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海狂想曲（奥特曼·平成三杰）》 12.我很爱你（三）

    我梦自己也没有想到，第一次当黑客竟然是为了藤宫。

    他只知道藤原秀夫这个名字，听说是个年轻有为的外科教授。在网上大概搜了一下，确实有几篇关于他的新闻报道，确定了他所在的医院之后，我梦迅速黑入医院的员工信息库，得到了藤原的所有个人数据。查了一下医院的排班表，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今晚应该在家休息。

    事关蓝宝锥的去向，一定要当面问清楚才行，我梦随后来到了藤原所在的公寓，按下门对讲机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藤原穿着睡衣出来开门的，虽然是居家打扮，但他本人却一点也没有要睡觉的意思，看到来人后，只觉得面善，一时又想不起来，“请问您是”

    “我叫高山我梦，这么晚打扰您很抱歉，但我有件事想要和你确认一下。藤宫的蓝宝锥是不是在你那里？”

    藤原听了这话，一下子明白了眼前这人的身份，稍一细想，两人在玲子的婚礼上确有一面之缘，他不待我梦追问，急忙要把我梦关在门外。

    不想我梦比他快了一步，闪身进来，顺手把门一关，“看来真的是你拿走的，请你现在就把它还给我。”

    藤原庆幸今晚他的未婚妻不在，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不然吓到小美，他在她心中的形象岂不是要大打折扣。

    “你这是私闯民宅，”藤原不慌不忙的说道，“我记得你是地球防卫军的人吧，如果我报警的话，你的人生可就全完了。”

    “我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但是我没有别的选择。请你配合我。”

    “如果我不呢？”

    我梦拔|出激光枪对准藤原，“我已经切断了这个房间所有的通讯系统，你今晚必须给我。”

    “好吧，我明白了。”藤原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我梦手上的枪，不紧不慢的走到一间走入式衣柜前，“蓝宝锥没在我家里，你总得让我先换件衣服，才能和你去取吧。”

    我梦怕他耍花招，便紧跟着他。

    在走入式衣柜的角落里，放着一套棒球用具，球棒是碳钢制成的，硬度极强。藤原慢慢走近球棒，思忖着下一步的计划。

    以自己全国剑道大赛季军的水平，要想趁其不备猛攻过去，并不是很难——我梦左侧的软肋是一个绝好的攻击点，先狠劈那里，让他短暂的失去行动能力，再趁势攻击他双手的神经敏感部位，把枪夺走。轻轻松松给他扣一个入室行凶的罪名，让他和藤宫一样在监狱里好好反省几天

    可藤原又一想，他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住处，直接使用盖亚的力量不是更方便吗？为什么非要冒这么大的风险，也要以人类的身份来要回蓝宝锥呢。无非有两种可能，第一，他根本就没把自己这个外科医生放在眼里，杀鸡不用宰牛刀，即使不用盖亚的力量，也可以轻松搞定。第二，他有自己的原则，绝不在与人之间的纷争中使用巨人的力量，出使火星就是最好的证明。

    藤原无意间瞥了一眼我梦，竟然发现他举着枪的手在微微颤抖，可能是因为紧张的缘故，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嘴唇更是毫无血色。

    我梦看藤原磨磨蹭蹭的，催促道，“请你快一点！”

    “是不是藤宫他出什么事了？”藤原将已经伸到球棒的手又收了回来，开始换衣服。

    我梦仍旧举着枪，将藤宫在狱中绝食的事告诉了他。

    藤原听后，说道，“我明白了，蓝宝锥在我的办公室里，我现在带你去拿吧。”

    来到医院后，藤原和值夜班的护士打了招呼，只说我梦是他的一个朋友，便和他进到藤原的办公室里。藤原从档案柜里拿出蓝宝锥，递还给了我梦。

    我梦接过蓝宝锥的时候，竟然还有些迟疑。

    “怎么了，”藤原道，“去还给他吧，你不会怀疑这个是假的吧。还是觉得我应该对他做什么细致的分析，我又不是物理学家，没有那个本事的。”

    “不，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为什么你会这个轻易的就把它还给我。”

    “哈，你都拿枪指着我了，我能怎么样？”

    我梦明白，这并不是他的真心话，这一路上，他有太多的机会挣脱，来到医院后，只要他想，随时可以让他去陪藤宫坐牢，可他都没有那样做。

    “藤原先生，今晚真的很抱歉。”我梦对他轻鞠了一躬，“给你添了很多麻烦，你能把它这么轻易的就还给我，真的很感激。”

    “你知道藤宫为什么入狱吗？”我梦的诚恳勾起了藤原的好奇心，他甚至敢肯定，眼前这个长得干净甚至有些秀气的青年，和那些地火交战的防卫军截然不同，他甚至可以断言，我梦从未从真正意义上伤害过别人。

