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的电话响了,是在医院的助理,说是林雅琴已经醒了。三人准备去医院,郑大河拖着残腿跟在后面,徐少停下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跟着,郑大河却不依不饶:“我不跟着你们,会被人搞死的,你们就找你不到重要资料了。”徐少和余佳并没有理会他,继续往酒店门外走。
“林小姐不会告诉你们的,她知道你们要干什么。”这次,郑大河几乎是喊出来的。
这次,徐少和余佳终于停下了脚步。
“他父亲早就托在美国接应她的人告诉她资料里的一切内容,涉及到谁,都一清二楚,她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郑大河继续说道,“王总说了,在美国接应的人早就把资料复刻了好几份。”
“那你知道重要资料在哪有什么用,还有那么多副本。”徐少问。
“原件有榆林的公章,如果说要报案或定罪,只有原件可以让吴先生无话可说。”
“你不是说你不知道找你的人是谁吗?”余佳一下就注意到郑大河说话的漏洞。郑大河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低下头一言不发。
徐少揪起郑大河的衣领,问他:“究竟还瞒了我们什么?”
“不敢不敢,徐少爷,不敢,都说了都说了。”郑大河吓得缩成一团。
“再让我发现你有隐瞒,我直接废了你。”徐少看起来有点狰狞,说完徐少拖着郑大河上了门口早就在等待的车,小鹿和余佳也上了车,一行人赶往医院。
病房里,林雅琴正坐在病床上发呆,像极了小鹿在仁心医院见到她的时候的样子,憔悴,面色惨白。看到一行四人进来,林雅琴面无表情,只轻轻地说:“我想和小鹿单独说说话。”小鹿感到意外,为什么会是自己。
其他人都出去了,小鹿一人走到病床前,林雅琴拉住了小鹿的手,眼里噙着泪水:“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这话让小鹿吃惊,小鹿觉得有点受不起,为什么林雅琴会这么说,小鹿眼里满是不解。
“我也不想把你扯到这件事里来,可是我实在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他们接近我都是有目的的,只有你和这件事毫无关系,你没有所图,你是最值得信任的。”
小鹿这才明白林雅琴的意思,可她立马又想到了胖子。
“还有一个人你也可以信任,杜胖子,他只是个高校老师。”
“一开始我也这么觉得,但他很喜欢佳佳,我也不能保证他的立场。”
“这……我之前还……”
“我知道,之前我对你是保留态度,后来你认识到grace的真面目后,能做出正确的选择,我相信你。”
小鹿对林雅琴所说的“正确的选择”持保留态度,她并不知道什么是正确的,她也不确定跟着林雅琴是不是就是正确的,她只知道目前来看,林雅琴是受害者,她只是本能地偏向弱者。
“我知道你不是我婆婆的员工,因为她的店一直是她一个人打理。”林雅琴继续说,小鹿听到这很尴尬,有一种早就被人看穿的感觉。
“我不介意你骗我,因为一开始我也利用了你。其实,那天他们是准备安排我婆婆在我的病房跳下去,可是那天你意外地出现了,我们的对话扰乱了他们事先注入给婆婆大脑的意识,婆婆离开了我的病房,但他们还是没有绕过婆婆,我不知道他们会用掉包监控的手段瞒天过海,那天他们想栽赃我没有成功,但他们自己也没染上一点痕迹。“
”所以,我跟你是一样的命运,一直在拿来做挡箭牌?“
林雅琴点头,眼神略带同情:“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有执念,一定要查真相吗?因为在你第一次见到怀瑾和grace的时候,他们就给你强行植入了这种意识。”
“呵呵!”小鹿冷笑,想着自己一路走来,脑袋里想的是伸张正义,却一直在被人玩弄于鼓掌,“不好意思,我不想再陪你们玩了。”小鹿转身想离开,林雅琴却用力拽住了她。
“小鹿,你不要走,我需要你。”
“你是需要我这颗棋子吧,可是我们空。”
“你必须帮我,也许你以前有得选,但是现在你没得选了。”
“你又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只是你看这张照片。”林雅琴递给小鹿一张照片,是一张王主编和吴先生的合照,王先生的旁边还站着久久。
“王主编很器重你的久久,提他做了副主编,以后他就是主编候选人。而不久前吴先生已经买下小破社,以后你的久久就是吴先生的员工了。”林雅琴说道。
“你竟然都知道?”小鹿突然感觉自己像个透明人。
“是的,我手下有一些人在为我跑路。”
“既然你有那么多人为你效力,你干嘛还需要我。”
“在你看不见的地方,都被干掉了,我现在手下只有一个阿浪还活着,但他在牢里。”
“可我不明白,就算久久是吴先生的员工,我就该为你效力吗?”
“解药!”林雅琴从荷包里掏出一个紫色的瓶子,“榆林集团每一个人都会吃一种药,知道吧?”
“你也有?”
“我的父亲有参与早期的研制过程,他是吴先生的得力助手,吴先生给了他解药,这是我手上唯一的一瓶,可以解两个人,我可以留一个给久久。”
“我怎么知道他有没有吃吴先生的药。”
“这是榆林集团的仪式,那药害人不浅,当年我父亲就不同意使用这种药,后来他拒绝并购案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这种药在国内还只有他们公司内销,但在中东地区有很大的市场,卖得不错,这也是榆林集团的一项非法所得。”
林雅琴的话信息量不小,小鹿有点相信林雅琴的诚意了,她想再多问一点,试探她的诚意;另一方面,久久绝对是那个能牵动她的弦,为了久久,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最后一项,你告诉我,大家都想要的重要资料里,究竟有什么?”小鹿问道。
“分不同的人,对徐少而言,能够举证吴先生的证据从来都不是他们想要的,药的配方和解药的配方才是重点,因为徐少的爸爸一直想在这笔生意里分杯羹;而对吴先生而言,药品出售到境外记录是最重要的,因为渠道一旦被警方砍断,榆林集团会面临巨大的损失。”林雅琴回答得很实在,不像是在说谎,小鹿决定支持她。
“所以,我要做些什么,才能得到解药?”小鹿问。
“把吴先生想要的那部分交给警方,因为你跟张警官熟,你给他不会引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