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城回到家后发现妈妈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得出来妈妈是在等自己回来。
武城妈妈笑着问到:“城城回来了?”
“哦。”武城边换衣服边说。
“怎么了?是因为女孩子的事儿吗?”武城妈妈直截了当地问。
“不是,只是喝的有点难受,我先睡了。”武城对今天这出“宴宾客”不是很满意。
武城妈妈从小看着武城长大怎么可能不了解他这倔脾气呢,像这种问答超不过两句话的情况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的思绪陷入了混乱中,需要让他自己静一静。武城妈妈觉得凭自己对武城的了解,现在能让他心烦的事情除了工作就是感情,而前段时间他对单位里的人和事儿讲的还挺有声有色的,所以只能是感情方面的事儿了。在武城妈妈眼里,武城还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孩子,当然不管他以后有多大年纪,在自己眼里永远是小孩。
武城回到自己屋躺在床上,仔细回想着这些年所发生的故事,他想到初中时候同学们学着“社会人”在学校里立威,今天干这个,明天干那个,可到头来还不是被教导主任一顿胖揍。尽管被教导主任打了,但人们还是躲在厕所里抽着烟讨论着谁比较更牛逼。他想到高中时候自己迷途知返,发奋读书,尽管很幸苦,但心里却异常充实,而且自己还被当做浪子回头的典范。他也想到了大学里的周围同学们的欢声和笑语,想到了毕业前腾跃等人为了图一时之快却不幸被学校开除,现在也不知道那些人到底过得怎么样……
往事如山,岁月如水,现实与过往亦幻亦真,自己曾经的那个她也许早就找到了她的他而且也可以随意买她想要的化妆品了吧……
对于很多人来说,遇到一个自己喜欢而又喜欢自己的人应该称得上是一生之中莫大的荣幸,但对于另一些人来说,能够让自己过上小康生活的人才是值得托付的mr right,毕竟人活着光靠爱情是吃不饱的。
在武城心里,他一直渴望着这样的一份爱情:在阳光明媚的某一天,他遇到了一个自己喜欢而又喜欢自己的人,那个人和自己有共同的信仰和观念,两个人会一起为了生活和理想打拼,会一起分享两人的幸福的时光,也会在对方失落的时候互相支持,更会紧紧攥着对方的手不离不弃,而这一切的一切却不会受到家庭环境和外界人们看法的影响,两个人只是自由自在的活着这个世界上,绝不仅仅是为了生活而生活。
不过,很显然武城还没遇到那个她,或许刘青青是?但或许刘青青也只是想找一个靠谱一点儿的男人过生活呢?
生活是一把火,理想是一股烟,人活着就是一边点着火一边看着烟。
前些日子,我看了一个视频,一个关于山区学生演绎的狂暴金属之《还我蔚蓝》的视频,我当时看了一半就他妈的笑抽了,心想这真他妈是两个极品,因为他们肢体的抽搐确实打破了我的任职极限,同时也让我想起了那些为了出名在镜头各种哗众取宠的人儿。可当我后来从网上得知《还我蔚蓝》的主唱送了这两个小孩两把吉他的时候,我开始觉得这也许不是炒作,也许这俩个小孩真的是喜欢这首歌,也许真的只是想通过自己歇斯底里的怒吼获得一片蔚蓝呢?后来,我也没有去深究反光镜乐队到底有没有送他们吉他,但我却希望这两个孩子可以得到人们更多的鼓励,而不是无知的嘲笑。
周星驰说“人如果没有梦想,那和咸鱼有什么分别”所以,我觉得不甘寂寞的你我应该一直折腾下去,也许真的有翻身的那一天。
抽烟的人都有一个不成文的习惯:“那就是睡前点一根烟,快活似神仙”。武城抽了根安神烟便昏昏沉沉地睡了,在梦里他梦到自己只是不断的奔跑着,不知疲倦地奔跑着,到底是在追逐什么他也不知道,只是感觉要耗尽自己全部的精力才痛快!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起床以后他感觉到全身的乏力和酸痛,就好像刚跑了一场马拉松一样。
武城妈妈在厨房差不多快把午饭做好了,他爸爸也已经给自己满了一盅酒等着饭上来。武城爸爸招手示意武城坐下说到:“你们这些孩子老是晚上不睡,白天不醒,这个习惯可不好。”
“知道了。”武城头都没抬。
“说啥呢,快吃饭吧。”武城妈妈端着菜说到。
“城城,最近工作还行吧?”武城妈妈关切的问到。
“还行吧。”武城不想多谈这方面的事情。
