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818我那些奇葩房客》 19.第十九章计划

    在看清楚后，许琇莹彻底楞住了，沉重的呼吸声从鼻息喷薄而出，一下又一下。

    她能听清周围每个人的呼气声，也能听见胸腔里心脏的跳动声。

    唯独她的世界忽然寂静无声。

    奔流的血液，在看清眼前的一瞬间在血管中堵塞，思考已毫无价值，大脑在冷却，所有的心思在刹那冻结。

    上悬的灯一闪一闪。

    时不时晃动。

    于是，在灯光之下，那七八个有着和她们相同遭遇的女人，便直白的暴露在人们的视线下。

    坦荡的令人心底发寒！

    她们之中，最大的不过三十来岁，最小的，也不过才六七岁，只有三个年龄与她相差无几，还是花一般的年纪。

    也不知在这里被关了多久，她们的衣服都已发黑发臭，指甲缝里，都是带着一层漆黑的污垢，一条条粗大的铁链，锁住她们的手脚，像串葫芦一样，将她们串联在一起。

    每个人的面前，都摆着几个铁碗，里面盛有食物和水。

    蓬乱的长发下，是一张张久未见光的惨白麻木面容，还带着被关许久的神经质。乍一看，就像是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精神病患者。

    但她知道她们不是。

    她们和她一样，都是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平凡人，只是遭遇了几个畜生，被逼成这样。

    她潸然泪下。

    一瞬间不知是怕自己最终沦落和她们一样的命运而哭泣，还是为这些遭遇不幸的可怜人而悲哀。

    是害怕，还是愤怒。

    她已经分不清。她的脑子里只反反复复

    划过六个字，如刀刻一般，重复着。

    为什么？

    凭什么！

    为什么她会遇到这种事。

    凭什么他们敢这么做！

    脑海里一瞬间山崩海啸，强大的怨恨和排山倒海的愤怒让她一瞬间忘了自己身处狼窝，压抑在心底里愤怒在瞬间爆发，但满口的质问都被嘴上那一层薄薄的胶布封住。

    她心中一凉，任由泪水划过脸颊。

    这一幕被他们看见，只是见多了类似的情景，男人丝毫不以为意，从旁边寻来一个铁笼，嘿嘿一笑。

    他可没忘记老板娘的吩咐。

    “都快点！”

    在他的逼迫下，两名少女一个个钻进了笼子，最后由老板拿着钥匙落了锁，

    笼子是老板娘专门用来惩罚不听话的人的。它不算大，狭小的空间里，一个人关在里面，在这种环境下，身体无法伸展，长时间下去，身体和心灵都会面临巨大的考验。

    正如老板娘所言，进了这家院子，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他们没给食物，只重新取了个铁碗，在里面放了一些清水，正是要饿她们几天。

    将其她人的食物清水补充一道后，便关上灯，陆陆续续离开了。

    重归黑暗。

    两个人一个笼子显然有些挤，但许琇莹没有时间抱怨，旁边跟她一起被绑架来得少女此刻正在低低的哭泣。

    让她一时心情烦躁。

    直到黑暗中，铁链滑动，有一双小手摸向了她的脸将上面的胶布撕了下来。

    大口大口的空气涌入喉间，她眯着眼，在黑暗辨认了一个模糊的轮廓，随即向她道了一声谢。

    “谢谢你，小妹妹。”

    那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并没回她的话，只是默不作声的将另一个小姐姐的嘴上的胶布也撕了下来，悄悄跑了回去。

    “我姓许，双名琇莹，取自《卫风》一句，有匪君子，充耳琇莹。”

    说到此处，许琇莹有些伤怀，见着对面的人影动了动，她打起精神来，冲她微微一笑，“你可以叫我琇莹姐，也可以叫我莹姐姐。”

    那小姑娘没说话，到是旁边有人冷哼了一声，“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在，你说名字有用吗？”

    见有人搭话，她也不气，只是好脾气回道：“总比一直什么都没做要好，万一我们那天就被救了呢，留个姓名，以后总会用得上。”

    那人听了，倒没再说话。

    许琇莹继续她的勾搭大业，轻轻哄着哪个六七岁的小妹妹。

    “姐姐这里还有块巧克力，你帮姐姐解开绳子，姐姐给你吃巧克力好不好？”

    小女孩晃了晃，依旧没动。

    “巧克力，甜甜的，好吃的巧克力，你不吃吗？”许琇莹皱起了眉，没想到只是诱哄一个小女孩帮她解开绳子，竟然会这么困难。

    对面那声音又出现了，对着她便是毫不留情嗤笑一声，“别费力了，她是不会过去的。”

