子和叶振兴买的宅子修在一起,然后从耳房那里打通修成一个拱门,后面的池塘重新整改弄成了荷花池,剩余的一些地方也都进行了修改,叶振兴买的院子经过这样的改建也算是入了顾氏二哥顾鸿晖的眼。原本买来的那个两进宅子改成的小院是打算给以后出生的小哥儿小姐儿住的,可是谁知顾氏生完叶静娴后身体不好难以生养,这个院子就白白便宜了刘姨娘的庶长子叶昆宇,本来顾氏是不愿意和叶振兴也闹过的,可是架不住叶振兴孝顺他娘,老夫人的理由就是前院就应该给长子居住,叶振兴就安抚了顾氏,顾氏虽不甘心但也勉强同意了,不过心里到底可惜了这么好的院子,后面就是满园的景色。
顾氏顺着拱门去了荷花池去赏花了,正直伏夏,荷花池的荷花也是争相斗艳开的甚好,可是顾氏心情烦躁没有心情赏荷,倒是折了池中一朵莲蓬拿在手里看着发呆。
翠绿扶着顾氏“夫人,您这是不放心大小姐吗,要不我们去看看吧,这会儿也是闷热,回去也睡不着,我们就是去看看,您晚上也放心不是”
顾氏是觉得烦躁不已,即使出来转转也觉得气不顺,想着回去也是无事就点头答应了
翠绿一看夫人同意了,脸上瞬间雀跃,心里想着夫人虽然平时对大小姐问及的甚少,可是内心里还是心疼着小姐的,只是翠绿不知道的是顾氏着心里纠结个什么呢?
翠绿一路扶着顾氏去了大小姐的兰亭苑门口有守门的婆子在聊着天,由于天黑,婆子没看到顾氏过来,并且一般顾氏也是很少来兰亭苑的,所以两个婆子聊天也没避讳,翠绿本要呵斥被顾氏给拦了,她到想听听这些个下人嚼的什么舌根。
“你看看这大小姐也是可怜,爹不疼娘不爱的,这两个都生病了,你看看人家二小姐虽是生母不在身边,可是架不住老太太喜欢啊,这一天老太太不仅来照看,就是老太太身边的彩蓝姑娘可是来了两三回呢,你再看看大小姐”那个胖点的婆子左右看了一眼然后附耳在另一个婆子耳朵说到“有娘跟没娘一个样,这女儿都生病了只是派个丫头和婆子过来照看,虽说是挺个肚子不方便,但是也就是两步路的事能有多累”那个胖点的婆子愤愤的说到
“大小姐确实是个可怜的,这夫人也是个心硬的,虽说生的是个姑娘也不该如此冷淡啊,毕竟是自己肚里爬出来的呢”另一个婆子感慨的说到。
婆子继续说道“你是不知道啊,老爷当年中了进士后,也算是年轻有为,长的又是风流倜傥,夫人也是看重老爷前途无量才非老爷不嫁的,可是这夫人娘家就是看不上老爷,这些年也没有在仕途上帮衬过老爷,所以你看看这些年老爷对夫人也是冷冷淡淡的”
胖婆子立马反驳到“这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老爷当年是老夫人靠着那点儿家底供出来的,好不容易考中进士家里的银钱估计也花的**不离十,老爷要是想在仕途上有所建树,那就必须走裙带关系,这不咱家的夫人就被老爷迷了眼,虽说老太太为难,这要是老爷真在乎夫人,还能在夫人进府这几年把如花似玉的一个个妾室抬进门来,也就是咱们那位夫人看不清啊”
“我可是听老夫人跟前的老人说,老爷和刘姨娘当年可是青梅竹马的,并且老夫人和她的姐姐也是为老爷和刘姨娘定亲了的,不知道什么原因后来就退了亲事,老爷为此发誓他日有所成时必厚待刘姨娘的”“你说现在这样算是厚待刘姨娘了吧!”胖婆子继续说到。
绿翠一看顾氏的反应立马呵斥到“这些个碎嘴的婆子竟敢在背后议论主子,看来就是皮松了,还不掌嘴”
两个婆子被突入齐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看是顾氏带着丫头绿翠,瞬间松了口气,胖婆子赶紧来到顾氏跟前“夫人,奴婢也是闲来无事就扯远了,夫人别生气,奴婢以后不敢了,还请夫人见谅”
绿翠看着这个婆子在夫人跟前竟然耍滑,生气的要骂“碎嘴的婆子,议论主子是非还来讨饶,这是不把夫人放在眼里了,那我就把你们说的话给老太太转过去让他听听,看看你们还是否有这个闲工夫”