“没事儿,我和你二姨说了,让她和你们黄馆长多通融通融,多照顾照顾你。”武城妈妈说。
“不用了,我感觉现在就挺好的。”武城说。
“你这孩子,真是不听话。你不知道有人和没人能一样吗?再说你二姨又不是外人。”武城妈妈说。
其实,武城妈妈说的很对,别管是什么法制和民主,在这片土地上永远是人情大于法,而且自古以来就是这样。尤其像武城家这边儿的小县城,没有一丝半点儿的关系,可以说是寸步难行。
武城也懂这个道理,但他内心还是觉得如果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自己活着还能有什么意思?武城这个想法不是不成熟,而是知易行难罢了,相信很多有良知的人在年轻的时候都有这个想法,但大多数最终还是向现实妥协了。不过也有少数人通过自己的挣扎和偏执得到了自己的生活,这就是所谓的成功人士。为什么我不用奋斗和努力来说这段历程呢?因为我觉得所谓成功就是把不可能变成可能,把不现实变成现实,为此你必须忍受孤独和寂寞,忍受无知的人对你的嘲笑和谩骂,甚至你必须做出一个艰难的选择来确定你自己还要不要继续坚持走下去,你要明白你走的这条路并没有人给予你指引和鼓励,你必须战胜来自未知的恐惧,即使你达到了你的目的也并不会有人为你喝彩,但只要你自己内心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实就够了。所以,我认定所谓的梦想从来都是一次又一次的反抗,一次又一次被打击后的决不妥协,更他妈的是一次又一次用你的行动来狠狠还击那些曾经不断诋毁你的魑魅魍魉!
也许这是每一个还在现实和理想边缘挣扎内心独白,也许武城的内心最深处也是这样。
“我觉得我不适合在这儿干。”武城说。
“放屁!”武城爸爸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说。
武城看了看他的父亲,只见他现在的样子就像看到自己小时候闯了祸的神情一模一样。
“呵呵,你好好说话嘛,孩子说说自己的想法也是好事。”武城妈妈笑眯眯的说。
“你让我怎么好好说话,咱们家为了这个指标费了多大的辛苦?他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武城爸爸说话的音调明显高了一度。
“……”武城妈妈没说话。
“你知道生活有多不容易吗?你知道我和你妈刚下岗那会有多狼狈吗?你知道你出生的时候我们到底踏踏实实的睡过几觉吗?!”武城爸爸今天莫名的激动。
“……”武城沉默不语。
“你说话啊!”武城爸爸简直怒不可遏。
“那真谢谢你们了!”武城对他爸说的话怎么可能没有体会,但他还是赌气的丢一句话以后便摔门走了。
“你走!你走的越远越好!别给老子回来!”武城爸爸几乎喊着说。
“哎,这孩子。”武城妈妈看着武城无奈的说到。
武城的家里确实为了这个指标费了不少力气,虽说只是一个实习的指标,但要考虑到全县城这么多待就业的家庭来说,这难度就可想而知了。武城的爸爸年轻时候写的一手好文章,本来可以在印刷厂当一个办公室主任的,可没想到厂子会倒闭,一介书生的武城爸爸顿时不知该怎么办好。等有了武城以后,武城爸爸发现这孩子除了能闹腾以外,还是块不错的料子,所以武城爸爸觉得根正苗红的武城干这行应该没问题,但听到武城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话后气就不打一出来。
老一辈人总希望子承父业,继承家族遗志或者是替自己做完自己还没完成的事情。但往往事与愿违,毕竟每个人活着都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强加的人生道路也许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所以两代人的矛盾也因此产生。
武城的脾气不知道像谁,倔的很,最反感强加于自己身上的东西,更别说要别人指挥自己了。不过也因为他这倔强又好强的性格在学生时代混出了一些名堂。他为此也很骄傲,毕竟也是自己打拼出来的位置,理所应当的高兴。但是现在的武城遇到了很多问题,一些光靠坚持和不屈是改变不了,他想要自己的生活,可以让自己内心安定的生活,那种生活与众人眼中的幸福那么格格不入。
