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羞的小姑娘捂着小脸对着床壁, 却顾此失彼, 只记得给脸蛋遮羞,却忘了自己那光裸的雪背正明晃晃地亮在那儿,白白便宜了身后男人的眼。
洛天佑喉间发紧,捏了几把拳心,这才迫着自己走到屋外。
等他再回来时, 手中多了一件洗净的轻纱罩衫, 晾了一夜已完全干透。
沈嫣还捧着滚烫的脸儿不敢回头,只觉得身后风动, 肩上已披上自己原本穿的外裳。
她后知后觉地回头,只见洛天佑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淡淡地道了一句:“穿上。”
“你不是说衣服弄脏了嘛?”她左右抓着衣襟, 紧紧实实地遮住了颈下风光, 仔细看了看,发现这衣裳上没有半点血污,再闻一闻,还有一股子皂荚子的香味儿。
洛天佑俊脸颇不自然,不答她的疑问,只重复着方才的要求:“穿好再说。”
沈嫣看着他,两只眼儿瞪着圆圆的,嘴儿也微微嘟起, 却就是不说话。
洛天佑拢了眉:“怎么?”难道是想让他给她穿?
沈嫣红了脸, 浮现羞恼之色:“你转过去呀!”哪有人这样盯着人换衣裳的。
洛天佑摸摸鼻子, 依言转了身, 不过他心里却不大明白,她这会子穿的和昨晚穿的没什么分别,该看的也都看尽了,这时候不让他看着,岂不是多此一举?
身后窸窸窣窣的衣带声响,没一会儿,沈嫣就穿戴整齐,也拢了头发,红着脸儿抱着他的衣物走到他面前递上去,两只乌墨瞳眸到处乱转,就是不敢往他上身瞧。
洛天佑接过衣物,穿戴起来,沈嫣背对着他,在屋内四处看着,目光落在他放在桌上的佩刀上。
她走过去,手指轻轻地触上那纹路繁复的刀鞘,这就是绣春刀,曾经无数次地出现在她的噩梦里的一把刀。她第一次敢这么近,这么仔细地瞧着这把刀,这才发现这把刀的工艺毫不逊色任何的配饰,刀鞘的纹饰,刀柄上的镶嵌都让她惊叹不已,难以相信这竟是一把杀人的器具。
小手不由自主地往那刀鞘上握去。
洛天佑自她身后忽然拿起那刀,手腕高悬,让她小手落空。
她不乐意了,踮着脚尖伸手去够,然而那刀不高不低,偏偏就与她的指尖差上那么一点点。她弄了几回,知道他是故意在逗自己,于是意兴阑珊,不高兴地转过身,却发现细腰早被他另一只牢牢圈在怀中。
她堵着气,才不愿意让他讨到便宜,低头去掰开箍在腰上的那条手臂。
知道她不痛快,洛天佑只得道:“这刀太沉,锋刃又利,会伤着你。”
“我就想看一看嘛!”
她掰不开他的手,索性顺势地倚在他的臂膀上,软绵绵的手臂也效仿着缠上他的腰身,明媚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可劲儿地撒着娇。
他冷眸斜睇,略有疑惑:“不怕这刀了?”以往她见着一切与锦衣卫有关的东西都会如临大敌,故而他每回见她都特意只穿常服,就连佩刀都尽量不带。这一回是想着与国公府的人马势必有一场火拼,不得已才带了兵刃。
她摇摇头,小脸蛋蹭在他的衣襟上,楚楚可怜地对他嘟起嘴儿。
洛天佑招架不住,只得将那刀举到眼前,替她拿着,只准她摸一摸刀鞘。
她摸了两下,发出一声赞叹,然后抬头问他:“这把刀杀过很多人么?”
洛天佑愣了半刻,方如实点头:“是。”
这答案在意料之中,她并不惊讶,又问:“都是坏人么?”
“是。”这一下他没有犹豫。
沈嫣抿唇一笑,没有了问题,只柔柔地靠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里头的有力心跳,小声地道:“我就知道,你和那些人不一样。”
洛天佑自然明白她所说的“那些人”所指为何,不由收紧手臂,将她牢牢围住,低头在她耳畔许道:“只要我在,谁也欺负不了你。往后你什么都不用怕。”
“嗯。”她乖顺得像只任人爱抚的猫儿,静静地伏在他怀里。这般娇憨的萌态最是动人,他情不自禁地向前凑上唇,轻轻咬住那小巧的耳垂。把她惊得缩成一团,小手又开始不遗余力地掰着他的手臂。
他当然不肯放。守了她整整一夜,他可谓备受煎熬,现在她醒了,他大可光明正大地索要一些该有的甜头。
耿直的大掌干着不耿直的事儿,吓得人家小姑娘惊叫连连,不住求饶。直到小嘴扁了,眼圈红了,他这才停手,捧着那张委屈的脸蛋儿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啄,脸上扬着淡淡的满足。
沈嫣又羞又恼,抡起小拳头往他身上砸了两下,正砸得起劲儿,忽而泪水哗哗地冒了出来,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洛天佑只道是自己方才欺负得狠了些,把她吓坏了,他不懂得哄人,于是将她抱住,问:“怎么了?你觉得委屈?”
