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捕头在住处前围了个小院子,方便练习棍棒武艺。
此时,有两个人站在院门外。
“能否让我先进去,有些话想对孙捕头说。”肖大胜问道。
魏良四处看看,邻近有座带阁楼的屋子。魏良指着阁楼说道:“我在那等你。”
说完腾身飞起,落到阁楼前的屋瓦上。这里正对院子,里面一举一动一目了然。
“这人轻功如此了得,看来了今天是逃不过了。”肖大胜无奈的想着,敲响院门。
“谁啊?”里屋的灯火亮起,一个女人问道。
“小曼,是我。”肖大胜答道。
“大胜?”孙小曼惊道,连忙端起烛台,急匆匆的跑出屋子,打开院门。
“真的是你。”孙小曼又惊又喜,一看肖大胜满是是血,竟流下泪来:“你这是怎么了?”
肖大胜想拍拍孙小曼肩膀以示安慰,一看手上都是血,手掌就僵在那里,落不下来,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孙小曼忙把肖大胜拉进院子,关上院门,问道:“你怎么到这来了,要是让人看见可就没命了。”
“我来找你爹的。”肖大胜说道。
“好你个肖大胜,你居然敢来这!”孙捕头听闻动静,已经拄着拐杖赶到院子里,一见肖大胜分外眼红,举起拐杖打了过来。
“爹,不要!”孙小曼一把抱住孙捕头,阻着他向前。
亏得是今天闵县令坚壁清野,把大多本县人遣去了乡下,城里人零零散散,闹出的动静没有吸引人来。
“女生外向啊!”魏良坐在瓦片上,看着戏,摇着头,替孙捕头不值。
“你在这干什么?”身后有人问道。
魏良大惊,什么人上了屋顶,他却一点动静都没听到,应该是个绝世高手。
魏良转头看去,一个人也没有。千里传音!好强的内力。
阁楼的窗户被推开,月光下,一个披散长发,身穿贴身小衣的女孩站在窗前。
“问你话呢。”女孩指着魏良骂道:“偷窥狂!”
“宁双?”魏良问道。
“魏良!”宁双叫道。
“你怎么在这?”两人同时说道。
“我住这。”宁双爬出窗户,坐到魏良身边。
“我来这窃玉偷香。”魏良搓搓手掌,舔舔嘴唇。
“哇呀呀,好怕呀!”宁双翻了个白眼:“你可比昨天活泼多了。”
“昨天是装的,和你说话的时候一直在憋着笑呢?”魏良问道:“你怎么不怕我?”
“你这飞檐走壁的偷窥狂魔,我一个小女孩肯定不是对手,还不如和你多说说话,说不定你会心软饶了我。”宁双笑道。
“我不是在偷窥你。”魏良哭笑不得,指着院子辩解:“我在看戏呢。”
院子里三人已经僵持了好一会,三人各怀心事,倒也没听见阁楼的动静。
“孙叔,我今天来这就没打算活着离开。”肖大胜从怀里掏出张信纸:“我只想把这还给你。”
“婚约?”孙捕头问道。
肖大胜不答。孙小曼却是放开孙捕头,一把夺下信纸,一记耳光扇在肖大胜脸上,哭道:“混蛋。”
肖大胜目光躲闪:“小曼,我不配娶你。”
“哈哈,说的好。”孙捕头气极而笑:“确实不配。想我孙展风和肖震山快意江湖,出生入死,结为异姓兄弟,还指腹为婚,立下婚约。想不到,肖大哥一世英名,却生了你这个不孝的畜牲。”
“这老头吹牛不脸红的。”魏良对宁双笑道:“两个镖局押镖的,总是被劫道的打个半死,也算患难兄弟。后来镖局入不敷出,倒了,一个回老家当捕快。另一个给有钱人家看家护院,可惜染了赌瘾,监守自盗,让人打死了。”
“你别这么损。”宁双看的津津有味:“没想到肖大胜和小曼姐居然有婚约。”
“我和小曼青梅竹马,对她真心实意。”肖大胜看向孙捕头:“三年前,我到琼山县想娶小曼,你却嫌弃我身无分文,将我拒之门外。”
“这是自然,我不能将女儿嫁给一个一事无成的废物。”孙捕头说道。
“这我懂得。”肖大胜点头:“我也想做出番事来,让你刮目相看。”
“那你就成了恶霸,横行乡里,处处与我作对。”孙捕头冷笑。
“不是。”肖大胜辩道:“我别无所长,空有一身蛮力,想去县衙当个捕快。你却和闵宁说我品行不端,不愿收我。最后只能听从闵宁的话,当上震山帮的帮主。”
“胡说八道。”孙捕头骂道:“我当日把你拒在门外,是想激你有些出息,还向闵大人荐你。是闵大人说你嫌俸禄太少,自甘堕落。”
“闵宁!”肖大胜大怒:“我就是按他的吩咐,聚集四里八乡的地痞流氓,成立的震山帮。”
“那些巧取豪夺,为祸乡里的事也是闵大人让你做的?”孙捕头问道。
“我只是个空架子,负责领着他们在苍云山开采金矿。真正能做主的是二当家杨杰,有些帮众也是他招来的。”肖大胜说道。
“你倒是推的一干二净,还私采金矿,这下你又多条重罪。”孙捕头说道。
“千真万确。震山帮只是徒有恶名,从未要人性命。”
“那是人命关天,你怕事情闹大。”
“我虽被人当作祸害,但有侠义之心,也曾做过好事。”
“笑话!”
“两年前,江洋大盗张三逃窜至此,是我把他打昏丢在衙门口的。”
“胡说,他说是喝多了,走错了路。”
“一年前,采花大盗李四想抓走李员外千金,是我赶跑的。”
“他落网后说是因为错闯了李员外老娘的房间,被吓跑的。”
“半年前,妙手神偷王五夜盗官印,是我在他饭菜里加了泻药。”
“屁话,那是老夫刀法过硬。”
“爹。”在一旁孙小曼听的脸红:“您几斤几两您自己掂量不清楚吗?大胜说的不像假的。细细想来,震山帮还真没干过伤天害理的大事。”
孙捕头怒道:“怎么和爹说话的。我就你这么一个闺女,不能嫁给一事无成的软蛋,更不能嫁给无恶不作的坏蛋。”
“气死我了。”宁双攥紧拳头:“这老顽固棒打鸳鸯。”
“你相信肖大胜?”魏良问道。
“我和我娘在震山帮当厨娘,肖帮主从未为难我们,有几次还为我们解围,赶走了想调戏我娘的人。”宁双说道。
“那下面有好戏看了。”魏良说道。
“好戏?”宁双忽然想到什么,爬回阁楼。
“干嘛去?”魏良问道。
宁双不答,不一会又从阁楼里翻了出来,手中多了个碎花包袱。
“什么东西?”
“看戏呀!”宁双手在包袱里掏了一把,递给魏良:“蜜饯要不要?”
“呃。有花生吗?”魏良问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