短暂的周末过得很短暂,武城再次踏上了这个呆了将近大半年的地方,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一辈子呆在这个地方,但他的心却从没有在这逗留过一刻。
“武城啊,你在这儿也工作了快4个月了,你有什么感想吗?”老黄找了个机会单独找武城谈心。
“感想挺多的,就是不知道该从哪说起好。”武城说。
“有想法是好事,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必拘束。”老黄很慈祥,就像武城刚来的那会儿一样。
无耻的嘴脸永远都挂在最正派的脸上,用心歹毒,手段黑暗的从来都不是黑社会,只是这些现实中的岳不群。
“我感觉我来到这里确实学到不少东西,不管是看得见还是看不得见,都让我受益匪浅。当然,这离不开领导的关怀和同事们的帮助。所以我感觉自己能来这里本身已是一种莫大的荣幸了。”武城上了这么几个月的班,就算再不济也学会了冠冕堂皇的打官腔。
“这是好事,说明你是进步的。还有没有?”老黄问。
武城不知道老黄的意图是什么,所以不想露出自己内心的想法。当然,他也不想理这么一个斯文败类,或者说武城根本就看不上他。
“没了。”武城痛快的答道。
“好吧,武城,你如果还有啥想法尽管和黄叔提,黄叔能办的一定帮你。”老黄说到最后连称呼都改了。
“谢谢黄叔!”武城微微一鞠躬。
老黄看了看武城,发现武城守口如瓶,并没有从武城这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说到:“行,那你有事就先忙去吧。”
说完,老黄一步三晃的走进了自己办公室。武城看着老黄的背影觉得很可笑,心想这么大一个人了,还整天和自己孩子辈的小孩计较,这心思也是可以的。
武城安安静静的坐在自己办公桌前,看着来来往往的大家,有一种看电影的感觉,看着人们上演人生百态,自己当个观众也不错。
小白之前对武城的印象也不过是一个有才气的小帅哥,可自从慢慢的接触过后,小白才知道武城以前也不是什么善茬儿,更发现武城并没有其他人那么好控制,而且他对自己也并没有像其他男人对自己那样渴望。反倒是武城越是这样,小白越是心痒痒,她要驯服武城,她不管武城有多牛逼,至少在单位小白就要做最大的。
有一天,小白要了一桶饮用水回来,自己抬不动,小白恰好遇到了武城,于是乎娇声地说到:“小武哥,能帮我抬一下吗?”
“没问题啊,多大点事儿啊。”武城回答的很爽快。
“谢谢!”小白笑着说。
“哈哈,客气啥。”武城说。
小白这是在试探武城,看他到底老不老实,武城心里怎么能不明白,武城又不是记吃不记打的货。小白在前面走,武城搬着一桶水在后面跟着再一次满足了小白的女王心里。小白也习惯男人们跟在他后面屁颠屁颠的感觉,因为有一种征服的感觉。
“就放这儿吧,小武哥。”小白说。
“好嘞,没问题。”武城说。
“送你的礼物还喜欢吗?”小白问。
“还不错啊,好看又实用。”武城说。
“嘿嘿,那你是不也有礼物送给我呀。”小白像个小孩一样摊出双手。
“这个,这个,我改天补给你吧。”看来武城的功力还没到家。
“哈哈,我逗你玩的。小武哥你可别当真啊。”小白笑着说。
“这,好吧。”武城被小白这些莫名的问题弄得有点儿头大,不经意间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神情。
小白就是要看武城对自己是怎么样的态度,所以她要靠这些莫名奇怪的问题得到答案。
这时候,王天浩敲敲门进来了说:“小白姐,这是你要的方案,我都改好了,你看一下行不。”冲着王天浩称小白是小白姐这一句话就能看出王天浩和武城的差别。也许小白比王天浩还要小着一两岁,但小白比王天浩混的开,而这就差了一个辈分出来。
“好的呢,真是麻烦你了,浩哥。”小白甜甜地说到。
“哈哈,小白姐你真会说话,这是我应该的。”王天浩笑的很爽朗。
“武城,你是不有事找小白姐呀?要是有事儿,我就先出去了。”王天浩对武城说到。
“没事儿,没事儿,我就是帮小白搬一桶水。”武城解释到。
看来武城表面上学的像模像样的,但骨子里还是不甘人下的。
“你们先忙,我出去了。”武城不知道说什么好,就说了这么一句出门去了。
武城走出门以后,听到屋子里小白像是对王天浩指导工作,完全没有了刚才的亲切。武城冷哼一声,摇摇头,他打心眼里就看不起这样的人。
很久没有打闹的张梦婷走到武城这边说:“小鬼,最近发展到哪一步了?”
