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快穿]》 24.第 24 章

    “她叫什么？”

    “她是由纹绣, 你都来了这么久了，还不认识？装相呢吧！”

    白帆是城里人, 来了农村，也不太喜欢跟村里人打交道。他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呆着, 不是看书就是画画, 轻易不爱出门。

    所以，他跟村里的人, 也就是认识, 但是要说所熟悉, 却不见得。

    跟他说话的人名字叫由德寿, 是村长的孙子。因为家庭和性格的原因, 在同龄人当中很有几分威信, 从小大大都是孩子王。

    只有白帆这个外来者是例外，不怕他也不爱跟他打交道, 这反而让他想要找机会招惹招惹。

    只是平常他还要帮家里干活儿，闲逛的时间少, 白帆又不爱出门，这才一直没有机会。

    这不，好不容易见他出来了, 还主动问人问题, 可不就立刻打开话匣子了。

    “由纹绣长得很漂亮，你该不会看上她了吧？不过好心提醒你, 喜欢他的人多着呢, 我看你没什么机会。”

    “为什么？”

    村子就这么几户人家, 同龄人也就就这么几个，白帆在这里呆了三年，当然不可能不认识。

    之所以多问一句，不过是因为原主的记忆，让他没有什么真实感而已。

    即便知道她是谁，叫什么名字，可在白帆心里，那女孩依然是个陌生人。他到底不是原主，既然要在这里生活，自然对身边所有人，都要重新认识一遍才行。

    当然了，更加重要的原因，却是想要趁此机会，跟这些人接触接触，了解一下村里的情况——对于原主的记忆和看法，他并不是很信任。

    由德寿听见他的问题，哈哈大笑一声，拍着他的肩膀，道：“这不是废话嘛！你是城里人呀，他爸妈怎么会把她嫁到城里去？离家那么远，可没办法帮兄弟一把。”

    “原来是这样吗？我还以为，大家更喜欢当城里人呢！”白帆装起傻白甜来，还是很像模像样的。

    “你要是能让他弟弟也当城里人，那就没问题了。”

    由德寿一开始是开玩笑说着玩儿的，本以为白帆也是开玩笑。可见他一本正经地问了起来，心里就有点警惕，以为他真看上由纹绣了。

    于是忍不住打量了一番，不得不说，白帆的这身皮相，还是很能唬人的。

    他长得白白净净，红嘴唇高鼻梁，还有一双泛着桃花的大眼睛。

    平常穿的干干净净，说话又斯文有教养，光是看上去，就跟村里的人不一样。

    可在身为男人的由德寿眼里，这种长相，简直娘兮兮得像个二椅子，身材瘦不拉几，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哪里有一丁点儿的男人气概？可就是这样，他却也不得不承认，相比起一起长大，在泥地里翻滚的男孩子，村里的女孩儿们，自然更喜欢白帆这样的。

    只是原主不爱出门，别人都说他清高，瞧不起村里人，女孩子们知道没希望，自然也就不报有幻想了。现在要是让由纹绣知道白帆看上她了，那丫头说不定要高兴得跳起来？

    想到这里，由德寿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我说，你现在连自己都回不去，根本不可能把她弟弟带到城里。更不用说，由纹绣长得漂亮，他家里还指着用它收一大笔的嫁妆钱呢！”

    看着想尽办法让自己打消想法的青年，白帆浅笑：“我家不缺钱，更不用说，再过不久，我就要回城里去了。”

    对一个陌生少女，白帆当然没有产生什么想法，他见青年自顾自地说到这上面去了，想着说不定可以趁机看看都有谁对由纹绣有意思，所以也就没有解释。

    听他这么一说，青年果然瞪大了眼睛，惊讶道：“你说什么？你要回家去了？”

    由于太过惊讶，青年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声音，旁边的人也听见他们在说什么了。

    便有人追问：“白帆要回城了？什么时候啊？”

    “哪有这么早，还有好几个月呢！”白帆笑笑，对提问的人说了一句，又回头看相由德寿：“你也喜欢由纹绣？”

    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个，由德寿一下子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胡……胡说八道，我们都是本家，可不能乱开玩笑。”