    “为什么？”

    “她就是因为一块巧克力才被他们抓到这的。”冷哼声又出现，只是这次，语调平缓了许多，没有之前那么尖锐了。

    许琇莹一时沉默。

    在一片难挨的呜咽哭泣声中，铁链有拖动声响起，只是这次过来的，是有着一米六身高的成年女性。

    一片黑暗中，她摸索着，将她手腕上的尼龙绳解开，便退回了远处。

    许琇莹揉了揉青紫的手腕，对着她道了一声谢，随后将旁边的女生绳子也解开。

    “谢，谢谢。”

    她的声音还带着哭腔，时不时还打着嗝儿。手腕上的束缚被解开，哭声渐小，挂着眼泪，来了个自我介绍。

    “我，我叫周婷，呜呜……”

    话没说完，她埋在腿上，又小声哭了起来。许琇莹没有阻止她，突然遇到这种事，让她发泄一下也好。

    犹豫片刻，她最终将口袋里的一块巧克力掏了出来，包装纸已经不成样子，里面的巧克力也有些化了。她小心翼翼的撕开外面的包装纸，一股甜腻的巧克力味，顿时四散开来。

    她看见其他人的蠢蠢欲动，但最终，谁也没动，看来跟她说话的那个女的，在这里地位很大。

    “我这只有一块巧克力了，麻烦你将一半递给那个小妹妹。”许琇莹将手里的巧克力一分为二，递了过去。

    刚帮她解开绳索的女人再次站起身来，铁链拽动，哗啦作响，沉默的拿走她手里的巧克力，留下一半。

    许琇莹一时愣神。

    “还有一半……”

    “还有一半你自己吃吧，他们对待刚来的人，一般都会饿上三天，到时候，我们可没有多余的食物给你。”

    话是这么说的，但她还是将手里那一半巧克力递给那个六七岁大的小女孩。

    “吃吧，没关系的。”

    或许是对她比较信赖，小女孩伸手将半块巧克力抓入手中，得到她的点头后，小心的咬了一小口，甜甜的味道顿时充斥着整个味蕾。

    “青姨，给。”

    干瘦的小手高高扬起，将她手里的巧克力递给她。

    即便看不到她的脸，但青姨仍能想象得到黑暗下那张依依不舍的表情。

    她爱怜般的摸了摸她的小脸蛋，有些心疼。“乖，青姨不吃，青姨有这些面包就够了。”

    干瘦的手臂缩了回去，小女孩看着手里的半块巧克力，终于忍不住一口吃完，末了还舔了舔手指头。

    许琇莹在一边看得心酸，她看不见她们的表情，但从两人说话中，她还是将手里剩下的半块巧克力递了过去。

    “我这还有半块，给你。”

    “我说了……”

    女人皱眉，不赞同的反对，却被许琇莹一口打断。

    “我明白你的意思。”许琇莹打断着，“但是这半块巧克力我留着也没多大作用，还不如给她，说不定……我们很快就会得救了。”

    “得救。”女人没有接过她手里那半块巧克力，而是将她末尾两个字又念了一遍。

    “难道有谁看到我们被困在这里，会回来救我们。”

    许琇莹呐呐不说话。

    她想起了树上那个一身古装的男人，想起了被他狠狠教训的恶人，想起来临走前一个禁声的动作，还有些许歉意的眼神。

    她忽然有了勇气。

    若是连他都不能相信，那她还能去相信谁。

    “我，我在外面的树上看见他了，他一定会救我们出去的。”她握着手里的巧克力，郑重其事。

    那句话甚至让她旁边的哭泣声，都为之滞沚，哭声渐停。

    女人一顿，没想到一句随口的玩笑话，竟引来逃离魔窟的希望，她一时分不清是真是假，等她问清楚来龙去脉后，忍不住朝她泼冷水。

    “你确定你没看错？”

    先不说那个一身古装的神秘男人，单单就那手英雄救美，怎么看，都有点像电视剧里的武侠梗，怎么看怎么不靠谱。

    “我亲眼所见！”

    许琇莹忍不住大声辩解，“而且那个男人真的被什么东西打中了手腕。”

    女人抱着怀里的小女孩，躺在凉席上，闻言熟悉的冷哼声再次响起。

    “那他说了一定会回来救我们吗？”

    “这，这倒没说。”许琇莹心虚气短，但是又马上为他辩解。

    “但是我相信他一定会救我们出去，而且……而且，他要是当场说了，那不就打草惊蛇了。”

