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你哪儿怎么样?”段云辉这边震慑了万古楼的人就来寻找街口截杀东逝水门人的同门师弟木可法,木可法此时正在房顶待的哈欠连天,“师兄!你忙完了?你那仇人?”木可法听师兄讲过这事,“都结束了。”段云辉说,他和师弟来万古楼可不仅仅是为了给他自己报家仇,前几日,藏兵谷新晋升七段的女弟子柳叶清傍晚时点卯不到,因万古楼地面近日以来势力火并,局势复杂,客卿长老敏锐察觉人肯定是出事了,经过万古楼内部的密探回报,当日署理万古城的几位大员都被城主叫去正堂议事,下人们还听到了摔砸东西的声音,想来,是万古楼想单方面压下来不上报,万古楼从属藏兵谷之下,每年进贡金银钱物用以换取名门大派的保护,眼下死了人却不上报,署理巡游弟子的客卿长老当即发下清剿文书,由快剑何门下二代弟子段云辉、木可法带队前往万古楼问罪。
木可法把从卢班主身上搜出来的书信和腰牌一并交给段云辉,“师兄,柳师妹死在东逝水的人手里,如今杀了他一队人,也算是还了她的愿了,她泉下有知,我们也不必再多造杀孽,。”话到这里,他语气一转,“可这些书信,师兄,这万古楼地面可不止长老他们想得那么简单,光从字面上看,就牵扯到了襄王属下药王孙与那不知底细的花儿楼,你看,咱们是不是…先回禀门派,再行定夺?”段云辉把那腰牌过了一眼就随意往一边一丢,听师弟说话语气那么慎重,看来这趟差事的水比他想的深多了,万古楼之所以寻求藏兵谷的保护,就是因为万古楼不愿归属襄王,襄王的从属药王府也是南北有名的大商帮,若能得万古楼之财相助,就可更上一层楼,说不得还有与朝廷平起平坐割据南方的本钱。
“师弟,你忘了,还有这写信之人,书写刚劲有力,威武阳刚,想必他也是一方势力,只不过,我们不知道这人是谁。既然这信到了你我的手上,焉有不去万古楼内查明的道理,怎么说,万古楼也从属我藏兵谷,有这层关系在,一切好说。”段云辉不紧不慢地详细说来,他是铁了心要进万古楼一探究竟了,不成功,便成仁。
这时,一个本门弟子跑来给二人传达消息:“段师兄、木师兄,万古城主有请。”他还没跑到人跟前就喊,段云辉没听清又问:“你说什么?”传信人歇了口气说:“段师兄,万古城主请您进万古楼一叙。”说完话,他就侍立一旁,段云辉正想这老儿什么想法时,木可法拍了拍他肩头:“师兄,别多想了,你不是说了嘛,他是咱们的从属,咱们就去里面休息休息,也不至于吃了咱们吧!”木可法跟着跑了一天一夜,马不停蹄到了万古楼还一刻没休息又要来这街口截杀东逝水门人,换寻常人等早就累趴下了,想通此中关节,段云辉假作恼怒状:“事没办完,休息什么?你要去,你自去罢了。”木可法为难了,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这饿着肚子办事,能办好?似乎看出了师弟的尴尬,段云辉一时间也从信上得不到新线索,只得妥协,“好吧!咱们就去万古楼见见这位城主。”听到这句话,木可法等不及就想先跑去了,这个念头在看见段云辉脸色瞬变前就被他遏止了,跟在他身后不急不躁的往万古楼走去。
天都快亮了,卢班主依旧没回来,他等的心急如焚,就这时候,从山间出现了一大队人马,看着不像是卢班主的人。
“去看看,那是谁的人马。”陆梅夫站在矮墙上对一旁的守卫说,守卫领命就出了驻地,可不等他到人家跟前,那大队人马就站住了,其身后又有一阵骚动,过了小会儿,那守卫已经快到人群跟前时,陆梅夫远远看见了那守卫好像发现了什么回头就想跑,不料,那大队人马中出来一个人举着什么挥了挥,转瞬间,陆梅夫就看见那守卫是被人用弓箭射死了,又听见半空中传来“咻!咻!咻!”的破空声,也不知有多少箭要下来,陆梅夫避无可避,只好翻身跃下矮墙,来到墙外避箭,果然,那箭就是要覆盖东逝水驻地的,掉落在矮墙外的箭没有多少,陆梅夫只看得亡魂大冒,是谁,到底是谁,要置他们于死地,他随手捡起其中一支箭看其样式,“竟然是军队制式,会是谁?”他又想起截获的那些书信里描写的其中一方势力“药王孙”,看来这大队人马都是襄王的军队了。
第二轮,第三轮的箭也如雨一般落了下来,那些人不管他,只尽力把箭射进驻地去,箭支落在房上发出“哚!哚!哚!”的声响,也吵醒了深眠中的赵班主,他是横练硬功,这几支箭破进房中不算什么,可那些东逝水门人就惨了,房中的或多或少都有死伤,巡守的十不存一,都死在了箭雨下。
襄王的军队好像猜到这些人可能会躲起来,这会空中传来了更大的破空声,如人手臂粗细的弩箭直直穿透了青竹小楼的楼面,正出现在赵班主身侧,“这是,床弩,好狠的人,是谁?”
陆梅夫看那军阵中人停止了射击,就借力攀上了矮墙往青竹小楼去看赵班主,一进赵班主的屋,他才知道,只怕是早有内鬼透露了青竹小楼的位置,赵班主就躺在地上,身中数支弩箭,眼看是不能活了,赵班主看见有人进来,是认识的人,想说什么,可嘴里都是血沫子,话也说不出,只好用捂着胸口的血手在木板上画着字“襄,反”。用力写了那“反”字,想是牵动了伤口,他头一歪,咽气了。
陆梅夫从他床上扯了一大块白布下来覆在血字上拓出了他的遗言,再对折起来放在身上藏好,他得把这个消息带到逍遥城分宗去,要去逍遥城,出万古城以北两千里到成城,再东进五百里就是了,此去路途遥远,不知路上还要生什么变故,他从赵班主房内收拾出一些金银细软,就和康蒲等几人从后山翻过去绕路到万古城去,可就是这百里路也不能放松守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