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之地,苏家村。
“哇呜哇呜”婴孩的哭声响彻山林,若非冰雪之天,想来怕是早就沦为野兽的果腹。
一青年被哭声吸引,顺着哭声向山林深处摸去,远远看到一个婴儿提篮挂于树梢上,声音便是从中传出。
经过试探,确定周围没什么危险后,青年上前取下婴儿篮,发现里面躺着一个婴孩,眼睛很大,湿润润的,脸被寒风吹得通红,但被青年取下后就不哭闹了,直勾勾的盯着青年。
十年后。
清晨时分,各家各户生起了灶火,炊烟袅袅,山风呼呼,浓浓的炊烟随着山风飘向村外后山,后山茂密的树林也在风中摇曳着。
此时通往后山的路上,一名穿着褐色粗布衣服的少年正沿着狭窄的石阶路,从陡峭险峻的山峰上下来。
少年留着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背着一张黑木稍弓,腰上挂着一把柴刀和一个粗布箭袋,里面还有几只水鸟羽箭,手里拿着一只野鸡,速度很快兴奋的往家里赶。
没多久便到了村子后山口,放眼望去,村子的房子除了最高的那栋外,其余的全是石头和黄泥砌成的房子,虽说简单,但在山中别有一番风情,瓦片屋顶和大块石路上面爬满的苔藓,更是让村子散发着古朴苍凉的气息。
没多久少年到了村后山口后,反而小心起来,从路旁边的杂草中捡起脱落的芭蕉叶,遮挡着被羽箭射杀的野鸡,然后才从容的往家中走去。
行约百步,一个突兀带着质问的声音响起“苏生站住,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少年闻声看去,发现是村长之子苏牛,便扭头拔腿就跑,想着只要跑回家就万事大吉了。
但苏生显然低估了苏牛,苏牛显然也知道些什么,早就安排人在苏生的退路中堵着了。
看到堵着自己退路的人,苏生微怒,瞬间知道原委:“苏广,苏宏,你们无耻,野鸡已经分给你一只了,为什么还打我仅剩这只的主意。”
“咳咳”苏牛咳嗽两声:“这说都是些什么呢,朝廷布令布衣百姓皆不能食鸡,被发现抓到可是要受牢狱之灾的,苏广苏宏这都是为你好呢。”
苏生回头怒视苏牛,但却没有什么办法,毕竟苏牛比自己年长几岁,在年纪上占据优势,早发育几年身材又健硕,比自己足足高了一个头,而且已经开始习武,已显现些许肌肉线条了,平日里没少被其欺负。
苏牛看苏生不为所动,显然也没耐烦了威逼道:“赶紧交出你手上的野鸡,我爸今天会回来,届时肯定要带我去趟集市见县老爷,现在野鸡不好找了,上供给县老爷,县老爷一高兴,政策福利少不了我们村的。”
苏生不知道为什么朝廷对牲畜鸡类管控如此严厉,但苏生知道苏牛要去野鸡后必定是自己食用的,心里很是不情愿,毕竟这是自己辛苦捕获的。
苏牛那种不可拒绝,略带狠厉的声音再次传来:“在不主动拿来我可要动手了,毕竟现在我就算动手打伤你了,也不算违反族规的,你个死野杂种。”
苏生听到苏牛叫自己野杂种便恼羞成怒,虽然知道这是苏牛的激将法,想让自己先动手,但苏生理性却打败不了感性,没有章法向前冲去对着苏牛就是一拳抡过去,嘴里怒道“不许你叫我野杂种。”
是的苏生算是外来者,就是在冬雪天被青年带回村里那个婴儿,青年名为苏苟苏家村里人,苏生位列老四,和老二苏且,老三苏偷一样都是孤儿被苏苟带回,苟且偷生四兄弟因为以前大人们的一些事情,被村里人疏远排斥。
因为身处环境苏生也从小就被同龄人疏远欺负,为了过得舒坦些,苏生没少耍些小聪明,苏牛也一直以来都讨厌苏生,本来村里谁捕获的猎物都是自己处理的,但苏牛就是喜欢抓着一些条例处处刁难苏生。
要是早几个月苏牛或许还会忌发怒中的苏生,但此时面对苏生毫无章法的冲拳,苏牛显然是不屑的。
只见苏牛的身体向下一压躲开冲拳后,起身一抬以健硕的体格撞得苏生重心不稳向后踉跄了几步,再出腿往苏生肚子一踢,苏生便飞撞向石墙上。
野鸡也落在地上芭蕉叶四散,苏生眼看着苏牛一步步走向野鸡捡起,很是不甘的看着苏牛,但却无可奈何,因为此时苏生连动一下都觉得痛,只觉得全身都快散架了。
苏牛又变强了,这是苏生的第一个念头,以前还能以灵活和苏牛周旋一番,自从苏牛去了离村子二十余里远的将军武馆习武后,战力视乎飞速提升了,现在都已经不受苏牛一击之势了。
看着苏牛提鸡离去的背影,苏生很是沮丧,打熬身子骨需要营养,自己不像苏牛从小就吃好喝好,而且自己一家四人都是男子,虽然都是野路子,但习武必须得大量的营养供应,在不多的肉食面前,一家显然都不够分。
因此在没有大量的营养供应的情况下,大哥苏苟也没让自己高强度的锻炼,免得亏空身子坏了根基。
虽然这样,但苏生并不怨言,因为苏生知道三个哥哥把自己拉扯大是付出了多少。
苏生靠着墙忍着疼痛慢慢的站了起来,抬头既然发现自己的大哥苏苟拦着了苏牛三人,心里一喜,大哥回来了,但看到大哥身上纵横的绷带血渍,腰间的断刀,心里又一痛。
因为苏生知道这个顶起一个家的大哥,又在生死间徘徊了一番。
此时站定在苏牛面前的苏苟,不怒自威,加上身上的血腥气和杀气,给了苏牛很大的压力,但作为村长之子,从小的权势熏陶,竟然硬生生的顶了下来,但面露苍白。
苏苟略微沙哑的声音响起:“只给你一次机会,放下东西,赶紧滚。”
“苏苟你就是这样欺负小辈的?”不远处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
听到声音苏牛一喜,跑向父亲的方向兴奋道“父亲你也回来了啊。”
苏牛口中的父亲便是村长苏大力,一脸络腮胡,身着虎皮兽衣,扛着锻铁大刀,身后跟着十余人,身上皆有绷带缠裹,血腥味的杀气很重,显然也是狩猎回来,不过他们是以队伍行动,苏苟却是单打独斗。
苏苟显然也是一个护短的主,没有被苏大力的阵势压倒,抓着从自己身边跑向苏大力的苏牛就是往地上一甩。
苏大力看此情况怒道:“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