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猛地回头。侦探的本性让他想要立刻站起来跑向尖叫声的来源,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努力克制着坐在椅子上,双拳微微颤抖着。
小兰看看躁动的周围,叹了口气,微笑着向他点点头。
新一低下头,踌躇了一会儿,立刻移开椅子站了起来,迅速跑向声音的来源。
我抬起头。小兰单手托着脑袋,脸边仍旧浮着淡淡的红晕,嘴边浅浅地微笑着,眼中流露出暖暖的,只属于少女的青□□意,目送爱人远去的背影。
“好啦小风,你也快点吃。。。。。。”小兰笑着低下头,一愣。
椅子空落落的。
四周人群迅速聚集过来。一条明黄的警戒线在现场周围围了起来。打开的电梯门里,一个穿着凌乱西装的老年人靠着墙坐在地上,神情狰狞。男人脑门上一个极其醒目的小洞,渗出几丝殷红的血。墙上也有一点血迹,顺着墙壁缓缓流下,已经凝固了。
“死者名叫辰巳泰治,58岁,是一家公司的社长。发现者是搭乘电梯发现尸体的三位职员。”高木警官在笔记上看了看,对目暮警官汇报道,“据他们所说,今天是这家公司成立20周年的庆祝酒会,在这家餐厅里举行。这个电梯也是公司专用。”
目暮警官摸摸下巴,看着死者凌乱的衣衫:“看这衣服,凶手目的应该是钱财吧。”
“很可惜不是这样。”一个男子蹲下身来,细细看着尸体,大声说道,“如果犯人是以劫财为目的,一定会把猎物带到没人的地方再搜索钱财最后杀人。可是电梯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人搭乘的地方是最差的选择。再说谋财的话根本不需要把死者衬衫袖口的纽扣松掉。”
“对吧,目暮警官?”新一微笑着回过头来。
“工藤老弟!你也在这里啊?”
可当目暮警官稍稍偏了下脑袋,我笑意盈盈的脸庞尽收眼中。
“什么啊!又是这孩子!”目暮警官惊呼道。
“爸爸!爸爸!”
这时,一位女子不顾警员的阻拦,大喊着穿过警戒线迅速来到电梯前。看到电梯里的惨象,她的瞳孔猛地一缩,哭喊着:“为什么。。。。。。是爸爸。。。。。。”她无力地扶住墙,捂住自己的嘴,不停呜咽着。
这是个面容精致,穿着得体大方的美丽女人,可此时却因为情绪激动,头发凌乱,神色凄苦黯然而显得十分憔悴。
在旁的三个中年人留着冷汗,眼中是掩不住的落寞无奈:“刚才我们在这里和社长道别的时候,他还活得好好的。”
“也就是说你们是最后见到辰巳先生的人?”
“呃。。。。。。是的。社长搭电梯的时候,就是我们三个人和他道别的。然后,大小姐也到了。”
三个中年人中,一个眉毛粗浓,头发微卷的男人接着说:“我和大小姐在这里对了一会儿祝贺词后就到会场去了。这段时间里没有人坐过这个电梯。”
“那你知道时间吗?”
“是八点半!”女子脸色涨红,脸边的泪痕十分醒目,眼角留着细碎的泪花,“那时候我看到大场先生手表上的时针指向‘8’的地方,绝对错不了!”
她抽泣了一声,指指刚才那个男人,继续说道:“那时候他在用带着手表的手摸我的耳环,我才看到的。还给我了一份礼物。说是那条珍珠项链正好和我的耳环配套。谁知道。。。。。。”女子又捂住脸哭泣起来。
我看了眼大场先生左手佩戴的手表。不对劲啊。
“小姐,你真的看得到手表的表面吗?”我疑惑地问。
“这是什么话?”大场先生握紧拳头,眉头倒竖。
大小姐摆摆手,蹲下来和颜悦色地对我说道:“对啊,孩子。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大场先生看看眉头紧锁的新一,笑道:“你们是不是觉得到达这里的时候很暗所以不大对劲?可是我的手表的时针部分是涂了荧光材料的,再暗的地方都看得见!至于把灯光调暗是会长的意思,说是为了增加现场氛围。”
“可还是不对劲啊。”我摇摇脑袋,白皙的手撩开大小姐鬓角垂下的发,摸摸她的耳朵,“用左手摸右耳朵的话,看不见手表的吧?”