绿翠也是知道这些年在府里一再忍让,些婆子在面前议论主子是非竟也不去怪罪,这要是传出去以后府里的丫鬟婆子还怎么作贱夫人和小姐呢,绿翠看着顾氏的脸煞白也不敢说话了,赶紧搀扶这顾氏。
顾氏也是被婆子的话打击到了,虽然心里也曾想过当初是不是错了,可是她不敢去承认,在她嫁给叶振兴的时候他只是一个进士,在仕途上没有任何建树,是自己要嫁给叶振兴后父亲和大哥托关系给叶振兴安排了个职位,虽然职位不算太高,但是相比一个刚入官场的进士而言也算不错了,后来叶振兴在官场中的各种打点都是靠着自己嫁妆中的收入以及父亲和大哥在暗中相助,要不是自己叶振兴哪里会走到今天的位置,如果只是几个婆子早随便议论她也不会太较真,可是这些年来叶振兴房里的姨娘一个个的抬进来,通房更是不少,更有婆婆的冷言冷语以及偶尔的嘲讽,更甚的是叶振兴这几年对自己的态度,婚前的爱情,仕途上的恩情,婚后的亲情竟然一点都感觉不到,如果没有今天这通话她还能自欺欺人的继续这种生活,可是被人活生生的打脸后那就无法忍受了。
顾氏的脸色煞白,也许是被现实打败了,她浑身无力跌坐在地下,竟然麻木的对绿翠的呼叫没有任何反应,就在这时兰亭苑院的一个小丫头冲出来,刚出院门就撞到了要扶起顾氏的绿翠,绿翠立马斥道“什么要命的事这么急赤白咧的干嘛呢”
那个小丫头一看是顾氏就跪下结结巴巴的道“夫人,大小姐发烧了,到这会儿都烧的说胡话呢”
顾氏回过神问道“红梅和李婆子呢?”
“夫人,午饭后大小姐吃了药就睡下了,可是一直睡不老实身体发虚汗,到了晚膳时红梅姐喊大小姐起来用点白粥的,可是一抹大小姐额头有点烫,红梅姐不放心就去回禀老夫人让府医过来,可是红梅姐去了之后一直没回来,李婆子只能给大小姐用冰毛巾降降温了,这会儿越来越烧都开始说胡话了”小丫头赶紧将知道的说出来。
顾氏已顾不得刚才婆子之间的谈话,直要往院里奔去,脱离绿翠的搀扶,顾氏脚下一软就摔倒了
绿翠看到顾氏摔倒也吓得不轻,赶紧喊了旁边的小丫头搀扶起顾氏
摔倒后的顾氏脑子还是有点懵可是丫鬟要扶起她时腹部传来的疼痛感瞬间让她清醒,手摸到襦裙底下黏黏的感觉让他慌乱了,然后手死死的抓着绿翠的胳膊颤声说“赶紧回去”,并嘱咐小丫头“好好照顾大小姐,告诉李婆子,如果大小姐有什么意外,她也别想活着了”
顾氏看了两个婆子一眼,两个婆子赶紧过来连抬带架的把顾氏送回了主院。
主院的丫头婆子看到顾氏被抬回来立马就慌了,还是那个瘦点的婆子机灵一点训斥到慌乱的小丫头“慌什么,夫人这是要生了,赶紧去喊接生婆过来”指着另一个小丫头“还有赶紧去喊你们院子里的管事婆子过来”
上午伍婆子送来的两个接生婆以及精通药膳的杨婆子听到院子里的动静都出来了,可是院里的管事婆子柳妈妈一直不见人影,就在瘦点的婆子纳闷时顾氏闷声喊道“黄莺,趁着天色还不是太晚,赶紧出门去把我们找的接生婆和府医找来,紫苏你去拿着我准备的书信去将军府找我大嫂”顾氏这会儿也顾不得伍婆子送来的那三个婆子怎么想,从兰亭院守门的婆子说的话她从不敢想已经转移到开始怀疑了,她不信任这几个婆子。
瘦点的婆子一看院子里连个管事妈妈都不在,她就拉着顾氏的手问道“夫人,现在老爷不在,要不赶紧吩咐丫鬟把老夫人喊过来吧”
顾氏点头,她也明白,这时候大小姐还昏迷不醒,自己也要在鬼门关跟前走一趟,这府里能做主的也就是老夫人了,即使老夫人不待见自己,但是老夫人一直信佛,应该不会在眼皮子地下占血腥的,而且自己也派了小丫头去给父亲和大哥送信,自己也是生过一次的,孩子已经快九个月了即使是摔倒孩子会提前出来,也不会这么急的,她相信大嫂待会儿一定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