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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之前怎么说的?”
“好好待着,不要乱跑。你会尽快赶回来。”
“哟,记性不错嘛。”
“师兄,不是我乱跑,是那个荀谦……”
“荀谦?是他害你这样的?”
“嗯。”
“好,我知道了。”
小煜乖乖伏在余尽背上,踏踏实实睡着了。醒来时已是傍晚,小煜身上的伤都被抹上了药膏,没有之前那么疼了,一天没吃饭,她这会儿饿得头晕眼花,躺在床上喊师兄。
余尽在隔壁屋子听到声响,立刻赶过来,饭菜是提前叫人备好的,只需热着等小煜醒就好。看小煜吃的香,余尽也跟着吃了点。
此时楚王来了,摆摆手让两人不必多礼。他的脸色越发苍白了,眼神黯淡,没了生气。小煜吃得也差不多了,就停了筷子,一气喝了好几杯茶。
“听说你受伤了,我来看看你。伤的重么?”
“重,可重了,都是那个荀谦,他想谋害我。你一定要重重罚他。”
“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呢,你这个师兄就追到荀谦宫里打折了人家一条腿。荀谦再不济,也是我亲自选的继承人之一,一点面子都不给啊。”
“他的右腿我包治包好,买一赠一,另一条腿我也治了。”余尽开口道。
楚王笑着:“我自然知道你有分寸,让他吃点苦头也好。”
小煜:“对了,你最近有没有想起来什么地方,还差一颗眼泪,我们得抓紧时间了。”
楚王摇摇头:“我想了很久,她很少流泪。”
“那怎么办?要么你再给我讲讲故事,兴许有你漏了的地方呢。”
“你都这样了,明日再说吧。”
“嗯……我吃撑了,反正也睡不着。”
“好吧。上次讲到哪里了?”
“你杀了王修,她不肯理你了。”
余尽抱来了毯子,扶小煜去榻上躺着。
“对,就这么过了五年。那一日是姑姑的生辰,宫里举办了晚宴,各国使者也都来了。不料在晚宴上东钟的使者不仅出手十分阔绰,送了三颗海玉罗,更是替东钟王正式向姑姑求亲……”
“等等,海玉罗是什么?”
“是东钟的镇国之宝,千百年来统共只寻着十颗。此物状似寻常明珠,对着光亮可见里面流光四转,十分美丽。最妙的是此物打碎了,可保一年风调雨顺。那时候楚国正逢大旱之年,我曾多次派人去东钟求取此物都无功而返。我刚讲到哪里了?”
“求亲。”
“姑姑不愿见我,这些年来我努力断了念想,也尽量不去打扰她。后来我无意中碰见一位宫女,姓沈,模样与她有六分相似,十分乖巧,我封了这个宫女做沈妃,赐名萦萦。慢慢地,宫里便起了流言,说我与姑姑有违伦理,还有一些淫乱不堪的话传出来,我一怒之下便杀了几个宫女太监。可是明着没人敢说,暗地里却越传越广,再逢上大旱之灾,百姓便开始有了怨言。此番姑姑若是接受了求亲,不仅能为我巩固王位,消除流言,此次大旱之难也能迎刃而解。她有些动摇,便应允了下来。那晚我假意开心,喝了许多酒。但我很清醒,去了沈妃那里。正遇上她上吊自尽,我将她救下来,问侍女怎么了,一旁的侍女哭着说下午沈妃去给姑姑贺寿,被她单独留下来说了好一会话,回来便一言不发,谁知趁夜深侍女们都休息了会这么想不开。我气急了,闯进姑姑宫里,她披衣起身,对我还是那么冷漠。那一刻我突然什么都不想问了,我很想,很想看看她的脸上有别的表情,不管是什么。所以我向她逼近,将她按在床上,她的脸上终于有了别的表情,她皱着眉,有些惊慌,我看得出来她很生气。她拼力挣扎,我靠着蛮力吻了她……”
楚王闭上眼,他的心又开始痛了。
小煜睁大了眼追问道:“然后呢?”
“我告诉她:‘别离开我。只要你点头,从今以后,你就是沈萦萦,你可以做我的宠妃,我的王后。江山、王位,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点头……’姑姑没有说话,她向我微笑着,眼神变得无比温柔,她抱着我,抚着我的头发,像小时候那样,渐渐的我睡着了……”
听到这里小煜眼睛一亮,伸手在楚王头上一晃,开心道:“有了有了,原来一直在你头发里。”
楚王回过神,问道:“我可以见她了?”
小煜:“嗯!”
楚王的眼睛里像燃起了一盏灯,他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那,那我去收拾一下。”他有些手足无措,慌忙站起来,咕咚一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