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有大事要发生!
其实金镜也知道,萧保平把他引到“贵宾室”是想把他从仇人身边拉开。
不过他也没有道破。
难得糊涂嘛。
趴在贵宾室柔软的大床上,金镜心安理得地接受着这里私人医师的治疗。
那个私人医师很年轻。
金镜看他充其量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与自己相仿,所以一开始决难相信他的医术。
不过他又转念一想,年龄这东西真的能起到决定性作用么?
一个五十岁老头儿,娶一个三十岁少妇,难道就一定不是真爱么?
他自己也不过才十五岁,就已经达到了许多武者终生都难以企及的修为高度。
而且他相信萧保平,既然人是他推荐的,不妨一试。
说起来,他背后的那些伤口看起来吓人,也只是皮外伤,都不需要医术多高明的医师,稍微有点治伤经验的武者都能给他治了。
不一会儿,一个婢女手捧一个小锦盒,款款走进来,对金镜道:“黄公子,这是大管事让婢子带来的‘妖熊血灵晶’。他说,您是‘粉藏楼’的贵客,这血灵晶是送给您的。”
此时,金镜正赤身果体地趴在床上,让那个小医师给他上药。
他在陌生女子面前反而丝毫不会避讳。
那婢女显然也是见过“世面”的,对金镜的赤果完全无视,反而向金镜结实挺翘的臀部多瞟了两眼。
这要是换了江小婉,肯定又是尖叫一声,飞也似的逃走了。
“嗯,好,放那吧。”金镜随手向床边的桌上一指。
那婢女将锦盒放下之后,正要退出房间。
“唉,等会儿!”
金镜从床头的衣服里摸出钱袋,掏出一枚金币,看也不看地反手递给那名婢女。
“谢谢公子!”婢女笑逐颜开地向金镜道了一个万福,接过金币,欢喜离去。
“诺,这个给你!”金镜依然看也不看,将另一枚金币反手向后递出,显然是对着那个年轻医师说话。
“喲!谢谢爷!”
那个年轻医师也是点头哈腰,语气中透着喜悦。
金镜没想到,他这一大方,倒是把那个年轻医师的话匣子给打开了。
“爷,您觉得这地方好么?”
“嗯,好,就是楼层太高,闷了点儿。”
“这好办!”
那医师说着,不知旋动了哪里的机关,只见金镜所在的大床咔嚓咔嚓向西首转动两下,紧接着,床前的一整面大墙居然缓缓地升了起来!
楼下的人事物看得一清二楚。
而且金镜所在的位置,正对着一楼的戏台子,视角刚刚好。
金镜下意识地伸手向前一摸,前面看似透明,实际上却有一整块有质无形的屏障相隔。
“这是……四级‘血灵兽’的骨膜?”深谙炼兵的金镜马上识别出来。
“嘿嘿,您识货!”医师需要妖兽的身体来炼药,所以那年轻医师对妖兽的了解并不比金镜少。
金镜知道,用这样的骨膜,再结合几种晶矿,就能打造出这种“半透明墙”的效果——墙内的人能看到墙外事物,但墙外之人,却看不到墙内。
但这样的骨膜,极其昂贵,一小片就要几十万金,这整整一面墙的骨膜……
就在金镜盯着外面的戏台,心中发出“有钱人,真会玩儿”的感慨时,那个医师凑到他近前,指了指戏台上那名唱戏的女子,讨好道:“爷,您要是愿意,她唱完这一场,我让她上来给您一个人唱。当然了……您要是喜欢她,嘿嘿,让她陪您睡觉也成。只不过今天怕是不行,这天儿……眼看就要亮了……嘿嘿……”
金镜听他这么一说,反倒开始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个年轻医师来。
这个医师个子不十分高,一袭白衫,长得眉清目秀、十分俊俏,头发要是稍微长点,就像个大姑娘似的。
那个医师见金镜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表情开始有些不自然,先是干笑了两下,后来被盯得有些发毛了,突然想到了什么,连连摆手解释道:“爷!小的虽然是伺候人的,但是……但是小的可不提供那种服务啊!”
“嗐!你想哪去了,”金镜笑了笑,又扔给他一枚金币道,“我是奇怪,你明明是个医师,却好像知道很多其他的事情似的。”
“呵呵,”那小医师如释重负道,“爷,小的虽然主业是行医,但也做许多副业。”
说着,他又示意金镜可以穿上衣服:“您的伤治好了。”
金镜本来还在看着他笑,听到他这话,先是一愣:“治好了?”
他下意识地一摸后脑,再一摸后背,竟然完好无初!
真神了!
金镜甚至都没有察觉,他是什么时候给自己上完了药的!
“嗬!你够牛的!”金镜边穿衣服,便伸出大拇指赞道。
“那是!”这小医师倒也一点儿不谦虚,夸夸其谈道,“我三岁就学医,五岁就背通了百家医典。后来行医治伤——这么跟您说吧,迄今为止,只要送给我的不是死人,还没有治不好的!”
