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哪里话,您有什么话吩咐奴婢便成”,小宫婢惶恐的回答。
“烦请小姐姐代我告知太子一声,说我已经回府”,唐歌只是让小宫婢带给李裕一句简单的话,其他事情没有说,宫里耳目众多,自己过多的行为可能会为李裕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毕竟自己与他还没有到十分友好的地步,说完后又随手拔下自己头上的银簪子送给小宫婢,小宫婢见此立即欢喜的退下了。
待小宫婢的身影消失后,唐歌这才打算转身回家,刚一转身便看见前方街道上一辆马车静静等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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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这厢,太子李裕退出蓬莱殿后便直接走向了偏殿,早先便与唐歌约定好在这里汇合,届时他会领着她到蓬莱殿外的太液池游玩,那里是皇家园林,自然别有一番风光,他心情不错的走进偏殿内,偏殿内只有几个宫婢穿梭在殿顶落下的帷幔中,小心翼翼的擦拭精贵的灯饰,桌椅等。
李裕一眼扫过没有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清朗如风的面容上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宫婢门很快便发现了他,连忙上前行李,李裕摆摆手让她们退下了,殿内只剩下李裕一人,翠竹般的男子静静立在那里,瞧着竟有几分失意孤独。
李裕此刻的心里确实是有些失落,昨日种种恍如身在梦中,梦中有女,匆匆来,匆匆去,不知来处,不明归去,他的手中拿着一只短笛,是昨日在曲江池上吹奏的那支,只不过短笛上挂了一块通身碧绿的玉佩,那玉佩一看便知价值不菲,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拂过短笛上的吹孔,就好像在抚摸女子的脸颊…,女子的脸颊…李裕一个回神,面颊发红,第一次产生了羞愧的情绪。
待那股莫名的情绪消失后,李裕走出殿外想着唐歌可能在蓬莱殿中没有出来,自己再去那里找找,谁知刚一出来便迎上一个小公公,只见小太监向其跪拜后说道:“太子殿下,户部尚书求见”。
“户部?”李裕微微皱起眉头,“可曾说过是什么事情?”
“这…奴才不知”,小公公回答,李裕见此浅浅朗眸中有些为难,然而片刻后他便抬起脚步向蓬莱殿的反方向走去,只不过步伐有些疾,好似是赶时间。
此刻,宫门口的工部尚书李林正在伸着脑袋往蓬莱殿的方向看,来回走动的步伐显示出他心内的焦急,待看到太子李裕出现在宫门口时连忙大步上前,匆匆行了一礼便说道:“太子,不好了,福州地区发生水灾,其中有多个乡县全部被洪水淹没,无一人生还”。
“奏报什么时候传上来的?”
“昨日下午,福州刺史在灾情发生之后立马上书,用的是八百里加急”。
“父皇昨日想必已经召见你了”,李祤温朗的声线缓缓响起,语气中带着一丝笃定,
“殿下英明,微臣佩服,圣上昨日深夜便急召微臣入宫,命臣即可整理出一套治水方案来”,李林回答道。
“既然父皇有命,你直接接旨便是,怎会来寻我,你可知父皇最不喜的便是皇子们与大臣有过多接触!”,李裕淡淡注视着他,声线里多了一丝不愈,李林吓得一个颤抖,炎热异常的天气,竟然感到后背一丝冷汗渗出,他连忙回答道:“启禀太子殿下,臣知错,只是…只是肃王他…”。
“肃王?”李裕好看的眉头皱起,“他如何了?”
“肃王在圣上面前进言,自荐有治水良策,并向圣上举荐一人,说那人有经世之才,区区治水不在话下,微臣见过那人,并与那人接触过,虽说他是满腹经纶,学富五车,但却是纸上谈兵,毫无经验之谈,这样的人去治水,恐怕会贻误灾情,耽误大事啊”。
“臣人微言轻,想要劝阻却被打断,现下只能来寻太子,望太子能劝劝圣上,”,李林竹筒倒豆子般说完,说完后便躬下身子等着李裕发话。
李裕嘴唇紧紧抿在一起,眼眸深处有着深深的思索,虽说这些年他一直没有放弃夺取太子之位的野心,但那只是困居在朝堂之上,然而,那人竟不顾百姓死活,这便叫自己不能忍受了。
李裕的嘴角勾起一抹不可察觉的冷意,片刻后他便听见自己说道:“此事我会与父皇说,你回去候着消息便是”。
“微臣多谢太子殿下…”
……*……*……
“你怎么会在这里?”,唐歌挑眉看着眼前的人,一人玄紫色锦衣,在夕阳的照射下散发着淡淡光晕,仿佛体内自生光华般贵气,清冷高寒的眸子,秀挺的鼻梁,淡薄苍白的嘴唇,还有那挑起车帘的精致的手,唐歌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一个男子,无论何种模样都是迷人的。
“我自然是在等我的王妃”,李禊看着车下的唐歌,漫不经心的说道。
“注意,现在还不是王妃”,唐歌纠正他。
“迟早的事”,李禊反驳,
“反正现在不是”,唐歌瞪着他,两人竟像小孩子般在街头斗起嘴来,这行为看起来甚是幼稚,连赶车的季风嘴角都微微抽搐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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