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怎么样?黄兄弟?
如果将黑市的犯罪行为剔除,黑市与夜市几乎没有太大差别。
皎洁的月光,闪烁的星光,与市场大街上的无数灯光交相辉映。
大街两旁,美味飘香;大街中央,人来人往。
大大小小的货摊,琳琅满目的衣物首饰,还有摊主落落大方不失韵味的叫卖声,令人耳目一新。
那幽深的巷子更是给人一种无限的向往与神秘。
勾魂摄魄,一切尽在不言中。
就在黑市最大的一条街道上,一对年轻的少男少女,手拉着手,亲密宛若情侣。
男的一袭青衫,潇洒倜傥;女的薄施粉黛,顾盼生姿。
路上的行人,任谁看到此二人,都觉得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在众人有意无意的目光中,二人仿佛成了整个黑市的焦点,好似头顶也生出两圈令人艳羡的光环。
当金镜提出要去拜访“摘书人”章炳寒时,萧娜便自告奋勇主动要求带路。
“不行。”
金镜迅速摇头。
在萧娜愕然且略带怒色的注视下,金镜解释:“夜半三更,萧姑娘又没有什么修为,实在不安全。”
“呵呵,”萧保平笑道,“小兄弟不必担心,这倒不是什么重点。
我这大侄女是在黑市玩儿大的,不会有什么危险。
不是老夫吹捧,这偌大的黑市中,老夫还没见谁有胆量,敢动我‘粉藏楼’的人。”
“这……”金镜犹豫着望向萧娜,“如此,便有劳萧姑娘带路。”
“我不去了!”萧娜故意侧着身,雪玉一般的脖颈高扬,脸上一副气鼓鼓的表情。
金镜突然发现,那成熟妖媚的萧娜,其实不过在掩人耳目,眼前这个爱赌气的“小公主”或许更接近她真实的一面。
金镜走上前,柔声道:“萧姑娘,刚才是在下不好。可是在下也是心念姑娘安危,决无他意。在下向姑娘赔罪了!”
金镜说完,学着萧保平道歉时的那种浮夸劲儿,对着萧娜大大地做了个揖。
萧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把拉住金镜:“走啦走啦。”
当二人漫步在这条黑市有名的“灯火大街”上时,萧娜真的表现得如同一只快乐的小鸟,拉着金镜四处游荡。
对此,金镜颇感无奈。
“萧姑娘,那章先生的居所到底在何处,还请姑娘明示。”
“哎呀,快了快了,哎!你看这个怎么样?”
她跑到一个货摊边,将一枚玉簪插在秀发上比划着。
“萧姑娘,咱们是不是可以等拜访完章先生,我再陪你逛街……”
“什么你陪我?是我陪你去找章炳寒好不好!”
“是是是……”
“嗳,你饿不饿,这条街的‘水晶芙蓉糕’最是有名,我带你去吃啊!”
还是个吃货……
金镜苦笑,她这是有多久没被放出来了……
“萧姑娘啊……”
“哎呀,烦死了!老是‘萧姑娘’‘萧姑娘’的,你就不能换个称呼!”
“那我叫你‘娜姐’?”
“笨死了!我叔叔是怎么叫我的?你便那样称呼我就是了。”
“哦,我说大侄女儿啊……”
“呸!你少占我便宜!我叔叔是当着外人面才那么叫我,平时都叫我娜娜!”
“娜……娜……娜……”
“什么‘那那那’,娜娜!”
“娜娜……”
金镜轻叹口气,心道,也罢,权当是出来散心,反正即便见了那“章先生”,他也未必能好过“镇书阁”阁主陈淑烈。
一念至此,金镜索性放下心事,随着萧娜的节奏,东游西逛起来。
二人便如同一对儿蝴蝶,在整个黑市的街道“飞来飞去”,不消一炷香时间,二人“飞”了整整三条街。
萧娜没有修为,很快便累了,开始在街上慢行。
金镜陪在她旁边。
二人为了躲避时而拥挤的人群,身体时不时地会靠拢在一起。
金镜闻到从萧娜身上传来的阵阵幽香,内心的活动慢慢开始剧烈。
萧娜似有感应一般,俏脸儿一红,原本抓着金镜的手,不由自主地松开。
但是二人时不时地靠在一起,两只手便也有意无意地相互触碰。
也不知是谁主动,两只手便又拉扯在一起。
当两只手再次拉扯在一起时,意义便有所不同。
萧娜俏脸绯红,眼眸中似能流水;金镜感到自己一颗心脏跳动得随时有可能破膛而出。
金镜“咕噜”一声,咽了口唾沫,将萧娜的手,捏得更紧了。
前行中的二人突然陷入了沉默。
“松开吧……——都出汗了……”也不知过了多久,萧娜突然率先开口,声音低得比蚊子叫大不了多少。
“哦……”金镜如梦方醒一般,恋恋不舍地松开她柔腻软滑的小手儿。
“哎!你看那是什么!”
恍惚中,金镜顺着萧娜手指方向张望,登时勃然大怒!
原来就在不远处的货摊边上,一个衣衫褴褛、獐头鼠目的小个儿,快速在一个年轻书生模样的人腰间一擦,一个钱袋便神不知鬼不觉地落到他手中。
金镜之所以恼怒,可不是什么所谓的“正义感”使然。
而是他认出,那盗窃之人,正是那日将他引至“粉藏楼”外,以此骗取他信任,以致将他腰间、怀中钱袋尽数摸走的“贼偷儿”!
