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带球过人》 1.电影太长，没有字幕

    他们说，一个优秀的幽默故事，首先，得要有个严肃、甚至哀戚的主题，然后，用现实到超现实的情境，和跳脱常人想象的方式，去表达出来。

    但我要说的又不是一个故事。

    ……我他妈要讲的是我的人生。

    鉴于这整件事实在，说来话长一言难尽、电影太长没有字幕，我想我们可以从那天下午我接起电话前开始说起。那时候我正伫在餐厅化妆间，瞪着镜子里的自己重建信心。

    “好吧、好吧，我能做到。”我对自己说。抹掉口红重新补了一次。

    这甚至不是商务会面。这连约会都还算不上。我跟这个男孩，嗯，听说未来要改变世界的大一男孩，大概也才见了第二次面。我的好朋友的好朋友跟对方好朋友的好朋友在居中牵线，我们在哈佛一场烂到不行的派对上初次见面，不知为何对方飞快的语速让我感到十分有趣。

    于是我们现在在这儿了。

    ……怎么没人告诉我，我这是要跟一个怼天怼地怼空气的怼王约会呢？

    都说了这还不是约会。我内心话是这样讲，谁又知道对方是不是这样想。自从坐下之后他跟我讲他的the facebook已经讲了一个半钟头，我不是听不懂可我想聊点别的。于是他又跟我讲起他一个暑假能赚三十万美刀的好基友。

    “哦，你是说长得跟我邻居很像的那个……”我根本没记住那家伙的名字好嘛。甚至我跟这位怼王也是第二次见面！

    然后怼王的脸就硬生生垮下去。

    “他叫爱德华多。”怼王纠正我。严厉地纠正我。

    “好的，爱德华多。”我从善如流。

    “只有我能喊他华多。你不能。”怼王继续纠正我。态度可称苛刻冷酷。

    “……我也没有要喊他华多啊？”我想怼回去。

    可想而知，分歧就是（至少是）从这段开始。

    接下来至少二十分钟我都听他在怼我。不是我不想还口，是语速实在争不过。要不是中间他停下来喝了一口啤酒，我还没机会上化妆间呢我。

    “我说不如这样吧。”我抬起右手做出个暂停的手势，说：“我需要去化妆间，你也需要喝啤酒，那我们中场休息五分钟，回头你可以继续，语速记得放慢些，成不？”

    我的约会对象、大一男孩放下啤酒抬头看我。那眼神，明白写着，你是不是有毛病？的诧异。

    我眨了眨双眼、脸上笑嘻嘻，心里mmp。妈了个蛋的也不看看谁才是奇葩，第一次约吃饭把对像说得一无是处。我不服，我要找回我的场子。等我。

    “反正不管你怎么说我就要去补妆。”我边说边起身，也不管那家伙还想说什么。也不是说我期待这家伙会在五分钟内改过自新，可我确实是在脑海里想象了他道歉的场景，一遍又一遍。

    鉴于我是个奇葩、他也是，当我从化妆间出来的时候，乖了个乖喔，他居然还在，没走，说不准是在等我付账。我听说了他从不带钱出门（因为，他的，那位，一个暑假赚三十万美刀的好基友总是给他买单，我说这俩怎么不直接在一起）的神奇事迹。我也做足了这单我请的决心。

    我停在桌前。大一男孩冲我挑眉。

    “你回来了。”他说。战意十足啊。

    我正要开口忽然我的手机疯狂震动。这节奏。我的心情不妙了起来。

    “给我三十秒。不，可能一分钟。”我用可能跟大一男孩不相上下的语速对他说，在他二度错愕的面无表情之中抬起我的手做了又一次暂停的手势。我接起手机对头劈头来了彼得的声音。

    ‘南希你在哪里？’彼得问。这语速，也是银河特快的等级。

    我咬牙切齿瞪着餐厅落地窗。“我说过了，今天我有约会。”

    ‘我需要你！拜托──我在@@##你帮我带衣服跟鞋子来也许我是需要课本的不过你肯定有带对吧？我能用你的对吧？我爱你南希。’彼得一口气说完。

    我深呼吸，再深呼吸。看了约会对象一眼，再深深看他一眼。

    “我说过了我今天有约会。”我不想投降，我负隅顽抗，“我说过了的！”

    彼得的声音在手机那端拖了个老长，明明都二十二了还一把奶音怎么回事？‘拜托嘛南希。拜托──拜托──回头我请你吃饭？给你带早餐？夜宵？下午茶？给你跑腿帮你买棉条？替你倒垃圾一周？只要你帮我什么都好。’

