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正色道：“欲戴神器，必承其重，你既然是我等三人的师傅，这时候就要勇敢地站出来，做你该做的事情。”
“胡说八道！我该做什么？”
“怎么就是我胡说八道了呢，人参果虽然是师兄偷的，可他偷果子的目的却不是自己独享，漫天神佛，诸天圣贤，谁会相信不是你在指使他？”
戒善被吓的脸色苍白：“你，你血口喷人。”
“好，就算不是你指使的好了，但你身为师傅，却没有尽到管教的责任，你以为有朝一日镇元子要翻脸，你能置身事外？”
“那那那那，把果子还回去好了。再说了，你大师兄能耐那么大，我可管不住他。”
云天冷笑道：“管不住当初就不要收人家为徒呀。这世上的事儿，从来都是权利和责任对等的，哪有只享受好处，不承担责任的。再说了，要是真把果子还回去，大师兄怎么办？他要是死了你就开心了？你对得起他的一片孝心吗？”
所以说菩提老祖才是真正的老鹰哔，从一开始就跟孙悟空是不许对任何人提起我是你师傅，所以不管孙悟空惹了多大的祸端，他安然无恙。
当然这是题外话了。
云天这会儿只字不提偷，只说孙悟空孝心，孙悟空快死了，师徒之间应当互相扶持什么的，没一会儿戒善就被他灌晕了。
“所以说，如果我不吃这人参果汤，我就是不仁不义了？”
“是的。”
戒善的内心忽然间波动了一下，主要是这人参果汤闻着太舒服了。
他正要开口答应，内心却涌起一股很不舒服的感觉，好像有一个声音在说，千万不能吃，千万不能吃。
戒善的脸色也是一变：“我，我不会吃的，反正我问心无愧。”
云天的脸色幽深了一下，这太不符合戒善的人设了。
一个又馋又色的老秃驴一下子竟然一下子变成得道高僧了？即使有镇元子的手段威慑，也太奇怪了些。
难道是如来的暗手？
小娥也道：“师兄，师傅他不愿意就算了，还是先喂大师兄吧，他的情况很不妙。”
“别急，我很快就能劝师傅喝下去了。”云天很笃定地道。
戒善冷笑一声，表情那是极其的不屑。
想劝我？毛长齐了吗你？
“师傅，还记得南槐夫人吗？”
“你提那妖女做什么？”
云天贱笑道：“什么妖女，那可是我二师娘，你的第二位妻子，虽然你现在竭力地否认，但是当时肯定都爽上云端了吧。”
戒善的思维不可避免地飘了一下：“胡说，我那是被妖女迷惑了，我可是一点都不喜欢那样的。”
云天装模作样地道：“那可麻烦了，我师傅相貌如此俊朗，绝不比潘安宋玉差，就算是天上的神仙，也难有能比拟的。你这般帅气，以后这取经路上妖魔众多，那些女妖怪看到你，绝对会像南槐夫人一样对付你的。可能他们没有什么坏心，只是想与你一饷贪欢，可结果……你可还记得精元脱体之症。”
一席话说完，云天忽然间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哎妈呀，我的良心好痛。
戒善知道云天这一席话里肯定有陷阱，可是他找不到陷阱在哪，而且被人夸奖真的一剑令人欣喜的事情。
“就算你说的有道理好了，然后呢？”
“你还记得跟南槐夫人在一起的那种感觉吗？”
戒善的思维又飘了：“还，还行……不是，我还记得。”
小娥在旁边脸都红了：“师兄，你到底在干嘛呀，大师兄快扛不住了。”
云天挥挥手，让小娥安静，然后对戒善道：“南槐夫人算什么，前方比她漂亮一万倍，厉害十万倍，迷惑男人的功力厉害百万倍，在床……厉害千万倍的女妖比比皆是呢。”
戒善眼前一亮，然后心口一疼，满脸恐惧：“真，真有那么可怕？”
“不，师傅你错了，如果你不喝这人参果汤，结果自然是很危险的。但是如果你喝了这人参果汤，那你就产生了质变了，你就不是一个凡人，而是一个长生不死的修行者了，区区妖怪……不对，区区师娘，怕什么，让她们来好了，就算来十个也没事。”
“不，就算来一百个女妖……不，来，一千个，一万个……一千万个……师傅你都扛得住……”
噗！
从戒善的鼻子里，喷出了一口热息。
戒善的思维不可避免地飘了，师娘？这小子的师娘不就是自己的……一万个？太，太……太多了吧，不过真的可以……
“真，真的吗？”
云天嫌弃地后退一步：“当然，怎么样，喝不喝？”
但戒善的脸色依旧很纠结，因为他的内心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说不能喝。
可是，他很冲动，内心的那个声音已经越来越小了。
“你，你一定有什么谋算，对不对？”
云天好整以暇地看着戒善，心中笃定这家伙肯定会喝的。
这世上有句古话。
叫劝赌不劝票，劝票两不交。
如果你有个朋友，他天天赌博，搞的家中鸡犬不宁，你可以劝，因为这个人是可能回头的。
但是如果他搞破鞋什么的，那就千万别劝，因为你不仅劝不了，甚至可能从朋友变成仇人。
这无关其他，只是人性！
再说了，戒善是什么人。
他就是行走的人棍，
孤高的混蛋，
车尾老汉，
色中恶鬼。
“对呀，我们这些人当中，就只有你一个人跟镇元子有点交情。我们能进五庄观，也是托你的福；今天五庄观的人发现人参果没了，为什么只打大师兄，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现在，果子已经偷了，面子已经丢了，大师兄已经伤了，我们能怎么办？”
戒善纠结地扭着自己的手指：“那，那，为了大徒弟的身体，我，我就勉为其难地喝一口吧。”
说着他就伸手要拿。
云天小心地后退一步：“你别动，你毛手毛脚的，我信不过你，你张嘴。”
看到戒善满怀期待地张大嘴巴，云天缓缓地走上前去，刚刚靠近，戒善竟然无缘无故站在原地摔倒。
平地摔？！
你个小黑胖子表演什么平地摔，你要不要脸？
戒善趴在地上，缓缓地爬起来，满脸的泥水，满心的疑惑：“这是怎么了？”
“看来老天爷都不愿意让你喝呢，那还是算了吧，我先喂师兄。”
“老天爷？”戒善满脸的凶悍：“老天爷还能管得了我找媳妇？那老天爷也太多事了，我就这么躺着，你来喂我。”
云天靠近了戒善，正要将瓷碗里的人参果汤倒到他的嘴里，忽然，一个庄严圣洁，拈指微笑的秃驴出现在他眼前，对着他指了一下。
这幻象来去如风，云天醒过来的时候，手中的人参果汤已经撒了。
如丧考妣，佛门的事儿果然不好搀和，都到了临门一脚了，竟然还……
忽然，躺在地上的戒善竟然动了，径直平移到瓷碗的下方，张大嘴巴，将整碗人参果汤接在口中，一滴都没有撒。
戒善咕咚一口将其吞了下去。吞完了，他还意犹未尽地砸了砸嘴：“还有吗？”
云天：“66666666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