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此时的秦天脸色重新恢复红润,脱力的身躯渐渐好转。
“小天,这些饭菜都是大补,折腾了一天,正好来补补。”说着,李瑶姬给秦天碗中夹满了各种各样的美味菜肴。
“小天,来,这是你点的红烧肉。”李瑶姬接着又把一大盘红烧肉都端到秦天面前。
秦天疲倦的笑着“谢谢小妈,小妈辛苦了,做了这么多好吃的。”
“不辛苦,我们小天今天才最累了。来,多吃点,吃饱了恢复快。”
“恩”秦天点点头埋头大吃。这些食物都是李瑶姬精心烹制的,不仅鲜美可口,而且有助于恢复各种状态。不多久桌上的食物就被他们一扫而光。秦天打了个饱嗝,变得神采奕奕,疲惫的身躯恢复了大半。
吃完晚饭,没有过多休息,李安站起来,招呼秦天跟他走。秦天知道,现在要开始最后一项训练。
秦天没有多说,跟着李安走进屋子后部的一间安静的房间。这间房间是李安专属的,他时常会一个人呆在里面,甚至有时候十天半个月都不见他出来,偶尔也能看到他们三人在里面商量什么。
而这么久以来,秦天从未被允许进入过里面。不由得对这间屋子生出了强烈的好奇心。这次有机会进入,他的心里不由得有些憧憬。
站在房门口,屋里面一片漆黑,外面的灯光竟然没有照射进来,仿佛被什么完全排斥出来。李安先一步走了进入,只见他的身体仿佛被吞噬了一般,一点一点融入黑暗中。
秦天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奇特情景,以前曾多次见过他们进入,所以并没有畏惧。随即也跟着一步一步走了进去。
很奇特的是屋子里竟然完全没有外面见到的那般黑黝黝的,反而好似有微弱的光芒不知道从哪儿发出,使得房间虽然暗淡,却也能看得明白。房间摆设特别简单,只有几个个蒲团摆放在地上。四周的墙壁、天花板、地面再无其他。
身在房间,他很清晰的感觉到周围的空气被一股淡淡的香味笼罩着。这种香味好像带着点纸张的味道,有一种老故事的古朴感,淡淡的萦绕在鼻尖,若即若离,让人忍不住去追寻。这种香气淡薄素雅,让秦天不由自主沉浸其中,在某一刹那,连他的思绪都仿佛加快了许多。
“李叔,这是什么香味?我感觉一进入这里,脑袋好像都灵光了许多。”秦天好奇起来。
这时,只见李安周身有一股淡墨色的光芒萦绕,一本小巧的书籍在他手心翻转。
“这间房间,我们称之为‘界室’,是由我设置的结界改造而成。这里发生的一切,外界都无法探知。”接着手心的小书漂浮起来“这是‘万象千界’,是我能力的一种使用方式。接下来你的训练就与这有关。”
秦天这才了解为什么每次在屋外偷听却什么也发现不了。
“好了,先坐过来吧,这种能力的功效待会儿你自然会知道。”李安温润的嗓音在这样的环境下显得有些朦胧。
秦天听话的坐在他身前,这时发出清脆的咔嚓声,显然是已经完全关上。屋内这时候也变得一片漆黑,之前暗淡的光线竟然在不经意间都已褪去。此时秦天连近在咫尺的李安也感觉不到,唯有淡淡的香气围绕着他,而且愈来愈显得浓郁。
“小天,从今天开始,我会带你用一种别样的方式学习。你知道,对于我们人类来说,一个人懂得的知识越多,阅历越丰富,往往会使他的思绪愈加明理,对事物的感悟愈深刻,这也可以称之为智慧。精神力的增加,来源于时时刻刻对大脑的铭刻。脑子愈使用愈灵光,原因就在于此。”
“小天,你看。”
说着,一片片流光从黑暗中升起,形成一个个光幕,映入秦天的眼帘。光幕上有纸张翻过,神奇的文字在纸上跳动,朗朗读书声回荡耳际;有人影跃然于上,演绎人生百态;有凶禽异兽,张牙舞爪,凶悍逼人……
这一刻,秦天的思绪愈发明晰。全神贯注在眼前这些奇特的画面中。然而,他却没有发现,此刻黑暗的房间中什么异象都没有发生,一切都如最初。只有两个对坐的身影,以及李安手心不断翻动的书页。
“小天,从今天起,我每天会带你一起感受这些幻境,你从中看到什么,领悟到什么,全看你自己的意念。这里每一幅画面都是一个完整的人生,一切都靠你自己了。”
随即,秦天的意识进入了那片朗朗读书声中。