    白帆还真把这个给忘了，楞了一下，于是点点头，说了声抱歉。

    青年抓抓头，想着城里人也真是讲究，自己才说了一句不要乱开玩笑，人家就道歉了，还真是不习惯。但是他内心深处，其实还是很希望有人开他和由纹绣的玩笑的。

    十里八村女孩子不少，但由纹绣是所有人当中最漂亮的。他们因在同一个村子，平常接触的机会比别人多，但同样的，因为都是本家，他连想跟由纹绣提亲，都不可能。

    被他一提醒，白帆此刻也想到了这一点。

    由家村是一个非常传统的自然村落，村中绝大部分，都是同一个姓氏，都姓由。外姓只有两家，一家是又当大夫又当神婆沟背头王家，另一家就是白帆借住的堂叔家了。

    像由家村这样的村落，几乎都是由同一家发展下来的。真要说血缘的话，其实村里大部分人的血缘，已近离得很远了。毕竟多少年来，分家，跟外姓通婚，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出了几服了。

    可还是那句话，村里有村里的规矩。

    就算血缘不知道有多远了，但只要还是一个姓，还住在一个村儿，他们就还算是本家儿。既然是本家儿，那自家人和自家人之间，自然就是不能通婚的。

    如果本家通婚，那就是出的丑事。

    这也是为什么，由纹绣被强/奸了之后，为什么整个村子里的人都跟着包庇。因为这不仅仅是两个人或者两个家庭的事情，而是整个村整个由姓的事情。

    本家出了同姓相/奸的事情，那是丑闻，是大丑闻。由纹绣不得不死，而揭发了这件丑事的白帆，就更加罪大恶极。

    他的恶，还不仅仅是因为把丑事揭发了出来，更是因为，他是外来者，是外姓人。

    他是城里人，来村里借住，就不能插手村里的事。他是外姓人，胆敢让村里由姓人出丑，就是与整个村子为敌。

    由纹绣都死了，白帆不得不去怀疑，原主最后的死亡，究竟是真的意外，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看来唯一可回避的办法，就是保护由纹绣，让她不要经历那样的遭遇，这样才能保全了她，也保全了自己。唯一比较难办的是，自己跟由纹绣两个人，都半大不小的了……自己要是天天跟着人家，仿佛不太好？

    要是被人误会，以为是自己心怀不轨，想要对由纹绣做什么。以村里人的观念，以及由纹绣的受欢迎程度，恐怕不仅会恨恨教训他一顿，还是直接把他赶走了事。

    “真是麻烦！”

    白帆暗叹一声，愁眉不展。

    由德寿忍不住拍了他一巴掌，问：“哎我说，你愁眉苦脸想什么呢？我可跟你说实话啊！刚才我说的话，都是真的，他家不会把纹绣嫁到城里去的，城里那么远，帮不到家里……”

    “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

    白帆摇摇头：“刚才我是跟你开玩笑的，我跟由纹绣连话都没说过几句，怎么会对她有意思？我就是见你们盯着人家看，像是都对她有意思，所以开个玩笑，逗逗你们而已。”

    “真的？”

    “废话！”白帆告诉他们道：“我回家之后，还要考大学呢，以后我娶的妻子，肯定也得跟我一样是读过书才行。”

    发现由德寿对这事儿很在意，要是他不说清楚的话，就没完没了的架势。白帆这才随口解释了一句。

    其他人闻言，忽而大笑起来：“哦……哟……大学生哦……白家少爷想媳妇儿咯……想的还是大学生哟……”

    他们拉长着调子嘻嘻哈哈闹开，也不管这种玩笑会不会让人尴尬，就直接大着嗓门儿拉长着声音，恨不得把他那一句话，宣扬的全世界都是。

    就像杨满花一样，在哭的时候，为了表达出自己激烈的感情，会故意用唱歌一般的调子嚎啕着，把嗓子拉的老长。

    这些对礼节没有丝毫概念的年轻人，为了将玩笑的效应最大化，也会故意扯着长调子，一声三颤地吆喝着，一边笑一边跑。

    按照通常的套路，接下来应该就是被开玩笑的白帆本人，一边生气一边追着他们跑。

    可惜白帆不会做那么幼稚的事，所以他脸上挂着得体，但一看就十分敷衍的假笑，安静地看着他们，不生气也不解释。

    几个玩闹的年轻人追追打打闹了两圈，发现他没反应，也就无趣地作罢了。

    由德寿抓抓头，重新跑回来，问他：“我们明天去沟里逮鱼，你去不去？”

    “明天？上午还是下午？”

    “上午下午都行。”

    “那再看吧，我得念书，要是把功课写完了还早，就跟你们一起去。”

    “哎哟，大学生哟~”

