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之后的时间，夜未深，然而人声已静。
“佐助。”止水坐在坐垫上，一边擦拭手中新买的短刀，一边叫坐在他身旁的佐助。
“嗯。”佐助点点头。
“这段时间里面，你学了多少个术了？”止水问道。
夜中人声平息之时，人心是会静下来的，这个静下来的时间，可以用来做一些白日里不适合做的事情。
比如，总结。
总览全局之形式，定按结语以概述。
“a级术一个，b级术六个！”佐助有些骄傲地回答。
两个月的时间里学会六个术，一个a级、六个b级，这是大多数人都无法做到的事情，佐助问过井野的父亲，这种修行进度在整个木叶村的历史上都是极少见的。
上一个学术这么厉害的人叫大蛇丸！
这不由得只有十一岁的佐助不骄傲。
止水点点头。
他知道佐助的天赋高，但是对于学习术的快慢与否，他是很不好判断的，因为他并不是真正的忍者。
“场火这个术不提，其他的几个术你都熟练了吧？”止水问道。
“嗯！”佐助有些兴奋。
上一次止水这么问，他第二天就教了新的术，现在又这么问，这说明他是想要教自己新的术了。
佐助对于新术的热情是无穷无尽的！
“那你对于除开第一批的两个术之外的五个术有什么看法？”止水擦干了用来保养短刀的油，将短刀插入刀鞘。
佐助一愣。
有什么看法……
他能够有什么看法呢？
十一岁的少年人并不清楚太多的事情，两个月的时间里，他拼命的练习着止水所教授的、他往日里决计接触不到的高级忍术，可以说，他已经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在了这七个术之上了。
“很强大吧……”佐助不确定地回答道。
止水这时候很认真地看着佐助：“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佐助怔了怔，神情随即变得坚定，目光又充满了自信：“我觉得止水大哥你所创造的这些术很强大！”
止水点点头：“没有其他的感受了吗？”
佐助又沉思起来。
好一会儿，他才回答道：“没有了。”
止水摇摇头：“那还真的是遗憾呢。”
“你显然是个没有脑子的蠢货，从明天起你就从忍校退学吧，以后在村子里做点小买卖，娶了井野或者其他的随便什么女孩子，生一窝小孩儿，为宇智波的振兴做出属于未来的贡献吧，忍者不要做了，打打杀杀的事情不适合你！宇智波的仇恨我自己会去报的！”止水毫不留情地以淡漠的语气说着。
佐助很震惊，小孩子的眼睛瞪大了，漆黑的瞳孔变色，单勾玉的写轮眼浮现出来，面目和眼神之中都透露出多年未曾出现的绝望和悲伤。
“止水大哥……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佐助嗫嚅着。
五月底之来，两个多月的相处时间，佐助对于止水这位强大的大哥已经充满了信任，同时，他对于复仇的事情也充满了信任。
因为这两个月，是他有记忆以来实力增长最快的两个月——有井野在硬件设施上的支持和止水把他不当成是孩子的训练方式，他的实力飞快地提升着。
实力的增进带来心态的变化，佐助早已经在心底里模拟好了以后自己实力强大之后，亲手杀死鼬的场景，那是他所梦寐以求的，如今看来，就在眼前了！
可是今夜，止水的话犹如晴天霹雳般打碎了他的幻想。
打打杀杀的事情不适合你！
这句话对于佐助而言不啻于心口一刀！
血淋淋！
他似乎又能够回想起当年的那个晚上，那个晴夜，那个静悄悄，血淋淋，绝望而无力的晴夜。
苍白、苟且、无力、虚弱。
那种经历……
怎么可以啊……
怎么可以再次发生啊？
怎么可以！
“我、绝、对、不、要！”佐助沉声低语，一字一顿、仿佛泣血。
止水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
那瞳孔中，单勾玉的眼睛赫然已经进化为双勾玉。
这种天资……不愧为救世主！
嘴角勾起轻蔑不屑的笑，止水轻佻的笑着：“呦，天赋不错嘛，双勾玉了，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可是这有什么用吗？”
他语气渐变，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势升腾起来，犹如巨龙，缓缓睁开双眼，巨大的橙黄色的竖瞳盯住了佐助。
佐助一阵窒息。
再看时，止水眼中，万花筒的玄妙图案明明白白的摆在面前。
这种眼……
这种眼……
佐助战栗。
他死死的盯住止水眸中的图案。
万花筒，写轮眼！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正在颤抖。
“瞧你，还是没有力量，不仅没有力量，甚至连变强的决心和态度都没有。”止水不无遗憾地说着。
佐助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他能够听出止水话语之间毫不掩饰的遗憾。
这遗憾，此时对于他，就等于是溺水者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绝症者的灵丹妙药。
他连忙叩首，向止水请教：“请止水大哥教我应该怎么做。”
止水并不说话，佐助额头扣在冰凉的地板上，丝毫都没有抬起头的打算。
“唉。”止水长叹。
“那好吧，我就再给你一个机会好了。”
“谢谢止水大哥！”佐助立刻高声说着，他抬起头，额头红肿一片，显然是刚才用力过猛。
止水看着佐助头上的红肿，不免有一些心疼。
玩养成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两个月的相处，他心中即便藏着事情，但是佐助敬重爱戴，他又岂会没有任何的触动？但是今夜的计划是十分有必要的，在稀薄的情感羁绊和自己的计划面前，止水当然选择实行自己的计划。
况且，受到刺激、对于佐助而言也并不是一件什么坏事。
不过，果然养成正太是不如养成萝莉好的，真羡慕波风面麻那边可以养成一只手鞠。
“你学习术，如果真的是只有单纯的学习一个术的心态的话，那你是成不了一个强者的。”止水开口说道。
佐助两只眼睛钉在止水身上，耳朵竖起，精神集中，恨不能把止水口中所说的话当场拿个小本本记下来。
“术是定式，再强大的术，也只是个死的东西，只要是世界上存在的事物，就不会没有缺陷，术这种东西，更是如此。”
“我教你的我自创的术，分别是雷、火两种属性的术，你先学了场火，这两个月之中，你有一个月多的时间都在学习场火，而后面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你却一口气学会了四个b级的术，修炼之迅速，放眼整个村子，乃至于整个忍界都很少能够看到，从这点上看，你的天赋的确够强！”
佐助心中开怀，但是面上不敢有所表露。
“……不过，你也只是天赋强大而已。”止水淡淡的说着，语气里没有太多的东西，可是佐助分明的感觉，止水是很不屑自己的强大天赋的。
这，是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