金镜一看他那得意样儿,更来了兴致:“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易崖申’,人送外号,‘艺不压身’!”
“你刚才说,你还有副业?”
“昂。”
“都什么副业啊?”
“比方说——爷,护甲您要么?”
“护甲?”金镜笑眯眯地看着他,“你还卖护甲?”
“嗯哪!替朋友卖的!爷,一般人儿我不告诉他!”小医师神秘兮兮地说道。
“哦?”金镜强忍着大笑,“拿出来让小爷我见识见识。”
只见那小医师装模作样地从腰上系的小口袋中,拿出一件灰衫来。
金镜注意到,他腰上系的那个“心气空间”做工十分别致,一看就值不少钱。
又想到此人医术的确了得,不由得心中一动:莫非他确有宝物?卖的护甲也是高阶的?——要是他价钱合适,那倒了我不少功夫。
金镜拿过那件灰衫仔细端详一番,不由得万分失望。
那是一件十分普通的初级护甲,做工粗糙,品质甚至连他们金家堡的一级护甲都赶不上,最多也就是给刚入武境的武者穿穿。
肯定比凡铁打造的金属护甲要好,但在金镜这样的行家眼中,几乎跟垃圾一样。
那小医师见金镜看得仔细,还忙不迭地给他端茶倒水,然后兀自在一边吹嘘道:“要说这玄兵护甲,全州帝国境内,手艺最好的,那就得是‘金家堡’的招牌!——金家堡堡主金铁干您知道么?”
“哦……听说过。”金镜听他提到“金家堡”,心里有鬼,不敢与他对视,只能装作十分欣赏那件护甲的样子。
“要说打造玄兵护甲,小的敢拍着胸脯跟爷说这话——这金家堡堡主主任第二,就没人敢任第一!”
那小医师说得理直气壮。
金镜听得心中十分受用,吹着茶杯里的茶水,来掩饰自己的表情,装作很随意的样子问道:“听你这意思,你这件护甲,是金家堡堡主打造的?”
“那倒不是。”
小医师察言观色,继而马上又道:“不过您这金家堡的堡主有个儿子,是金家堡的少堡主,您知道么?”
“好像听说过。”金镜只好以喝茶来掩饰表情。
小医师得意说道:“不瞒爷说,那金家堡的少堡主,正是小的结义大哥!”
“噗!”
金镜一口茶水喷到了“半透明墙”上,剧烈地咳嗽起来。
“爷!您怎么了!”
小医师赶紧用手,轻轻拍打金镜后背,又从怀里掏出一只带着药味的手帕。
“没事……呛了一下……茶有点烫……”
金镜擦完鼻涕和嘴边的茶水,似笑非笑地看着易崖申道:“金家堡……少堡主……是你大哥?”
“昂!”易崖申一梗脖子应道。
“我怎么不知道啊?”
“爷……”易崖申有点心虚地看着金镜,“您跟少堡主……认识?”
“嗯……不熟……”金镜摇着头,咂着嘴道,“见过两次……可也没听说他会打造护甲啊?”
“嗐!”易崖申见金镜不再纠结“八拜之交”的问题,便又放心大胆地吹嘘道,“他们金家的手艺都是一脉单传的,您想啊,这堡主打造护甲那么牛bi,这少堡主的手艺差的了么!”
“哦!”金镜恍然大悟道,“这么说来,你刚才说,替朋友卖甲,就是指替你义兄卖喽!”
“昂!”
金镜也不点破,成心拿他开涮,便问道:“我怎么越听越不对劲啊?”
“哪不对劲?”易崖申不放心地看着金镜道。
“你想啊,这金家堡少堡主,他自己家就是开护甲铺子的,他干嘛要让你替他卖甲啊?”
易崖申又作出一副很神秘的样子,还朝着左右两边看了看。
“甭看了!”金镜心里好笑,说道,“这是‘贵宾室’,除了咱俩又没有别人,你还怕隔墙有耳啊!”
金镜笃定他在磨蹭时间想词儿呢。
易崖申这才作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说道:“唉,爷您有所不知啊!自从金家堡出事儿之后,金家堡堡主的义弟江槐就霸占了金家堡,贪墨了金家的产业,现在的少堡……我那结义大哥,是有家难回,整日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要不是靠着家传的这点儿手艺来维持生计,他饿死街头未必有人知晓。唉!穷人只道富人好,可怜生在豪门中啊!”
“……”金镜看着他一脸的长吁短叹,简直哭笑不得
——明明是打着自己的招牌到处招摇撞骗,可说出来的话,又句句戳中自己的心坎儿。
这、这……哪儿来这么个逗bi的活宝!
金镜本来还想事后出手教训他一下,可此时竟然还对他生出那么点儿惺惺相惜的感觉——只能说这哥们儿的“戏”——实在是太好了!
你明知道是戏,却不得不感动!
原来他不仅仅医术高明,居然还是个演员!
“爷,这件护甲您要是喜欢,算我吃点亏,十万金,您拿走!”