    村里的孩子是大部分都没去上学的，听见他要写功课，就又起哄起来。

    这起哄中带着明显的奚落和嘲笑，让人不明所以。

    由德寿显然也一样瞧不上他这种，把读书挂在嘴边的清高样子。好像故意要显出他们的不同似的，于是也不高兴了，随口应一声：“那行吧，到时候你想去，就来找我。”

    白帆点点头，说了一声好，就看着他们走开了。

    没走远几步，就听见有人在埋怨：“人家城里人呢，大学生呢，你叫他干嘛……”

    “行了行了，我不就是问问么，你管这么多干嘛……”

    说着一群人闹闹哄哄地走开了。

    *

    “哎白帆，你真要回家去了？”

    等由德寿他们走了之后，刚才一直坐在不远处树底下抽旱烟的男人忽然问他：“大概什么时候走啊？”

    “还不知道呢！爸妈来接我的时候就知道了。”

    “哦，这样，回去了好，村里到底不比城里。”

    那人敲了敲烟杆，谄媚地说了一声。

    白帆说道：“各有各的好，就看各人喜欢在哪儿待着了。”

    “也对，咱们村儿虽然比不上城里，但也还是有不少好处的……”

    男人见白帆搭话，忽然就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讲起了由家村的好处。

    白帆待着微笑，静静地听了半个小时，男终于说累了，这才说了一声再见，然后回家去。

    由于中午没吃饭，又在外面待了还长时间，回到家时，白帆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叔叔婶婶还在看水，都没有回来。白帆只好自己去厨房里，准备给自己弄点儿吃的。

    农村的柴禾是不缺的，背后山上砍来就是，菜也不少，门口就是菜园子，随便走一圈，就能找来一大把。

    但除了这些之外，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主粮是贵重物品，都用大锁锁在柜子里。

    油盐调料更是珍惜，要么没有，有了也是当宝贝一样藏着，不会放在外面让人随便使用。

    白帆从小教育严格，哪怕借助在叔叔家，还给了大笔的钱，但别人家就是别人家，主人没在的时候，他是不会随意翻找的。

    因此，他在案板上面下面找了一圈，只找出了半碗结成快了的荞麦粉的时候，他是很无奈的。

    要是有馒头还是饼，他可以干吃了，要是有面条，他也知道烧点水煮了。

    可这种荞麦粉粉，说实话……他真不会做。

    白帆想来想去，终于从原主的记忆当中，找到了煮它的办法。

    找个个水瓢来，把荞麦粉倒进水瓢里，再弄点水进去搅一搅，和成疙瘩，倒进煮沸了的水里煮一煮，放上盐和辣椒，就能吃了。

    白帆没干过厨房的活儿，不仅手忙脚乱，还掌握不了节奏。等他好不容易把自己的午饭兼晚饭吃到口里时，天已经黑了。

    叔叔和婶婶们还没有回来，白帆吃完之后，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研究一下系统，看看那闪一闪的信号灯，什么时候还能再亮起来。

    农村的床下面都铺着干稻草，上面隔着一层棉花，再铺上床单，已经算是很华贵的好床铺了。

    唯一的麻烦就是，稻草是滑的，躺在床上轻微动一下，就咯吱咯吱的响。

    白帆躺在上面，连动都不敢动，这么一弄，反而睡不着了。

    所以等叔叔和婶婶们回来的时候，他还醒着。

    听见他们放了锄头和洋镐，又去了厨房，接着堂弟惊呼了一声，好像是被厨房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给吓着了。

    白帆想了想，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虽然身平第一次用厨房，自己也觉得弄得很乱，但要是给别带来了不便，那就不好了。

    碗筷他是洗过了的，而且还洗的很干净，难道他不小心，把不什么东西放错位置了？

    村里是没有电灯的，白帆找了一会，也没找着点蜡烛的火柴，干脆穿上鞋子，摸黑走了出来。

    叔叔和婶婶还有表弟们都在厨房里，点了清油灯，在烧火做饭。

    白帆走到门口，正要进去，忽然听见白晓珊说道：“煮个饭都用了一缸水，他可真是个大少爷。”

    白晓珊是白帆的堂妹，十五岁。乖巧懂事，天真烂漫。

    “我们一家字都忙成这样了，他也不知道帮个忙，整天在家里歇着。呵呵！今天还看见他跑到田边上看了一圈呢，是看什么？看我们干活儿累成什么样了？真是没见过这样的白眼狼。”