……
夜深人静,屋外只有嗖嗖的风声,皎洁的月光照耀下,树影婆娑。秦天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看着窗外,月朗星稀,银月下的村庄有些凄寒的意境,明天应该又是一个好天气。
不久前在李安的带领下,他走过了第一副光幕,经历了一个求学的人生,磅礴的画面充斥着脑海,而他却没有不适,仔仔细细的梳理着在那里的所获所感。神奇的是许多繁杂的知识都已经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里。这些知识大都与修炼无关,却给他许多人生的感悟,明白许多事理。虽说如此,但是脑海中的收获太过庞杂,还有许多繁杂细碎的各种知识形态。假以时日,只要等到他完全消化,就会变成他真正的知识。
李安事后啧啧称奇,他从没见过有人能在脑海中灌注这么多别人的经历的情况下,依然清醒自若。一般人能够经历一副画面的一小部分,已经是精神无比强大了,而秦天,竟然仅仅几个小时,完全通过了整幅画面。并且全然没有脑海负担过重的恍惚,让他知道显然秦天的潜力远不止于此。
李安不知道秦天经常会经历相似的境遇,甚至他的经历比这更复杂,更烧脑。相较于秦天的梦境,这些画面仅仅提供了一个广义上的观察角度,没有带入情感灵魂等等其他现实因素。因而,习以为常的秦天反而能在这种境况下迅速摆正好自己的角色定位,也就不奇怪他能如此快的适应了。
而李安并不知道这些,故此看向秦天的眼光愈是满意了。
……
接下来的日子,秦天的生活充满了规律。
每天上午在猴山厮混,下午去寒潭瀑布泡澡,夜晚回来,在李安布置的幻境中度过。
随着一天天过去,秦天从只能在十来只岩猴的群殴中狼狈躲闪,到完全学会岩猴的发力方式。然后在这个基础上,秦天根据自身条件,慢慢可以将这些岩猴戏耍,任由他们怎么蹦哒也沾不到秦天的衣角。接着他开始挑战数十只,上百只,在石山各处的地形中,都活跃着他的身影,当然也有密密麻麻的岩猴追赶跳跃的景象。他的速度越来越快,动作越来越轻巧,出人意料的各种变向方式耍的猴群团团转。
……
对于力量的训练,秦天也有了长足进步。最初他在离青石还是过半距离就灰溜溜的被冲了回来。之后,他倾尽全力已经可以冲到距青石五米左右。终于,又训练了一段时间,他成功触摸到了那块青石。青石圆润光滑,表面上还是一层滑溜的青苔。训练进度到此一度停止,因为秦天在瀑布强力的冲刷下无论如何都爬不上青石。然而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他学会岩猴独特的发力后,他第一次跃上青石。虽然紧紧一个瞬间,就被汹涌的瀑布如同落雷般砸下寒潭,他却乐不可支,当场就给秦晋一个湿乎乎的拥抱。不过还没近身,就被一脚踹下寒潭。
这个可怜的小家伙没有气馁,一次又一次的跃上青石,一次又一次的被瀑布拍下。虽然已是深秋,寒意愈演愈烈,潭水边缘甚至能看到细碎的冰粒,白霜也会凝结在地面上。此时的秦天,体质经过不断增强,单薄的身躯上蒸腾的热气驱散了寒潭的冰冷,红扑扑的小脸上装满了憧憬。
到了后来,他已经能在青石上站稳脚跟,抵抗住瀑布倾泻而下的巨大压力。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坚持的时间不断增强。秦天能感受到身体的肌肉在瀑布重刷下,极点的变得愈发结实紧密。就像长久以来被不断冲刷的坚石,最终剩下的是最坚硬的部分。
……
没有人知道秦天在李安的幻境中经历了什么,也没人知道他经历了多少个幻境。只有李安一次次默默为他的表现感到惊诧,感到欣喜,感到自豪。李安也通过自己的方式,帮助秦天梳理了他头脑中过于庞杂的知识。去芜存菁,使秦天的思绪不再过于繁杂,对于很多事情可以条理清晰的分析。相对于前段时间脑海中的一团浆糊,他眼中的世界仿佛也变得更加清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