金镜苦笑着摇了摇头,把那件初级护甲递还给了他,拍了拍他的肩,不再说什么。
那易崖申以为金镜只是对护甲不感兴趣,还在不知死活地向他推销着:“爷,您要是以后需要打探消息什么的,也可以来找我!”
“哦?你还包打听?”金镜认定这哥们儿是个“喷子”,嘴巴里没一句实话,权当消遣了。
“那是啊,一枚金币,一条消息。”
“那你都知道什么呀?”
“这么跟爷说吧,天上的事儿知道一半儿,地上的事儿,就没有不知道的!”
“霍!这口气真是……”金镜也是醉了。
顺手扔给他一块儿金币道:“说一个天上的事儿我听听!”
权当是听评书了。
“话说这天上原有九块宝石……”
我去!金镜心道,这哥们儿是真敢说啊!
金镜心不在焉地听着,心想,如果此时再喝口茶水,能直接喷在他脸上。
“……后来落到了‘腾飞大陆’,也就对应了大陆的九种属性。如果有谁能得到其中一块,那便可以调动天地间的能量,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瞎ji巴扯!”这次金镜决定要戳破他了,“要照你这么说,大伙儿都不用练武了,只要集齐了九块石头,就天下无敌了!”
“爷!您道那么容易呢!且不说这九块宝石分布在大陆不同位置,寻它如大海捞针!就说每一块宝石都有着惊天动地的能量。常人若是拿到其中一块儿,或许还有可能加以利用;若是拿了两块儿宝石,宝石中蕴藏的能量相互排斥,持有者必遭能量反噬,除非……”
“除非怎样?”
易崖申对着金镜手里的钱袋儿使了个眼色。
金镜一怔,旋即又掏出一枚金币扔给他道:“你说话还分章节?那我订阅得多少钱啊?”
易崖申也不在乎金镜的讽刺,继续说道:“除非有人能够打造大陆传说中的玄兵战甲——零和拳套!这拳套不但有极强的攻击力,它最大的能力,就是将九块宝石的力量相互融合。”
“呸!”金镜笑骂道,“你就吹吧!还什么‘零和拳套’,我听都没听说过,真能编!”
金镜差一点儿就说出,他自己就是一个“玄兵铸甲师”来。
不过对着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喷子”,金镜倒不想让他知道关于自己太多的事情。
那易崖申也不还嘴儿,憨笑中,闪过一丝狡黠。
金镜一看外面,天快亮了,就又扔给他一块儿金币:“再来一段!听完就回了。”
“好咧!爷这次是要听什么?”
“刚才你说了天,这次说说地!”
“爷,这地上的事儿,可多了去了,您要听哪个呀?”
“哪个都行,反正不都是编的么!”
“这……”易崖申不知是感到为难,还是对金镜给的“差评”不满,颇显踌躇。
“你不说啊?好,不说那我就……”
金镜做出要收回金币的动作。
“嗳——爷,我说、我说——那我就跟爷讲讲我最近打探到的消息……”
“嗯,讲!”金镜躺在床上,摆好了姿势。
“爷,据我说知,‘炼兵界’可能要出大事儿了!”
“哦?”金镜笑眯眯地看着这个“喷子”,“什么大事儿?”
“曹家您知道么?”
“哪个曹家?”
“还有哪个呀?”
“你说的可是,‘曹刘米蔡’的曹家?”
“可不嘛!”
“他家怎么了?”
“曹家最近,进了一批假矿石,就是没经过纯炼的粗矿!爷,您想啊,‘曹刘米蔡’是咱们全州帝国炼兵业最大的供应商。这四家的货源,从来都是自己从矿山上采集。从来都是炼兵铺子从他们家里进货,怎么可能他从别家进货?可是曹家偏偏就从别处进的货!”
“哎呀,这有什么,”金镜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许是曹家供不应求,手里断了货,从别家低价买进,再高价卖出,自己赚个小差价,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问题就出在这里!他要是从正常的矿业家族进货,谁还能说什么?可您知道,他是从哪里进的货?”
“哪里呀?”金镜无力地问道。
“黑市!谁不知道这黑市的矿货价格又高、质量又差!
要不是黑市常年跟境外的一些资源匮乏的小国贸易频繁,这黑市的矿业早就做不下去了!
这种低级常识,连傻子都知道,靠矿业垄断发迹起家的曹家又怎么可能不知!
依小的猜想啊,这曹家从黑市进假货,难道他是留着自己用么?指不定要坑谁呢!
这里面有个大坑啊!
而且,您想,他为什么非要选择从黑市进货?
因为黑市交易,保密程度高啊!
他进了假货,也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嘿嘿,爷!小的不是跟您吹!这也就是我,能从那么……”
“呼!——”
易崖申本来还想接着吹呢,直到听到金镜的鼾声,才发现他已经沉沉睡去。
金镜真的太累了。
重伤初愈,便一晚上打了两场战斗,还在都城与黑市之间,跑来跑去。
易崖申小心翼翼地给金镜盖好被子,静悄悄地退出房间。
然后,轻轻扣上了房间的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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