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承训大声说了一句“小竺，走！去看看！”
竺怀碧、丰佳敏跟着麦承训来到6楼，人力资源的两位经理正在面试应聘者，一看见麦承训来了，站起来，笑着说“麦总有什么事吗？”麦承训笑着说“我来随便看看！”随手翻起桌子上的个人简历，然后又看了一眼应聘者，她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生，穿着得体大方。
麦承训问她“你为什么应聘空姐？”女生回答“因为我觉得当空姐可以四处旅游，顺便把钱挣了。而且空姐很多都挺漂亮，我小时候就想做一名空姐。”麦承训又问“想过干两年，甚至两年都没有，然后再找份好工作吗？”女生略显尴尬，麦承训说“但说无妨，说出你的心里话。”女生回答“想过！”麦承训说“很好，你最好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空姐这份职业发展空间很有限，当你有能力使自己更好的时候，一定要果断抉择。好了，你可以走了。”
应聘者一走，丰佳敏说“麦总，你不要总是越级干涉我们的工作好不好？”麦承训说“zj大学本科加硕士，这女孩条件怎么好，你们为什么不能把她招进来？”一位人力资源经理说“一个空姐而已，用得着zj大学的硕士吗？”麦承训说“用不着，但我们应该秉持一颗公心，她既然达到了我们的招聘要求，我们就应该给她一个机会。”丰佳敏举起手来，绝望地说“行！都听你的。”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人力资源部所有员工都知道麦承训的性格，多说无益。
麦承训、竺怀碧来到首席运营官办公室，竺怀碧关门。麦承训刚坐下来，竺怀碧就替他捶背，钦佩地说“校长，你刚才太帅了！我真佩服的五体投地！”麦承训扭头，严肃认真地说“你什么时候又学会拍马屁了？跟谁学的，没个正经儿！”竺怀碧嘿嘿笑了两声，说“我说的都是大实话，校长，你平常就气宇轩昂，今天看你那一脸正气的样子，别提有多帅了。你要是年轻20岁，保证又迷倒一大群少女，她们排着队想要嫁给你呐……”
麦承训心里很受用，美滋滋的，但他不得不打断竺怀碧，及早给她打预防针，麦承训说“想必你也看出来钟总的意思了，不过你要想清楚，钟总有老婆，而且他老婆的家族势力一点儿也不小于钟总。你和钟总之间有着不可忽视的阶层隔阂，他一生下来就是富二代，年纪轻轻就做了雅克航空的一把手，是我们这种人辛苦爬一辈子都无法逾越的。”
竺怀碧从后面抱住麦承训的头，黛眉微蹙，红唇轻翘，说“那校长你想清楚了吗？你孤身一人站在大雨滂沱中，连伞都没有，石可岩、钟毓杰就在不远处……”麦承训再次打断竺怀碧，他闭上眼睛，无奈地说“你放心好了，我都想好了！”竺怀碧知道这是在安慰她，但她不想麦承训担心，现在的她没钱没势，什么也改变不了，所以她选择沉默。
钟毓杰焦急地等待，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渴望下班，他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心扑通扑通地跳，连他自己都能听到声响。脸发烫，空调的温度以及开到很低了，但他还是觉得热，不由得脱掉外套、解开领带。桌子上需要他签字的文件很多，可他一点儿心思都没有，他每隔一段时间看一次手表。距离下班还有1个小时，钟毓杰呢喃“这算快下班了吧？还差一个小时，一般这种情况下都可以走了。加班？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们公司有加班吗？没有的！没有的！”
有人敲门，钟毓杰心想“这么快就来找我了！”他赶紧开门，却是袁抚信，钟毓杰顿失所望，说“有事吗？”袁抚信在钟毓杰耳边小声嘀咕了一会儿，钟毓杰点头，说“我知道了！”
钟毓杰来到麦承训的办公室，对着麦承训劈头盖脸地一顿痛骂“你长本事了是不是？你脑袋被驴踢了，还是说你脑子里都是浆糊？豆腐渣？谁让你去干涉人力资源部的工作？我们参加校招不过是做做样子，航空公司会招不到人吗？”连竺怀碧都知道钟毓杰这样做很像无理取闹，蛮横无理，但麦承训只是点头，半个“不”字都不敢说，望着麦承训一个将近60岁的人了被一个30多岁的人如此痛骂，又如此委屈，竺怀碧心里很难受。
钟毓杰骂够了，走了，竺怀碧去关门。她想用力去关，麦承训哎呦了一声，虽然声音很小，但竺怀碧听见了，她轻轻关上门，似笑非笑地目送钟毓杰。
竺怀碧发牢骚“钟总也太是非不分了吧！”麦承训笑吟吟地说“你不懂，刚才在门外有人在偷听，所以钟总才这么大声地说话。”竺怀碧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说“他骂你你还替他说好话？”麦承训叹了口气，说“做人难啊！自从钟总调任雅克航空ceo，他提拔我做首席运营官，到现在已经6年了。有人在惦记着我这个位子，时刻想取而代之，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钟总每次呐就在这些小问题上批评我，在大问题上他反而维护我，我才能撑到现在。”
过了半个小时，钟毓杰又来了，仿佛他刚才没有来过，笑吟吟地对竺怀碧说“下班了，我们一起吃个饭吧？”竺怀碧指着自己，毫不客气地说“你在跟我说话吗？我要加班，不好意思。”钟毓杰赔着笑脸，说“开什么玩笑？刚来的实习生加什么班？走了。”钟毓杰瞪了麦承训一眼，麦承训对竺怀碧说“下班了，你可以走了。”
钟毓杰、竺怀碧、麦承训坐电梯，竺怀碧说“校长，你不跟我们一起吗？”麦承训摇头，难得不加班，一把老骨头了，不想碍眼，说“改天吧，我今天累了，想早点回家。”
下楼，钟毓杰的司机开着劳斯莱斯过来，笑着说“钟总！去哪？”钟毓杰拿出钱包，给司机几张钞票，说“你下来，自己打车回家去吧，我今天自己开车。”司机下车，把钥匙给钟毓杰，钟毓杰亲手打开车门，竺怀碧看了一眼这栋大厦，坐在副驾驶位子上。钟毓杰开车，说“你想去哪儿吃饭？”竺怀碧说“我想吃火锅！我知道有一家店火锅特别好吃。”钟毓杰高兴地说“好啊！我也喜欢吃火锅。”
两人来到火锅店，竺怀碧笑着说“老板，要最辣的火锅！”竺怀碧从小吃辣，依然被辣的流泪，钟毓杰从小就没吃过太辣的东西，被辣的一抹鼻涕一抹泪，用了大半包抽纸，桌子上、地上到处都是他擦眼泪、擦鼻涕用过的抽纸，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大口大口地吃。
吃完火锅，钟毓杰嘴唇红肿，满脸发红、发热，吐一口气都是热的，口齿不清地说“多少钱？”“145！”钟毓杰从钱包里拿出两张钞票，对竺怀碧笑着说“今天算我请客！”竺怀碧还在气头上，并没有客气，钟毓杰露出得意、灿烂的笑容，说“我就喜欢你这种直爽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