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下，一身白色休闲服的元毅看上去随性潇洒。罗灿灿和他隔得不远，他那样的气质让她的一双眼睛都不敢看他，却又忍不住看他。她站在那里忘了动。
西西看见了元毅，欢快地地喊着“爸爸”，拉着罗灿灿就飞快地奔向元毅。罗灿灿回过神来，牵着西西让她慢点。快到元毅跟前时，罗灿灿放开了西西的手，西西跑到了元毅面前，元毅蹲下去，张开双臂把西西抱了起来。
他在西西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笑着说：“爸爸回来了。”
西西抱着元毅的脖子亲了亲他的脸，开心地说：“我太惊喜了！爸爸你也回来了！”
“你在幼儿园乖不乖？”
“当然乖啦！全天下最乖地就是你女儿啦！”
“是吗？”元毅笑哈哈地又亲了女儿的小脸蛋一口。
“那有没有听爷爷奶奶的话？”元毅又问。
西西连连点头，“听了。爸爸，我跟你讲哦，我们礼仪课已经学了孝顺爷爷奶奶，我现在很孝顺他们的。”
“你怎么孝顺的？”
“我帮爷爷奶奶洗过脚呀。”
“西西真孝顺！”
罗灿灿站在离父女俩不远的地方，看着他们。元毅抬头，她的视线就和他的视线对个正着。他朝她笑，那笑容染了夕阳的光，洒脱也柔和，她垂下眼眸，掩饰眼里的喜欢和心下的慌乱。
元毅的目光从罗灿灿身上收回来，低头看着西西，笑着说道：“去叫你小姨，我们回家了。”
西西“嗯嗯”地点头。元毅蹲下去，把西西放在地上。西西转身往罗灿灿那边跑，嘴上喊着：“小姨，小姨，我们回家了！”
罗灿灿和西西上了车，元毅启动车子调头。元家离幼儿园走路只有十分钟的路程，开车就更快了，两分钟就到了元家楼下。
三个人踏进元家，元毅的爸爸在书房写字，元毅的妈妈正在炒菜。元毅去厨房打招呼，元毅妈妈吃了一惊，“你回来了？怎么没打个电话回来，我这没买那么多菜。”
“我怕路上塞车，你们久等，就没打电话。”元毅笑着说。
“那我让你爸再去买点菜回来。”元母说着就朝书房喊：“老头子！”
元毅的爸爸正在书房写字。
元毅出声阻止，“我去买。”
元毅爸爸从书房门口走出来，看到元毅，高兴地道：“元毅回来了？你妈叫我做什么？”
元毅笑着说：“没什么，我去买点吃的回来。”
西西和罗灿灿在客厅沙发上坐着，小女孩在跟罗灿灿说幼儿园里的趣事。一听元毅说要出去，立即从沙发上爬下来，嚷着：“我要去！我要去！”
元毅点头同意。西西回头喊罗灿灿：“小姨，你也去吧！你明天走了我又看不到你了！”
罗灿灿抬头看向元毅，元毅微扬了唇，问：“去吗？”
罗灿灿当然想跟他一起。她从沙发上站起来，点头。
三个人一起乘电梯下楼。元家附近有超市，步行五分钟就到。元毅牵着西西的左手，罗灿灿牵着西西的右手，三个人有说有笑地往超市走。
进了超市，元毅带着他们往熟食区走。熟食区有卤鸭、卤鹅等各种熟食。元毅看了一圈，隔着西西问罗灿灿：“喜欢吃什么？”
罗灿灿的视线从那些熟食身上收回来，转头看向元毅，说：“买你喜欢吃的。”
元毅想了一下，说：“你好像喜欢吃卤鹅，对吗？”
罗灿灿吃惊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动脑筋想的。”元毅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他聪明，罗灿灿不可否认，但这种事会是动脑筋想就能知道的吗？从他开车回来她的心就一直砰砰砰地跳，虽然她知道不能乱想。
元毅转头就买了一只大卤鹅。
*
和元家人吃过饭，元毅陪父母聊了一会儿家常就去陪女儿。西西正在房间里，由罗灿灿陪着玩。西西手里拿着白雪公主娃娃，罗灿灿手里拿着王子，两人正投入地对话。
“爸爸来了，你来演小矮人。”西西一见元毅就笑着招手。
台词由西西编。“最后，王子和白雪公主，以及小矮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西西说。
“白雪公主不是和王子一起的吗？”元毅说。
“白雪公主也舍不得小矮人呀！”西西一本正经地说。
元毅笑着说：“好吧，好吧，西西说得对。”
三个人一直玩到晚上九点，西西得睡觉了。她的爷爷奶奶也习惯了早睡，都睡去了。
卧室里的灯都熄灭了，客厅还亮着一盏光线柔和的灯。气氛一下子从热闹变得安静。
罗灿灿没有睡意，她站在元家客厅的阳台上，双手趴着栏杆望着夜空。夜空上有一轮弯月。
她听到客厅传来脚步声。那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仿佛是朝阳台这边来的。她竖起耳朵听，那个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下。她知道，来人就停在她身后。她感受到的那个气息让她心慌意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