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山县捕头孙展最近心情颇佳,领着一群捕快在悦来酒楼里饮酒正酣。
“孙头,自从肖大胜来到咱琼山县,很久没有看你这么高兴了,是有什么喜事吗?”一个小捕快问道。
“喜事?”孙展冷笑:“很快就可以给肖大胜那个恶霸办场丧事了。”
“怎么说?”
孙展满面红光,故作神秘的说道:“万事楼晓得吧?”
“听说过。”
“我进去啦,还花了三千两买他的命。”孙展得意道。
“你们头喝醉了,别说进万事楼,我看他这辈子都没见过三千两。”掌柜听见取笑道。
孙展一拍桌子,瞪向掌柜:“你现在说我醉了,过几日你再张大狗眼看看,我琼山县是否又是青天白日,朗朗乾坤。”
“是是是,您老说什么就是什么。”众捕快忙好言相劝,拉孙展坐下畅饮。
天色已暗,孙展哼着小曲,摇摇晃晃的往家里走。
到了街头转角,一个黑影突然从暗处扑上来。孙展未能反应只觉眼前一黑,就被麻袋罩住了脑袋。
黑影冲孙展一阵拳打脚踢,孙展闷哼几声就躺倒在地。
一旁的巷子里,一群人正注视着这一幕。
“帮主,这小子下手还真狠。”说话的是震山帮二当家杨杰。
“他还问是不是打几拳,再这么打下去,怕是要把人打死了。”肖大胜说道。
“帮主不是恨死这老头吗?”
“他虽说屡次坏我好事,但若是死了,也很麻烦。”肖大胜指着几个帮众:“去把人拉回来。”
“考验这小子,其一,我早就想对付孙老头了,正好出口恶气,其二,震山帮干的可是掉脑袋的买卖,万一他是孙老头的人,混进来查我们底细的,正好可以试试他。”肖大胜对杨杰说道:“我已经问过杨胖子了,这小子是被他硬要来,并非自愿,而且看他下手这么狠,也不像是个捕快。其三,最近洞里坍塌,折了不少兄弟,正是用人之际。”
“帮主一石三鸟,实在让我佩服。”杨杰送上马屁。
帮众已经把魏良带了回来。
“我问你,你和那人有仇把,打的都不停手。”肖大胜问道。
“你说教训一下,有没有说打几拳,我只好打到你叫停为止。”魏良很认真的回答道。
“哈哈,好,真是个愣小子!”肖大胜笑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我震山帮的兄弟。”
翌日清晨,魏良睡的正香,被一阵喧闹吵醒。
“杨老大,什么事啊?”魏良问正在穿鞋的杨管事。昨夜被肖大胜带回震山帮,就被安排和杨管事一个屋。
“还想害我,别叫老大,就杨胖子就行。快穿上衣服出去,衙门里的人来闹事了。“杨管事提上鞋就往外跑。
待魏良慢条斯理的穿好衣服出门,震山帮门外已经聚集了两大帮人。
一边是震山帮的,都穿着统一的麻衣,明显人多势众,大声挑衅隔着几步距离的另一帮人。
这帮人是穿着捕快衣服,莫约二三十人,也瞪着眼叫骂,却不敢向前一步。为首的是个穿官服,头带两乌纱的山羊胡子。
”都安静,我是琼山县县令闵宁,请肖帮主出来说话。“山羊胡子大声喝道。
捕快们不再说话,震山帮众却不理会,纷纷骂起了县令。魏良趁机挤到震山帮里,一起起哄。
”老山羊,滚回家吃草吧!“魏良阴阳怪气的叫道。
周围人哄堂大笑,再看闵宁的乌纱有两个角,配上胡子,确实像只山羊,于是纷纷发出”咩咩“的声音,听的闵宁脸色发青。
”肖帮主既然想做缩头乌龟,闵某告辞了。“闵宁高声叫道。
”慢。“肖大胜从门里走了出来,帮众们自觉让出条道,让他径直走到闵宁面前。
”不知县令大人来此,所谓何事。“肖大胜问道。
”明知故问。“闵宁冷哼一声:”把人抬上来。“
捕快从身后抬出一张担架,头上包满纱布的孙展正躺在上面呻吟。
”求老爷给我做主啊!“孙展哭道。
”哎呀,孙捕头这是怎么了?“肖大胜笑嘻嘻的问道。
”是你震山帮的人干的,还在这装不知道。“捕快们义愤填膺。
”冤枉啊,你们可有人证,可有物证?“肖大胜问道。
”昨晚有人看见你们震山帮出现在街上,随后就发现孙捕头被打成重伤。“一个捕快说道。
”胡说。“肖大胜面色一沉,盯着捕快:”谁看到,让他出来,敢冤枉我震山帮,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捕快头一缩,不敢说话了。
”你和孙捕头素来有隙,若不是你,谁会去打伤他。“闵宁问道。
”谁知道,也许是他做人不厚道呢?“肖大胜笑道。
闵宁哑口无言,招招手就想带众人离开。
”等等。“肖大胜回头问道:”魏良呢?“
”在这。“帮众齐齐看向人群中的魏良。
魏良本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一看大家都看向他,颇有些不好意思。
”过来。“肖大胜说道。
没一会,魏良就被人群推到了肖大胜身边。
肖大胜拍拍魏良肩膀说道:”他就是昨夜打伤孙头的人。“
”是你!“两道目光看向魏良。
孙展的眼里多是惊讶。
”哎呀,被认出来了。做杀手的身边的目标不杀,先把雇主打一顿,传出去可不太好。“魏良真的不好意思了。
闵宁的眼里却是怨恨,厉声道:”来人,把这个歹徒拿下。“众捕快便欲拿人。
”大胆。这是我震山帮兄弟,我看谁敢动他。“肖大胜举起垮在腰间的大砍刀,挥舞两下。身后帮众齐齐向前一步。
捕快们握紧腰刀,却不敢在向前。
”肖大胜,你这是戏耍我,你眼里还有王法吗?“闵宁气的颤抖。
”不敢,但在这琼山县,应该是没人敢和我作对的。“肖大胜说道。
”算了吧。“孙展说道:”大人能为老夫出头,已经尽力了。我倒要看看他什么时候会遭报应。“这后一句却是对着魏良说的。
魏良无地自容。
闵宁沉吟片刻,突然笑了起来:”好好好,在这琼山县恐怕是没人想和你作对了。你等着。“说完,领着众捕快抬着孙展扭头就走。
”滚回家吃草吧。“震山派又闹腾起来。
”大人,真就这么放过肖大胜?“捕快们垂头丧气。
闵宁摸着山羊胡子,说道:”传令下去,从今起,凡我琼山县民不可再与震山帮有任何瓜葛。“
”那我们就认输了。“
”不。“闵宁得意一笑:”我要坚壁清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