    “好了晓珊，别说这个。”

    “你怎么不叫她说？晓珊说的又没错。”何春不满丈夫维护侄子，便道：“他是城里的有钱人，不会干活儿我们也没硬逼着他干，但人得有心的吧？我们忙到半夜才回来，本以为到家了能吃口现成的，谁知道回来居然冷锅冷灶的，还得自己生火做饭。想换个稍微有心的人，不说把饭做好，烧点热水也行啊！他倒好，早早睡着了，到底是富贵命。”

    “他家里有钱，娇惯出来的，会干什么活儿。能照顾好自己就不错了。”白志新敲了敲烟斗，说了一句。

    提到钱这个字，一直没有说话的白晓东忽然问：“我好像听说，白帆要回城里去了？”

    “应该快了吧，毕竟都三年了，总不可能在咱们村上待一辈子。”

    “可……可是，他要是走了，谁给我们钱啊！”

    白帆在他们家住着，一年得给一百五十块钱呢。

    要知道农村没什么挣钱的路数，想要换点钱，全靠卖粮食。可现在的粮食不值钱，一斤一毛五，他们家种一年地，也赚不了这么多钱。

    更不用说，除开自己家里的口粮，还要交粮税，存种子，能拿出去卖钱的，也不到三百斤。

    就是土地最多的村长家，也没这么多钱的，就因为白帆的到来，他们这三年，可算是发达了。如果白帆一走，城里肯定不会再寄钱来，到那可时候，他们不是就赚不到一点钱了？

    听到白晓东的话，一家人都沉默下来。

    显然白帆将要离开，对他们来说，绝对不能算一个好事情。

    “那天我去找他，看见他往箱子里藏钱呢！哼哼，说不定叔叔家里给咱们的，不是一年一百五十块，是一年两百块也不一定，剩下的，被他给藏起来了 。”白晓东见父母和妹妹都没说话，就忍不住又嘟囔了一声：“我猜他肯定藏了不少钱。”

    “城里的小孩子都有零花钱呢，说是可以用来随便买东西。”白晓珊无比羡慕地说。

    白晓东可比他有出息的多：“我要是白叔叔的儿子就好了。”

    “你这混账，当我儿子委屈你了？”他爹想都没想就是一巴掌。

    白晓东却道：“我说的是真的，爹你想啊，白叔叔和阿姨他们就一个儿子。要是白帆死了，他们不就绝种了吗？我可是记得你说过，他们就咱们家一门亲戚，到时候肯定想要把我要过去当儿子的，要不然，死了都没人给他们摔盆儿……”

    “你这混账东西，胡说八道什么，人家活的好好的，怎么就会死。”

    “谁知道呢，说不定老天有眼，忽然就让他死了呢！”

    白帆会读书写字，还会画画。他有个收音机，虽然在村里时常收不到信号什么也听不到，但光是看着，就让人羡慕不已。收音机不能用，但他时常用的一支钢笔，连村长都说那是什么名牌。

    除此之外，他还有一块手表，链子是金的，因为太值钱，所以平常都不戴。这些都是三年间，他好不容易才看到的。他跟白帆差不多大，他也想要那些东西。可是自己的父亲只是个农民，就算这几年从堂叔家里拿到每年一百五十块钱的大款，也要攒着根本舍不得给他买东西。所以白晓东说想要当堂叔的儿子，是真心的。

    可光想没有用，他到底不是堂叔的儿子，而是农民父亲的儿子。

    “哎！他要是死了就好了……”

    白帆听到这里，笑了笑，默默地退了回去，轻轻关上房门，准备睡觉了。

    第二天白帆起了个大早，汀汀哐哐一顿吵，把白晓珊叫起来给自己做饭。

    “可是表哥，我好累啊，昨天忙了一整天，到半夜才回来。”白晓珊可怜兮兮地求饶：“你自己做点儿先吃吧，让我多睡一会儿！”

    “可是我没吃饭啊！”白帆一点不觉得不好意思，大言不惭地说：“昨天你们就没给我做饭，今天又要让我饿一天？太过分了！”

    “怎么了小帆？怎么大清早上就开始吵？你妹妹昨天忙了一天呢，让她多睡一会儿。”

    “哦，那好，婶婶你赶紧给我做饭吧，我饿了。”

    何春睡得正香，被吵醒了，本来就一肚子气。这会儿又听见他理直气壮地让自己专门起来给他做饭，马上不高兴了。

    “我们忙了一天，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体谅人？”