    哭声又起。

    女人叹了一口气，没继续说话，只是哄着怀里的孩子入睡，眼睛湿润。

    许琇莹咬了咬唇，环抱着自己，强调一般低声说道。

    “他会救我的。”

    一定会的！

    另一边，咖啡店里，楚留香已经将他所得到的重要消息尽数告诉了步芸。

    两人面前，摊着一张白纸，上面画着吴家的建筑图纸，前院，厨房，卧室，每一个能画的角落的画了出来。

    楚留香拿着圆珠笔，有些不习惯的将厨房的位置画了一个圈。

    “我没有看到其他地方，所以，我想他们应该是将人关在了这个地方，不过那并没有容纳她们的地方，想来他们在自己家里建了一个类似地窖的东西。”

    “嗯，我知道了。”

    步芸不紧不慢地将这个区域打了一个大大的叉，又拿出另一张白纸，在上面画了起来。

    楚留香凑近一看，顿时愣住了。

    “这是……”

    那张白纸上面，一个立体的建筑图形跃然与纸上，几条简单的线条，便将每一个转角，每一个入口，每一个房间都清晰无比的画了出来，将所有弱点全部呈现。

    这样的画法，若是换成边疆布防图……

    楚留香心中一凛，没再深思下去，只把它当成这个朝代特有的技巧。

    “这是素描，利用光影效果，可以将物体画的更加真实生动，香帅若是有兴趣，我那还有几本关于素描的绘画手册。”

    步芸一边画着，一边抽空回答，正如楚留香猜测的一般，这种素描画法，在这个时代，的确算不上什么珍惜技巧。

    “那就有劳了。”

    楚留香大大方方感谢了下，既然主人家不介意，他自然也想见识一下的。

    “香帅不必客气，来着是客，今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大可告诉我，我这个主人家，还是能尽一些地主之谊的。”

    和楚留香谈笑了一会儿，手里的建筑图也随之完成，厨房的布置更是一目了然。

    两人不约而同结束了话题，将目光投入了打着红点的部位。

    “厨房的位置不算大，但大部分都处于一种开阔的使用状态，剩下小部分，应该被改成一个小型的储物间，用来遮挡。”步芸将一侧重点标记，抬头一笑。

    “我想，她们就被关在这个位置。”

    “的确如此。”

    楚留香目露欣赏。

    早在步芸画成一个半成品，楚留香便在那一处有所留意，只是没想到，眼前这位步姑娘，也想到了这里。

    在他心里刚称赞完步姑娘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后，便又见她继续开口。

    “实不相瞒，在香帅前去查探的时候，我也去了解了一些消息。”

    她面色不改，假装之前没听见楚留香那一句“呆在这”三个字，继续将她得到的消息慢慢道出。

    “吴家每个月大约会进三四次“货物”，再隔半个月后，又将包装好的“货物”运出，卖给买家，据悉，最近运输”货物”的时间都是特定的星期五，”她直视着楚留香，道：“而恰好，负责检查货物的，正好也是吴家的亲戚。”

    看见楚留香眉头一皱，步芸不由换了一个话题。

    “说起来，香帅去探查的时候，没被其他人发现吧。”

    楚留香微微愣，却也没先急着否定，而是顺着步芸的方向，看到了从吴家出来的恶汉。

    “之前见他欺负一个小姑娘，便出手教训了一下，不过，他应是认不出我的。”

    果然。

    在楚留香话音刚落，那名大汉便已皱起了眉头，远远的，都能听见他粗声粗气的大嗓门。

    “真没看见有人溜了上去？”

    关柱眉头一皱，表情更加凶恶。

    在街边卖水果的阿婆凛然不惧，将手里的香蕉一放，竟是与他对质起来。

    “我在这卖了多久的水果，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找张大婶再问问。”

    关柱懒得跟这个老太婆计较，再寻了一人，一问之下，与阿婆的回答一般无二。

    他咂摸了一下，当真是摸不着头脑，摸摸手腕，那股酸麻劲还在。

    既然不是有人作祟，关柱将现象归结为最近没休息好。

    反正他是不相信世界上有鬼的！

    转头时倒看见坐在咖啡店一对小情侣，两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他的视线在两人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男的长得挺俊的，太阳的，一身古装长袍，他听人说这种打扮一般是汉服协会的，除了这些还有动漫协会，叫什么角色扮演之类的。

    反正他也不懂。

    倒是旁边那女的，长得不错，不过吴老板一直强调兔子不吃窝边草，他也只能暗道可惜，回了院子。

    等他走后，有说有笑的小情侣——步芸和楚留香，不但将他们扒了个底朝天，还将各种计划都一一列举出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在他们喝着咖啡的时间，而这东风，也终于姗姗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