“不知死活的东西!还敢出来,小爷正愁寻不着你呢!”
说着,金镜便欲冲上,却被萧娜一把拉住。
“嗯?”金镜疑惑。
“别急,”萧娜如画一般的美眸中,突然闪出一丝坏光,“有好戏看了!”
只见那名书生正在欣赏摊上的字画,对那“贼偷儿”的突袭浑然不觉。
“啊——!”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就见那“贼偷儿”没走出几步,突然好像一个趔趄没站稳一般摔倒在地,而后就发出惨烈的叫声。
那叫声听得人头皮发炸。
“贼偷儿”在地上来回地打着滚儿。
这时,那个先前仿佛全神贯注于货摊字画的“书生”才优哉游哉地走到“贼偷儿”身边,蹲下身来,一脸嘲讽地说道:“妈的,偷到老子头上来了!——怎么样?秦四儿,我这‘赤煞蝎毒’的滋味儿,还不错吧!”
此时,那满地打滚儿的“贼偷儿”,双手发黑,嘴唇发紫,一脸惊恐地望着那“书生”道:“你是……‘毒木’?”
“不错,正是老子!”那个被叫做“毒木”的“书生”狞笑道:“一年前,你偷了老子一大笔金子,老子足足寻了你三个多月,愣是没寻到你一丝一毫的踪迹。
为此,老子在江湖上颜面尽失。可就三天前,老子得知你跟‘赌圣’打赌,说什么要在三十之内,取到一千个钱袋儿,老子便在此处设好了局——如何?你让老子栽了面子,老子让你丢掉性命!”
“你……你怎么……”那个被称作“秦四儿”的贼偷儿一脸惊疑。
“变样了是么?”毒木一脸得意笑道,“你可知,我‘毒木’行走江湖,最绝的本事并不是使毒——今天为了收拾你,老子连老底儿都泄了,你也算死得其所了!”
秦四儿强忍毒质,愤愤说道:“我跟‘赌圣’立的是‘君子赌约’,这个事儿知道的没几个人,你是如何得知的?”
“呸!”毒木笑着啐了口,指着他道,“别扯淡了,就你俩还君子呢!——行了,你一个死人知道那么多做什么呢?——安心地去吧!”
毒木说着话,伸出一根手指。
手指的指甲部分突然暴涨一段。
暴涨出来的部分,像是某种尖锐的硬木。
他用这一小段硬木,在秦四儿脖颈上轻轻一划。
秦四儿本就身中剧毒,哪里躲得开。
脖颈动脉被无声切开,紧接着,“哧”一声,紫色的、带着毒质的鲜血喷出。
在这条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一脸漠然地从旁边经过,便好像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一般。
整场血案的发生,从头至尾,不足一盏茶时分。
若是发生在都城,那便成了惊天大案。
也只有像金家堡、飞云堡、水浪山寨这样的大户,能将这种事情摆平。
可是在这里,流血杀人,便好似家常便饭一般。
“啪啪啪”,萧娜带着节奏,缓缓地鼓了三掌,慢步上前:“毒木先生当真好身手,不愧是黑市的‘毒中圣手’!”
在这一刻,萧娜脸上那活泼俏皮的痕迹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又化身成了“妖媚”“成熟”“性感”“优雅”的代名词。
金镜眉头微皱,随即跟了上去。
“岂敢,岂敢,”毒木恭敬拱手道,“若不是‘粉藏楼’售给在下的消息,在下又岂能赢得如此容易!”
萧娜继续赞道:“从今往后,堂堂‘毒圣’再也不受‘盗圣’之名压制,终于可以扬眉吐气!”
毒木朗声道:“那也是多得小管事相助——不知这位小兄弟是……”
毒木望向萧娜身后的金镜。
萧娜一拉金镜,向毒木介绍道:“他是小女子今日结识的一位……朋友,姓黄,单名一个‘金’字,是一名……玄兵师……”
萧娜说到这里的时候,表情颇有些犹豫。
她知道金镜不希望太多人知道他的身份,但是她又特别想在外人面前抬高他的地位,所以当“玄兵师”三个字出口时,她十分不肯定地看了金镜一眼,眼神中略有一丝不安。
“啊呀呀!”毒木大吃一惊,“玄兵师啊!我杜某人生平所见过的最年轻的玄兵师,也都接近而立之年了。小兄弟小小年纪便有如此造诣,当真十分难得!小管事在识人方面果然是有独到之处啊!”
说着,他便上去与金镜握手亲近。
萧娜倒是不怎么在意毒木夸自己,但是听到“年纪轻轻”“如此造诣”几个字时,美滋滋地望向金镜。
眼眸之中,水波流转,荡漾着无尽的情意。
毒木金镜二人握过手之后,毒木脸上突然掠过一抹诡异的笑容:“怎么样?黄兄弟?身体如何?可有觉得有何不适之处?”
“啊!”金镜闻听此言,大惊失色,旋即一把将毒木推开。
“你!……”他刚要发怒,却突然身子一软,如同面口袋一般,“ku嗵”一声栽倒在地。
(今天一更哈,不用等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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