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就算了吧。”
对着手机说出这句话后，霍青觉得轻松了很多。
之前的纠结在这一刻通通烟消云散。
抢来传奇的代理权并不难，但是这样的钱霍青挣起来有压力，传奇火爆之后带来的一系列后果，他现在也承担不了。
李利那边安静了一会，然后就听见他笑：“老哥相信你的眼光，你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
霍青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难道告诉他，只要干了这一票，能挣好几亿，但是我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所以我们不干了。
这话他永远都只能烂在心里，不能对任何人吐露哪怕一个字。
“我觉得可以再看看，不用急着下场。”霍青解释了一句。
话语中的苍白连他自己都感觉的到。
李利不是几个月前初入这个行业的初哥了，掌握着目前国内最大的游戏渠道的实际运营权，他接触到的信息很容易就能让他看出霍青的言不由衷。
没有多说什么，李利呵呵笑道：“那成，我再跟他好好聊聊。”
挂掉电话，霍青在原地站了好一会，他在想，拦了这一次之后李利会怎么想，这样的想法又会带来什么样的变化。
……
挂了电话霍青在琢磨李利，李利也在琢磨霍青。
这行干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也有了些自己的认识，他感觉现在正是跑马圈地的时候。
他不太明白霍青这么保守的策略是怎么想的。
他们有钱有人有渠道，那些游戏公司能跟他们掰手腕的屈指可数，借着这个机会向上游渗透在合适不过了。
等到游戏公司做大，再想保证这样的影响力，那要付出的代价就不知道有多大了。
但是这段时间合作下来，一次次的事情证明，最后保持正确的都是霍青。
所以他有点拿不定主意。
这件事要不要按自己的想法去搞一搞。
但是最终，霍青之前留下的印记和影响占据了上风，犹豫再三他还是将自己的想法放在了一边。
从桌子上掏出另一个手机，拨了个号打了过去。
“韩国不用去了。”
电话那边的人似乎有些意外，追问了几句，被李利不耐烦的打断：“说不用去了就是不用去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暂时先停下，等我在摸摸情况。”
挂了电话以后，李利坐在那想了会，又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之前脸上的不耐瞬间消失，换上了一副和善的语气。
“明子，我李利，哎对，有个事情想问问你……”
……
打完电话，霍青没回教室，在操场上走了两圈，找了个地方坐下，翻出了马王的手机号码。
马王接电话的时候，霍青听见那边挺吵，就知道这个电话打的不是时候。
本想先挂了电话，但是马王已经跟旁边的人打了招呼，起身出了门。
听到他那边安静了，霍青也没再矫情，先问了问马王毕业论文怎么样了，又打听了大概什么时间能离校，然后才把话题拐回来。
“毕业想好了要做什么吗？”
马王在电话那边笑：“当初你不是说让我们跟着你混吗？怎么？说话不算话了？”
霍青也跟着笑起来：“我这不是怕你们毕业了有其他想法，提前打探消息来了吗。”
“有话直说，磨磨唧唧的这可不像你。”马王干脆问到。
霍青沉默了片刻，问道：“工作室这边，交给亚军你觉得怎么样？”
电话那边马王愣了一下，些微酒意瞬间就没了，然后没好气的说：“我说你子怎么这么好心打电话关心我，感情是要发配我啊。”
霍青哈哈笑起来，马王还是那个马王，情商跟技术一样出众。
其实霍青的问法，怎么回答都不太好。
既然提出来要把工作室交给别人，显然是霍青已经考虑清楚了。
征询意见，那是给大家留面子。
这种利益攸关的时候，才是能看出来一个人真性情的时候。
马王给霍青的答案明明白白。
既然注定要走，那就走的干干净净。
什么觉得谁怎么样？工作室是霍青的，里面谁合适接手他难道不清楚？
他根本就不接霍青的话茬，开玩笑岔开话题，既表示对霍青决定的默认，对工作室接任人选毫无疑义。
又向霍青表明了心迹：你是老大，我相信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玩笑了一会，霍青正色道：“说是发配也不算错，这次就你一个人孤军深入，任务很艰巨啊。”
“你这说的我反倒心痒起来了，你就说怎么干吧。”马王大大咧咧的说。
霍青打了个哈哈：“我就是提前跟你打个预防针，这个事不急，等你正式毕业了再说。”
马王点点头，说：“那成，我先潇洒几天，学校的事了了，我去找你。”
“妥。”
马王拿着手机回到包厢的时候，看见里面已经东倒西歪了好几个，怪叫一声，拎着酒瓶重新加入了战场。
打完电话，霍青拍了拍屁股站起来，准备从另一边下去。
经过主席台那块的时候，下面突然传来了一声似乎有些痛苦的哼声。
但是仔细听起来，又不太像。
作为有着三十多年经历的老男人，霍青片刻后就反应了过来。
不禁对黑暗中的这对开发战场的能力深感佩服。
主席台是一个近三十平方的平坦台子，中间摆了一列长长的桌子，用的时候直接在桌子上铺上绿绒布。
现在桌上没有绒布，但是那条长长的桌子还在。
体育场上一般不会开灯，主席台这块又藏在台阶中间，黑灯瞎火的干点什么倒是很方便。
霍青左右看了看，没有找到其他下去的路。
要不穿过主席台，从侧面的台阶下去，要么原路返回，绕上半个操场。
想了想，霍青觉得还是不打扰别人比较好，转身准备原路返回。
这时，另一边的铁门哗啦响了一下，两道声音由远及近。
看着那长长的手电筒灯光，霍青看了一眼主席台，见还是一点动静没有，不禁对他们的投入程度咂舌。
一会的功夫，两个门卫打着手电从另一边走了过来。
被扫过的手电筒灯光惊动，那排桌子后，两个人慌忙站起，看了这边一眼，就想从旁边的台阶溜下去。
本来只注意到霍青的门卫，看见主席台上鬼鬼祟祟的身影，两个电筒照了过去。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