    我梦道，“这是个误会，吉井夫人对我们有误会。”

    “你所谓的那些误会，我大概也能猜出来。”藤原突然饶有兴趣的问，“你和藤宫，真的是那种关系？”

    我梦的脸腾的红了起来，“请您不要再说这种捕风捉影的话了，我们是清白的！”

    “好好好，我明白，你们很清白。”

    “那个我走了，再见。”我梦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藤原在我梦还没走出门前，叫住了他，“带他一起走吧！”

    我梦站定，又折了回来。

    藤原继续道，“如果你要走，就把藤宫也带走吧。你们一起去那里。”

    我梦十分清楚藤原口中的那里是什么地方，“您也十分看好行星开发计划？”

    藤原露出不屑的表情，“完全不是。正相反，我觉得整个计划就是人类又一次彻头彻尾的无知行为。”

    “抛开它与地球的距离和现阶段人类航天的水平不说，即使你顺利到达类地行星，有可能出现这几种情况：

    行星适合人类居住，无原住文明，得知真相后的人类社会将会引起一场空前的大动荡，星际殖民启动，在地火的资源枯竭之后，人类之间面临的问题就是生存的不平等。

    行星适合人类居住，有原住文明，原住文明低于人类文明，除了人类社会生存的不平等之外，原住文明也会遭受到毁灭性的打击。

    第三，行星适合人类居住，有原住文明，原住文明高于人类文明，这个不用我细说了吧，人类极有可能被当做入侵者被虐得体无完肤。

    最好的结果就是你们空跑了一趟，行星不适合人类居住，也没有任何生命迹象。人类的生存环境继续被困在太阳系，所有的问题就都不会发生。但根据你们的分析，这种情况的结果几乎是不可能的吧。”

    我梦诧异于藤原对行星开发的缜密分析，“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让藤宫也去呢。”

    “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好吗。”藤原笑道，“被派出去的光之巨人，不过是人类减轻威胁自身的手段，也是地火休战的棋子而已，如果继续留在人类社会，又拒绝卷入地火纷争，便极有可能成为地火共同的敌人。身为人类却要跳出这个物种，以全人类为敌，只要想想都会做噩梦吧。”

    我梦想要反驳，却欲言又止。

    “在武器高度发达、而人类身体本身又十分脆弱的今天，你想，你们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不如远离这些是非，对藤宫也是件好事。我说句不中听的话，这个时代的光之巨人，不过是被人类选中，献给未来虚假希望的祭品而已。而行星开发这个项目，便是你们的祭坛。”

    我梦离开医院后，便直接去了藤宫所在的监狱，在那里一直等到可以探监。

    由于藤宫的罪名和情况比较特殊，关了单间之后，他也并没有像其他犯人一样被强制劳动，我梦见到藤宫的时候，他还是和昨天一样。

    我梦蹲到藤宫面前，轻轻推了推他，“藤宫，我来看你了。”

    藤宫懒懒的抬起头，不屑的说道，“你又来了？你一来，玲子就回去了。”

    “玲子刚刚来了？”

    “嗯。我们还说话了。”

    我梦并没有太吃惊，只是顺着话问道，“那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藤宫摇摇头，没有说话。

    我梦拽过藤宫的手，阿古茹的蓝宝锥放到他的掌心里，“这个给你，以后可要留好，不能轻易被别人骗去了。”

    藤宫愣愣的望着手中蓝色的晶莹，突然怒性大发，扬手将蓝宝锥摔了出去。

    “藤宫——”

    “我不要！再也不要了！地球根本不在乎！把它扔掉！你也走！快走吧！！！”说着直推了我梦一个趔趄。

    我梦好容易爬起来，问道，“你说什么啊，什么地球在不在乎的？到底怎么回事藤宫你告诉我啊！”

    好半天，藤宫才支支吾吾的说道，“盖亚和阿古茹，只是人类的傀儡而已地球才不在乎，四十五亿年的演化中，地球环境比现在糟糕的时候有的是，就那么过来了，恐龙没了，她不会在乎，那么多物种都没了，她都不在乎，所以人类没了，她也不会在乎的。那阿古茹算什么？盖亚算什么？迪迦、戴拿，我们算什么？”

    藤宫死死的盯着我梦，像是要拷问他的灵魂一般，乞求着答案。

    我梦心中悲凉，但他对于这种哲学问题从来一窍不通，在他看来，无论地球在不在乎，他要做的事一样也不能少。

    “这话是谁跟你说的？”

