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师父肯定是无用的,他在天庭时就不愿我回去,我软磨硬泡求凰稚那丫头,妞子大概被师父宠惯了,竞甩脸子不搭理我,无缘无故多了个“女儿”我本来也不是心细的性子,不晓得如何待她,她与穹域师父的关系很好,连莫看她年纪长相又讨喜对她也很好,就连星宿也常常一脸的宠溺,除了我这个口头上的“阿娘”!
“你日日不让我亲近师父大人!我不喜欢你,不答应!!”
我头疼,我头好疼!
最近的城里,人人自危,穹域一直说,不让我出去,原因是,我性子本就寡淡,应该和凰稚多亲近亲近。
“你还真当那是自己的女儿?”
一人一鸟鼻尖互蹭,他漫不经心来一句“论我的年龄,早就是该成家的年纪了!”
也是,说起来,是我耽误他了,不过话都说到顶了,他执拗,我能如何?
“是啊!要是没我,你早该成了家立了业,接替了你父王的位子,是这四海八荒的王了!!”
“不会的”他的落寞一闪而过,装作不在意的顺着凰稚的毛发“我在他眼里,只是维护他王座的引子。于这世间,再没那个人比我父王更惧怕那只邪魔了!”
“我听说,那邪魔是远古的孽障,除非远古洪荒的大神回来,没人收拾了他,你的血真能治他?!”
他侧身对着我,那个表情令人心疼,薄若蝉翼的睫毛下一双死水微澜的眸,语气低落暗哑“传说是如此,可惜他信!”
星宿说,方法是生祭,我不忍,都说帝王家薄情,可虎毒还不食子呢!怎么他堂堂帝君,干的出这么低劣的事?
师父在这不知站了多久了,他眉头紧锁,也不说话,轻轻抬头看我,轻轻说一句“公主府出事了!”
穹域在我身后仓皇的看着我!
离月灵走的时间不长,秋季刚刚好结束,公主府上是滔天的哭声,公主身穿孝服跪在门口,离火盆不远是他的棺木!
我呼吸一停,几乎要靠在穹域身上才站得住脚跟。他死了!完全没有逃过早夭的命运,可只要他不爱她,明明就……,……按道理,他应该……!!!
所以……他还是爱了?
哪怕知道她是鬼?哪怕看见了她丑陋的容颜?哪怕她伤害了你爱的国?哪怕她冤枉你的狠心?!
与上次一样,他何时爱上的,爱为何不抢?我什么也不知道!!
我只记得,国破的时候,她听见你的噩耗从城楼上跳下去的时候,也是这样满院子的落叶,干枯的枝丫。也是秋季刚好结束的时候,仿佛给你了一场等待,等过了冬季,就是温暖如春!!
她仿佛一夜间就懂事了,再不是那个刁蛮任性的孩子,她涨红的眼圈含着要流流不出的眼泪,与我侧身时说出一句:“他说,前世她等的够苦了,这一世,换他来!”
她泪滴在我的手背上,我感觉到灼伤。
她说:“我堂堂皇族儿女,岂能刚死了夫君,就嫁给蛮夷,好好好~我去陪我的三哥哥好了!”
我久久回不过神,慌神里忽然发觉,我自以为的正义,人与他物的情感违背了天道,我一直以为我做的事无比正义。
可……回过神来,好像也不是好事!
现在……我很想,很想,知道另外一个人的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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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五彩斑斓的羽翼还不丰满,不过近日来被照顾的甚好,灵气大增,此时此刻舒服不得了,从来都没想过,长得如此好看的一个人还能这么温柔,还是天界唯一的神,哎呀!被这样的人垂怜该是上辈子积了多大的福气。
光影从枝丫里散落下,落在他肩头,臂弯,他清明的眸子是化不开的愁绪!
两个月前。
红木桌旁的男人一袭白衣,气场浑然天成,青花的茶盖轻触杯沿,散出一缕热气,他抿了抿有点烫,就先搁置了。
“我那徒弟,骄纵太过,做事也不知轻重!有心保住那位月灵姑娘,不过,你也看到了,她一日不醒,战事便一日不消停!我这徒弟和那位玄衣,撑得也够久了!你可明白?”
绛红的衣袍,金丝绣着的龙,于另一端坐着的正是驸马爷。
“你说的我自然明白!可若她醒了,会立刻消散”他撩起衣袍跪在地上,靠近白衣男人几分“你是那个神的师父,必不是凡人,求你,救她!”
“她是灵鬼,早就是不该在凡间的东西了!我……”
“我懂!”他打断了男人的话,脸上忧愁一片“所以我不求你能保住她的命,我只求你,能让她安心投胎,转世为人”看他面色犹豫,他加急了语速:“而且,我想,你的徒弟也会这么想的!”
男人挑眉!他么?他才不会!他只会拼了命也要留住她的魂,保她的命!那脑瓜子,转的可没这么快!
“好吧!我且帮上一帮!”
茶,没凉透,温度正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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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进门,就听见火急火燎的声音传进来,带着不容置喙的霸道。
“师父,我要回天界!!立刻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