    当场我听得愤怒爆气，手机屏幕都快被我掐出裂痕。

    “去你的彼得霍兰德帕克，你敢说你给我带过三明治跟墨西哥卷饼外的食物过？还他妈都是压扁的！”

    ‘压扁的更好吃。’彼得坚持回嘴，笑嘻嘻地在那头给我一个飞吻，‘地址我立刻发你手机上最爱你啦你最好啦谢啦南希！待会儿见！’

    然后彼得就那样的掐断了电话。我…………

    我不想妥协我不愿让步，可我还能怎么办呢，只能原谅彼得了，只能给他送衣服鞋子课本了。

    于是我放下手机，扬起最专业的微笑，跟桌子对面的那位怼王四目相对。

    艹。这家伙看我好戏脸上表情都不收的。

    “有急事？”大一新生直接帮我说了。

    我艰难的点点头，保持微笑保持微笑，“是的。十分抱歉……”

    “不抱歉，反正我想离开也不是五分钟、十分钟内的事。”大一新生耸耸肩，摆着手挥赶我的姿态多潇洒，“跟你在这儿浪费我的生命不如回宿舍编程，太不值得。”

    ……抱歉？我都听到了什么？

    不，我的微笑没有崩。一点点都没有崩。这人，他太小看我。

    马克艾略特札克伯格是吧？很好，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力。

    所以我就招来侍者给我买单，黑卡递过去两眼眨都不眨（尽管那实际上是托比给我的公司卡，不过，管他的，我每天都要替他们三兄弟收拾善后呢，这点是我应得的），不顾札克伯克皱起的眉，缓缓掏出我的名片，来给这场完美的约会画下完美的句点。

    别说。这掏名片的专业姿势、我的语气我的微笑可都是小辣椒一手教出来，百分之百的女强人风范，业界别无分号。

    我温柔的、委婉的、几乎是谦卑的把我的名片递给札克伯格。

    当然了，札克伯格不想理我（也不看看这顿是谁买的单！怒！）。

    直到他瞥见名片上的。一行大字。

    『帕克工业』。

    是的，没错。就是那个帕克工业。就是那一个。

    札克伯格僵着手被我塞了这张名片。我猜他的心灵此刻正接受着来自我的一万点爆击。想必也是没有任何人提醒过他、我的身份。

    倒不是说我也是哪路超级英雄。

    “刚才你谈了一个半钟头的the facebook我是真的特别特别感兴趣。我很确定这是一项目前市面上最具潜力的项目、我更确定不仅我会喜欢我的上司会更喜欢。能有多少合作发展空间我都想好了，你也知道我们帕克工业专门经营手机、app和各样软件的，改天有时间我们再谈谈成吗？我会安排。”

    札克伯格就那样的僵在那儿。僵着。

    估计是在衡量我戏耍他的可能性有多高……

    我笑咪咪拍了拍札克伯格的手。是的我就是知道他讨厌被碰才这么做。

    “你会喜欢帕克工业的，我保证。我们也开发硬设备呀，我们的硬件开发项目、尖端科技项目都是跟史塔克企业合作的呀，另外像是，韦恩企业、星城企业大家关系也是都挺不错的呀，哦不能忘了奥斯本工业。所以你刚才说什么哈佛凤凰社来着？”

    札克伯格机械般的抬起头来，咬牙，看我。看我。好吧是瞪我。

    他的眼里闪烁着愤慨不满跟……对史塔克企业的崇拜光芒！哈哈笑死我。

    “不，我不那么记仇。”我摇摇头。接着我从怀里掏出支票本，签了三千八美刀的数字撕下来给札克伯格。

    “你混蛋是真的，你聪明也是真的，那么这张支票也会是真的。快去兑现吧别瞪我了，达斯汀哭穷的声音都能从哈佛传到帝国大学。”我说着，对札克伯格转了圈白眼，瞥了眼表，爆出脏话，“艹，我得走了。不送。”

    直到我上出租车，回头都能看见札克伯格捧着名片跟支票，恍然如梦的晃出小酒馆。

    这下我是真想对他翻白眼了。

    成熟点，行不？一个商人可不会对钱说不，特别这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相较起气走札克伯格跟他的项目，我还不如让托比去跟这家伙合作，趁合作的时候狠狠整他几大把，让他气得上天又偏不能拆伙。

    这才是成熟。这才是手段。

    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