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青云》 第十五章 往事如烟

    “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启禀君上，一切都按计划进行，速度正在提上，最多再有半年，各处的力量都会就位。”“半年？我说，时间是不是久了点？人朝新君已经出现，要等到他即位称帝吗？”冰灵城，地下冰室内，坐在魔君身旁的幽离有点按奈不住，暴躁的质问着负责此项计划的鬼国副总帅冥辉。冥辉笑了笑：“回君上，这项计划需要从鬼国各部抽调力量，这些家伙都不是省油的灯，即便如此也还算听话。我给的期限是最稳妥保守的期限，实际上的，也许会提前。”“你呀，还是这么着急，几十年我们都忍了，还在乎这一时片刻？下去吧，让我一个人呆会”魔君夜赫半躺在卧榻上指着自己的胞弟夜幽离笑骂道，两人走后，魔君望着穹顶陷入沉思，“又在想什么？”魔妃抚着他的脸，关切的问，魔君拉着她的手，温柔的看着，什么话都没有说。揽着她的腰打开了墙上的石门，拾级而下。广阔而浩大的地下宫殿内，基本上保持着原始自然的风貌，在中央的位置，寒气涌动，宛如泉眼，四散蔓延。若不是两只粉红色的光点忽隐忽现，很难发觉泉眼周围盘绕着一条洁白无瑕的冰蛇。当年，先君攻打人朝，却止步皇宫之外，被东方未明重伤，溃败如潮水一般，狼狈至极。一步之遥，死而不瞑目。临终之前，在地下冰室内训话，撑着最后一口气，命夜赫夫妇搀扶来到地下宫，至此，魔君他们才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魔族圣物。“历代，只有魔君夫妇才有资格来到此地，守护着我族圣物，等待着它的召唤。如今，到了你们该继承下去的时候了，因为我已经再没有机会了。”说完，疲惫的看着自己未来的继任者，少了往日的庄严，一派慈祥，“父君！”夜赫跪倒在地，双目含泪。苍老的魔君苦撑着站了起来，走向圣坛：“各位先君，我来请罪了！”在新魔君夫妇的注视下，跳入暴风之眼。灵蛇双眼血红，发出嘶鸣，而后幻化如雕塑般凝固。那一天，鬼国万里雪原，暴风鼎盛。

    “都过去了。”魔妃挽着魔君的手，靠在他的肩膀。眼睛湿润的魔君笑着握紧了她的手，面容坚毅：“是啊，往事如烟，多少年了，这一刻终于该到了。”“父君，母妃。”“染儿？你怎么来这儿了？”魔君夫妇一转身发现，长廊尽头的雪染好奇的站在那，四下观望，挠着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到这儿来了，我看着门没关，就，就进来了，嘻嘻”“还不快出去，这不是你来的地方！”魔妃呵斥，魔君却爱怜的伸手阻止，唤着她说：“来，染儿，到父君这儿来。”“嘻嘻，是，父君！”说完笑着跑过来扑进魔君的怀里，一面对着自己的母妃吐着舌头，“你瞧瞧，都大姑娘了，还这么调皮，也不注意礼数，都是你给惯的。”魔君揉着雪染的长发，不顾魔妃的嗔怪：“女儿嘛，当然要宠着养咯。染儿，来，告诉父君，将来，想嫁个什么样的人呢？”“这个啊，喜欢的人呗，咯咯咯”“哈哈哈哈，好，那我和你母妃等着，看将来你带个什么样的人来见我们。可以不告诉你母妃，但一定要先告诉父君，明白吗？”“那当然”“你们父女俩就合起伙来欺负我吧”魔妃看着还天真烂漫的女儿，心里隐隐作痛，可是为了鬼国大计，为了魔族的遗志，不得不牺牲掉她的未来

    “父君，那是什么？”夜雪染指着远处的圣坛，不自觉的走了过去，魔君伸手想去抓住她，又停在了半空中，身旁的魔妃也是一脸诧异，因为那两只粉红色的眼睛从以往的沉寂，到如今的断断续续闪现，而现在则一直亮着，似乎等到了自己的主人。夜雪染伸手抚摸着冰蛇的头，喃喃自语：“你叫什么名字？你好漂亮，能不能下来陪我玩，一个人太无聊了”“你说染儿”“嘘”魔妃顺着魔君手指的方向，发现冰蛇的尾端裂开了一块冰，随后逐步崩裂开来，直到冰身全部炸裂，双眼血红，嘶鸣不止，夜雪染也没料到，惊呼一声往后退。而后灵蛇歪着脑袋，双眼滚动，盯着面前这个冰雪一般的姑娘。夜雪染鼓起勇气趋步向前，伸出手去，灵蛇低头看了看，伸出红信舔了舔，而后靠上去蹭着脑袋，夜雪染被逗乐了，索性把她抱在怀里，坐在暴风之眼前的台阶上抚摸着灵蛇：“乖，你好乖，以后你就是我的朋友了，好不好？“小灵蛇闭着眼睛享受着，时不时口吐红信发出嘶鸣声，以示回应，逗的雪染“咯咯”的笑个不停。远处的魔君震惊之余，郎朗的笑了出来，拍着魔妃的手道：“谢谢你给我生了一个好女儿，也不忘她在你的肚子里折腾了一年才出来”“这会儿知道心疼我了。”魔妃看着自己的女儿召唤醒了灵蛇，神情复杂。此时的夜雪染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乐园里，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此刻为了魔族打开了一扇门，一扇尘封已久的复仇之门。身后的暴风之眼寒气翻腾，更胜往昔，似欲喷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