    肯定是藤原，我梦想，藤宫他本来就心思细腻，入狱之前两人不知道起过什么冲突，现在好了，藤宫钻进牛角尖里出不来了。真后悔刚才怎么没把他拖出办公室打一顿呢。

    我梦道，“地球在不在乎，有什么要紧的，至少我会在乎啊。”

    藤宫冷冷地看着我梦，露出一丝不屑的表情，你又算什么？

    我梦被藤宫的目光逼得无处遁藏，干脆说道，“我在乎当然有用，我会很担心，你再这样下去，真的会死的，我不希望你死，因为我很爱你啊。”

    藤宫笑的更猖狂了，他肆无忌惮的用目光嘲笑着我梦，但下一刻，却突然停住了，他呆呆的望着我梦，眼中升起一层薄薄的水雾。有什么东西梗在喉咙里，却说不出来。

    我梦满头大汗，说道，“不仅是我，丹尼尔也很爱你！还有很多亲朋好友，大家都很爱你的！都不希望你出事！”

    就像一个小学生在认真地背课文一样，我梦的样子实在是惹人发笑。

    可藤宫却笑不出来。

    我梦又辩解，“我没有那个意思的，你千万不要误会，我知道你”

    “我明白。”

    我梦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心中又莫名的觉得空落落的。

    他起身捡起蓝宝锥，递过去的时候却避免碰触藤宫的手指。

    藤宫也避开了我梦的手指，接过蓝宝锥，紧紧握在掌心，仿佛失而复得的珍宝。

    眼看着探视的时间又快到了，我梦道，“以后可不能做这么傻的事情了。”

    “你放心。”藤宫说的郑重，算是给他一个交代。

    “至于你出狱的事我会尽量努力。”我梦想起藤原说过的话，带他一起去。

    如果藤宫面临被判刑，那么进行行星开发未尝不是一件可以将功赎过得事。

    “天琴座阿尔法，”我梦问道，“你去吗？”

    藤宫犹豫半晌，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又问我梦，“你都计划好了？”

    “嗯。”我梦点头。

    “怎么去？”

    “爱因斯坦罗森桥1，还有量子化的光之巨人。”

    藤宫笑了，他竟然都不知道我梦做起事来可以这么疯。

    “快去快回嘛。”我梦又问，“你去吗？”

    “带我走吧。”藤宫回答。

    “我下午和吉井先生约了见面，”虽然我梦知道，现在尽量不要在他面前提起吉井夫妇，但这毕竟关系到藤宫出狱，“我会把你的想法告诉他。对了，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等你出去之后，我们一起去。”

    藤宫想了想，有些难为情的说道，“酱油拉面。”

    探视的时间很快结束了，我梦虽然知道藤宫不会再做傻事，但还是不放心的嘱咐了几遍，千万保重。

    不想我梦还没走出单人牢房，只觉得头昏脑涨，脚下好像踩空了一般，忙扶着墙才没有摔倒。

    藤宫见状，想要去扶我梦，却被我梦拒绝，“没事的，这一阵子，有点累了。”

    藤宫用手指探了探我梦的额头，“你烧的很厉害。去医院吧。”

    我梦笑着说，“咱俩到底谁饿了四五天”叹了口气，“回家睡两天就好了。”

    我梦这几个月以来可以说是心力交瘁，又赶上藤宫入狱，他更是已经几夜没睡觉，不生病才真是怪了。

    离开监狱后，我梦买了退烧药，由于没什么胃口，午饭也没吃。梶尾克美打来电话，他也只是敷衍的说没事。

    强打起精神，我梦还是去了地球防卫军日|本总部，去见吉井政务官。

    年近花甲的吉井政虽然苍老，身姿却依旧挺拔。他个子不高，却散发着让人难以违抗的威严，

    我梦汇报了行星开发的一些具体环节，并说出自己愿意代表地球去做开拓者。然后简单的说了藤宫的现状，为他申请了同去的资格。

    让盖亚和阿古茹一起去，一直是防卫军所希望的，所以吉井政的态度尽管暧昧，却也并没有太多的刁难。只不过他对我梦提出了一个难以接受的要求。

    “三天后，你去一趟火星，说服新人类军共同执行行星开发计划。”

    “可以。”

    “条件是，以盖亚的姿态。”

    我梦诧异的望着这个严厉的老人，拿出勇气说道，“我拒绝这样做。请您原谅我的无礼，既然整个行星开发都要以巨人的姿态完成，为什么和火星交涉还要用盖亚的身份？”

    吉井政笑道，“年轻真是好，可以什么都不用考虑。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地火不能再有正面冲突，再发生流|血|事件，双方恐怕都难以挽回。”

    “所以才让盖亚”

    “没错，盖亚即使受到攻击，也可以做出最完善的应对吧。高山我梦会去杀人吗？”