    “那你们也不能把我饿死呀！”

    白帆高声叫到：“我爸爸每年给你们一百五十块钱，让你们给我做饭照顾我，可是你们根本不管我？让我自己做饭，但你却把粮食都锁起来，我不干了，我要回家，你们把钱还给我。”

    农村的清晨，是很安静的。

    太阳还没从山头爬上来，草叶上全都是晶莹剔透的露水。村人都很勤劳，除非头一天晚上熬夜，否则每天早上都起得很早。上了年纪的老太太们在打扫院坝喂鸡喂鸭。年轻人起来洗了脸，准备吃个早饭好下田。

    白帆选的这个时间刚刚好，一声吆喝，所有人都听见了。

    一百五十块钱！

    那可是一笔巨款啊！

    邻居们不由自主地往白家这边看过来。

    白帆见有人围观，轰轰烈类地进了房间，哐当哐当地收拾东西说要走。

    邻居们闻言，都凑过来看热闹了，有人抱着孩子，有人端着饭碗，走到他们家门口问出了什么事。

    “我要回家！”白帆咬了咬牙，面子也不要了，开始吵外人控诉。

    白志新终于被闹起来了，堵在门口问他到底要干嘛！

    “我要回家？！”白帆气呼呼地说道：“你们拿了我的钱，还不让我吃饭，我再不走，就要饿死了！”

    “我们什么时候少过你吃的了？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乱说话？”

    “就是就是，这孩子真是不懂事，大人们忙了一夜了，好不容易睡个懒觉，被你一大早的吵起来……”

    “那你就把钱还我！”白帆气鼓鼓地说：“刚开始说好的每年一百五十块钱，现在就要让爸爸再给你们加钱，出尔反尔，还不给我做饭，我不在你们家待了，你们把钱还我。”

    “我们什么时候收你的钱了，你可不要乱说。”

    农村人讲究财不露白，他们收了白帆爸爸妈妈的钱，生怕被人知道，对外只说是照顾亲戚的孩子，帮忙而已。

    这也是为什么，白帆在家呆着不出门干活，会被人挑剔不懂事。

    “你没有收钱？爸爸汇款的单子我都留着呢！你想饿死我，所以才说谎。”

    “唉唉！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好好说开，何必吵起来呢？”邻居们凑上前来，看热闹是真，劝和也是真。

    白帆却不买账，直气鼓鼓地说：“他们了钱说要照顾我，却根本不管我。说要让我自己做饭吃，却把粮食全都锁进了柜子里。我昨天饿了一天，今天要是再不走，是要被饿死才高兴啊？”

    白志新都要被气死了，想不明白平常不惹事的人怎么忽然闹了起来。他急于把邻居赶走，于是生气地抹了一把脸，说道：“不就是吃个饭吗？又没说让你饿着。何春，煮饭去。”

    何春黑着脸，嘭一下关了卧室的门，别说做饭了，她连门都不出了。

    白志新气得咬牙，又不能跟老婆再吵一架让人看笑话，只能自己去了厨房，开始生活做饭。

    白帆这才满意了，就着箱子坐下来，在门口等着。

    “哎，白帆啊！你爸爸真的每年给你堂叔一百五十块钱？”

    “当然呀！要不然我怎么在他家里住着？”

    “我的天，一百五十块啊！怎么那么多钱！”

    “因为要让他们给我做饭洗衣服照顾我啊！”白帆说道：“但是他们好像嫌钱少了，现在都开始让我挨饿了。”

    邻居眼珠子一转：“好孩子，下回你要是饿了，就到我家来，我做饭给你吃。”

    “真的？”

    “真的。”

    “那就太好了。”白帆一脸感激地说道：“平常吃饭，都是他们做什么我吃什么，有时候我根本不能吃的东西，他们自己想吃，做了我都不能说什么。”

    “哎！啊那你到我家来，想吃什么就说，我给你做就是了。”

    “那就太好了，谢谢阿姨，我会给你钱的。”

    女人喜笑颜开：“你这孩子，都是邻居，说什么钱不钱的。”

    “要是别人家都像阿姨这样就说话就好了。”

    “别人家，恐怕是要要钱的。”

    “那没关系，只要能让我吃饭。”白帆笑眯着眼睛，乖巧地说。

    他手里有钱，可以在这个小村子里当个小财神的，这个消息要是能传出去，就再好不过了。这样一来的话，他算是有了借口，自由地到别人家闲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