沈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闭着眼喊着:“奶娘,我的奶娘!”
洛天佑心头一惊,给她拭去眼泪,拍拍她的脸儿,示意她睁开眼睛,“刘嬷嬷也跟着你一道来?”
沈嫣哭得眼睛都肿了,这一回是真伤心,与洛天佑久别重逢的欣喜褪却后,才骤然想起奶娘还深陷险境,生死未卜,一下子就慌了神,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奶娘疼她爱她,上一世甚至为了她赔上了一条命,这一世她发过誓,一定要像个亲女一样孝顺奶娘,以报答其两世的舔犊之情。
洛天佑有些自责,其实早该想到,刘嬷嬷将沈嫣视作心头肉,又岂会让她一个人去国公府。
“别哭了,我去把刘嬷嬷带回来。”
“你真好。”
沈嫣紧紧地抱住他,像是溺水的人抱着一块浮木。
“只是——”他皱眉,道:“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这里荒郊野外,他怎么可能会把她留在这里。
沈嫣又想到报官,可官府离这里太远,那些山匪穷凶极恶,她只怕奶娘已遭不测。
正冥思苦想,这时候就听洛天佑道:“我带你去。”
她吓了一跳,“你带上我,那不是还要分神顾着我,两个人也更容易引人注意,我担心我会连累你。”
洛天佑摸摸她的头,“不怕,那些人不足为惧。”昨日交过手,他心里有数,这个寨子不过一群普通武夫,没有什么能人。再者,他一刀砍了那些山匪的首领,今日他们定会争作头目,搞不好已经起了内讧。
说走就走,收拾妥当,两人共乘一骑,去寻那山匪所在的寨子。
洛天佑凭着经验,很快就找到那寨子。这不过一个普通的寨子,依山而建,并不大,可奇怪的是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
他将马留在附近的山谷,带着沈嫣从后山潜入。
一路上都是静悄悄,没有半点人声。
这反倒出乎洛天佑的意料之外,他紧紧牵着沈嫣的手,低声道:“一会儿无论是什么情形,你只管抱着我,千万不可松手。”
沈嫣连忙应下。
他们原本只挑后方偏僻的屋舍,柴房等会用来关押俘虏的地方去寻,可是没见着刘嬷嬷,于是就往前头。终于在到了这寨子的正中大堂时,听到一些人声,洛天佑停住脚步,仔细听了听,面上露出诧异之色,沈嫣以为他听出险情,不由紧紧地抱住他的腰身,几近无声地问:“怎么啦?”
洛天佑拍拍她的手,摇了摇头:“我们进去看看。”
他竟牵起她的手,一改方才的谨慎,大步流星地往那堂内走去。
沈嫣有些害怕,但是看他这般气定神闲,于是也渐渐安了心。
走进那大堂,看到眼前景象,两个人都大吃一惊。
满地横七竖八,躺着各色各样的山匪,俱是面色发灰抱着肚子痛吟,有的甚至已口吐白沫眼白翻出,看见生人闯进,这些人全然没了白日那等气势,只伸着手,绝望又无力地求助,“救救我们,救救我们吧。”
沈嫣一边扯着裙摆,防着被这些人拽到,一边紧紧抱着洛天佑的手臂,“洛天佑,他们这是怎么了?”
“中毒了。”他看了其中一人,是中毒无疑,只是这毒却不寻常,毒性不烈,不会致命,发作起来却浑身无力,出现痉挛,让人痛不欲生。
沈嫣不关心这些人如何,她只担心奶娘,只催着道:“先不管这些人,咱们快去找奶娘吧,若是她也中了毒,你可知这毒要怎么治么?”
洛天佑如实道:“这毒发性状颇为罕见,我也是第一次见,也不知是哪个用毒高手的手笔,若是刘嬷嬷也中了毒,必须立即送医。”
沈嫣一听,这还得了,拖着他就四处寻起人来。
整个山寨的山匪竟都集中在那大堂中,想来是这寨子里刚选好了新任当家,全寨庆祝,却被人趁机潜入,整个寨子全军覆没。
现在外头静悄悄,一个人影都没见着,二人转了一大圈,终于在那寨子用来堆放财宝的仓库里听到一点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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