    我梦心里一沉，这就是在拿盖亚当炮灰啊。

    “现在地火都想缓和，而开发计划都是双方迫切想要实现的，但防卫军不可能先提出来。”吉井政走到我梦身边说道，“先低头的一方，会很没面子。可这种事，你永远也别想让新人类军先提出来，就连迪迦的人间体，也不可能。高山君你至少还在防卫军供职，而火星的那位已经赌气回家务农了。我这么说，已经够直白了吧。”

    我梦点点头，只觉得头痛欲裂，他明白了，明白了昨晚藤原对他说的那些话。

    我梦看着吉井政，一字一句的说道，“高山我梦是地球防卫军的一员，为了保卫地球，随时准备牺牲自己。但我仍然拒绝使用盖亚的力量和人类交涉，盖亚不会参与人类之间的纷争，因为盖亚是自由的！”

    “盖亚是自由的，但藤宫博野不是。根据他的罪行，最高可被判127年，不得假|释。因为你的坚持，他的后半生将在牢狱中度过。”

    我梦气极反笑，原来早就算计好了。他终于明白了藤宫是怎么一步步被逼上绝路的。

    罪名是破灭招来体时代藤宫的极端行为，导|火|索|是两人的一个拥抱，而真正的目的确是威胁自己的筹码，为了人类那可笑的尊严——

    你们不过是人类献给未来虚假希望的祭品。

    “政务官我明白了，我会照你说的做。”

    我梦话音未落，只听见门外传来吵嚷的声音，

    “梶尾先生，您不能进去，政务官正在和人谈话。”

    “我有重要的事要汇报给吉井先生！”不顾警卫阻拦，梶尾克美交了枪，强行闯进吉井政的办公室。

    “梶尾先生！”我梦叫住他。

    梶尾看了一眼我梦，对吉井政说道，“请让我护送盖亚抵达火星！我有这个能力！”

    吉井政看也不看一眼来人，只是冷笑道，“你保护盖亚？作为地球人的代表吗？再杀几个去？”

    话已至此，无需多说。我梦拉着梶尾离开了防卫军总部，梶尾虽然不甘心，但也别无他法。

    出来之后，两人回到了防卫军地面分部，石室指挥官批评了梶尾的鲁莽，但也没有过多的苛责他。梶尾对于我梦和盖亚的心情，他能够感同身受。

    我梦和指挥官请了假，说想在家休息两天。

    回到公寓后，便一头栽倒在床上。只觉得浑身疼的难受，躺了许久之后，挣扎着爬起来，量了一□□温，快烧到39度了。

    帕噜打开自己的全息影像，问我梦要不要去医院，或者干脆由它来叫医生，都被我梦拒绝了。

    “吃了药，睡一觉就好了。”我梦敷衍道。

    我梦时睡时醒，一个人躺在床上，幸好有帕噜提醒他吃药的时间，只是想喝水的时候，又要自己下床去倒，平时走几步的路，现在却连骨头都变懒了。

    要是能有个人能陪着自己该多好或许他可以考虑把帕噜实体化。想想又作罢了，万一再被它拒绝同居要怎么办呢。

    直到第二天下午的时候，我梦的病虽然好了一些，但仍然有些低烧，迷迷糊糊的听到了电话的铃声。

    不认识的号码，我梦接通，“喂”

    “我梦，你没事吧？”电话另一头的藤宫好像才意识到他用的是监狱的电话，忙说道，“我是藤宫，才申请下来和你通话。你还发烧吗？”

    “啊”我梦的声音十分干涩，“藤宫，我就快好了，没事的。”

    “吃药了吗？有去医院吗？”

    “真的没事了”我梦忍着咳嗽。

    电话另一头的藤宫突然不再说话，我梦意识到了什么，他甚至能想象到藤宫盯着蓝宝锥看的样子。

    虽然发声艰难，但我梦还是说道，“藤宫你听好，我不许你用阿古茹的力量。我一点事也没有，你完全不用担心。你知道的，他们等的就是这个！今天你能用阿古茹的力量越狱，明天就会被逼迫攻打火星，在将来也许还会去摧毁地外文明。只要我们的道德底线还在，防卫军会用道德绑架的方式，一次次刷新对奥特曼的要求。”

    “我梦”

    “我知道我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防卫军听到，但我还是要说，有尊严的不仅仅是人类。藤宫！”

    “我明白了，我梦。”藤宫的声音变得平静而坦然，他说道，“那你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按时喝水吃药，别忘了吃饭。去火星也要注意安全，不要太勉强自己。还有我会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出发。”

    其实我也很爱你，只是我还不知道。

    ——我很爱你·完——

    1爱因斯坦罗森桥：即虫洞，后文会给飞鸟科普开发计划的具体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