“没有啦,因为大小姐头发的原因,我摸的是左耳朵。这不就看见了吗?”大场先生笑着把我的手摆在大小姐的左耳上,带着微微的得意。
大小姐的头发右边喷了发胶,褐色的头发完全遮掩了耳朵。
新一大睁着眼,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干嘛要刻意用左手摸左耳朵?很麻烦不是吗?除非。。。。。。”他的语气突然放低,眸子锐利了许多,“你的右手握着什么东西,那就另当别论了。”
大场先生青筋暴突,脸憋得通红,唾沫横飞:“你、你什么意思?!你就是在说我当时手里拿着把枪喽?!”
沉寂。
“大叔,你怎么知道啊?”我仰起头,湛蓝的双眼纯净空灵,皱着眉头,疑惑地问,“大哥哥没有这句话啊?”
“还是,你真的拿了?”新一的笑意渐浓,注视着汗流不止的他。
他顿时一噎,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你们怎么会怀疑大场先生呢?”大小姐站了起来,为自己的爱人辩护道,“既然他们三个是一起送爸爸上电梯的,之后就一直和我在一起没有离开,根本没有作案时间啊!虽然中间我去了一下洗手间,还画了个口红补了妆,用了2、3分钟时间。而且他一直在外面和我聊天。跟形影不离没什么两样啊!”
一个警员跑过来向警官报告:“目暮警官!我们在大楼的垃圾搜集厂里发现了一把装了□□的枪和空弹夹!”
旁边的职员说:“垃圾除了直接丢在厂里,这座大楼还有一个垃圾管,在洗手间的旁边。”
那么他就可以一边说话一边灭迹了。。。。。。我默默想道。
“你们好像是在怀疑我啊!”大场先生望望四周,嘴角挑起,不屑地问,“社长在下楼的时候我是怎么杀他的?今天我可是一直和大小姐在一起啊!还有我的袖口为什么没有出现硝烟反应呢?”
“请协助我们调查!”
大场先生在两位警员的陪伴下离开了现场。
“啊等一下,小姐!”新一叫住她,轻声在她耳边问道,“请问刚刚你们有在电梯前接吻吗?”
“啊!你、你不会看到了吧?”大小姐脸色潮红,低下头,左右观望了一会儿,悄声问。
“哈哈,没有啦!”新一挠挠脑袋,摆摆手笑着说,“这是我老妈告诉我的!她说女人会补口红不是吃完饭就是刚刚和人接过吻。”
“你是怎么吻他的?”
“就是。。。。。。”
新一熟练地拉住她白皙的手臂,右手搭在她的肩上,左手捧住她的左耳,脸慢慢靠近,专注地看着她。深蓝的眸子清亮深邃,棱角分明的清俊面庞上,嘴角旁挂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那时候你是不是整个人都背对着电梯呢。。。。。。”充满磁性的声音在耳边萦绕。
大小姐看着这双勾人心魄的眸子,眼睛慢慢迷离,整张精致可人的面容边浮上抹淡淡的红晕。“是、的。。。。。。我们今晚约在这里见面。。。。。。”
“啊,谢谢!你真是提供了很大的帮助啊!”新一笑着握握她的手表示感谢,“再问一句,那对耳环是大场先生送你的吗?”
“啊,不是的。这是我在酒会之前一时冲动买下来的。”大小姐整整凌乱的头发,回头笑道,便离开了这里。
“撩妹撩得太明显了吧。。。。。。”我撇撇嘴,瞟了眼新一,叹了口气。
“现在可以确定了。”新一蹲下身来,拍拍我的肩,看着我同样坚定的眼,嘴角勾起自信的弧度,“凶手就是大场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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