“什么哪一步啊?”武城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和青青发展到哪一步了?拉手?拥抱?接吻?还是已经那啥了?哈哈哈哈。”张梦婷自己说的很开心。
“我次…!”武城本想说句我操,但对方怎么说也是一个女孩子,武城始终没说出口。
“怎么?你个小崽子还学会骂人了?”张梦婷学着范德华的口吻说到。
“那我说什么?好歹青青也是你介绍给我的,你怎么能胡说八道呢!”看的出来武城是有点儿急了。
“哎呦呦,怎么听着有点儿酸溜溜的?”张梦婷捂着牙说。
“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我和青青只不过是好朋友而已。”武城说。
“好吧,看来你和青青真的不合适,你还是去追小白吧。”张梦婷摇摇头说。
“你才去追小白呢!”武城脱口而出。
“咳咳,你有这个觉悟和态度我就放心了,看来你还不是睁眼瞎。加油,骚年!未来是你的!”张梦婷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武城的肩膀说到。
武城想着自己和刘青青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自己对她的好感也是只增不减,尽管他俩每次的约会都很愉快,可还隔着那么一层窗户纸,等武城什么时候把这层纸捅破了,他俩就水到渠成了。武城想到上次自己和刘青青在小河边打闹的情景时就感觉很温馨,那种感觉让他不用在其他异性面前那么拘谨,甚至在自己前女友面前都没有这种感觉,难道自己喜欢上了刘青青?或者自己是不是要采取什么行动来证明自己这一想法?可是万一被她拒绝了怎么办?武城想到这有点拿不定主意了,但他可以更加确定刘青青要比小白好一百倍、一千倍,甚至一万倍!
除了刘青青之外,让武城纠结的就是这个犹柔矫做的环境,到底自己在这个地方该怎么样的走路让他很费解。
我曾问过一个辞掉月薪18000却又回学校考研的朋友努力的意义何在,他告诉我努力的意义就在于让自己有能力随时跳出自己厌恶的圈子,离开那些厌恶的人。
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因为这个看似傻逼的决定最终会证明到底谁是傻逼。
武城一上午坐在那里看着王天浩来来回回的去小白办公室,很是忙碌,而且包伟也来到小白办公室,听着三个人有说有笑的,武城知道自己离这些人又远了一步。看来领导喜欢的是这些懂人情的积极分子,而不是老黄牛一般的实干型选手。
下班的时候,武城遇到了包伟。包伟对武城说:“小武,你来这儿也挺长时间了,我知道你能力有限,但你最起码态度得积极吧。你们这些孩子和小白是有一段距离,但你看看王天浩,最起码态度是端正的。”
武城听到包伟说自己能力有限火就不打一处来,武城强压着怒气说到:“我记得了,包副馆长!”
包伟看得出来武城有点儿不服气,说到:“我这是为了你好!”
说完包伟就转身走了,看的出来像他这样正值壮年的领导是很反感这些不知好歹的小辈们的。
武城看着包伟想:这人们怎么都这样?难道长着眼睛是出气的吗?难道就看不出谁到底能干什么吗?
其实,武城还真高估了这些领导的水平。为什么说忠言逆耳,因为在位在权者都喜欢那些说自己爱听的话的人,也都喜欢下面的人汇报工作成果和好事,而不是说一些客观存在却又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试想你说这些话还不是把问题推给了你的上级吗?所以说这些话的人往往是有能力办事儿却又没能力把事儿办好的人。
所以很多时候成绩是要有的,但更重要的是揣摩上司心思,把上司想的事儿都想到了,该做的都提前一步做了这才是重点。这个阶段的武城哪懂得这些门道,他只是觉得对人友善,把上司交代的事情办好以后就可以歇着了,但很显然这是错的。想当年年轻的老黄为了出人头地,做的每一件事情没有一件不符合他上级领导的心意。
有一次老黄开会迟到了,那会儿的文化局局长一气之下罚他站着开会,胆战心惊的老黄站在会议厅最后面连句话都不敢说。散会后,文化局局长瞅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就走了。老黄看到气还没消的领导心有余悸,但脑子里却想到了蒋介石当黄埔军校校长时发生的一个典故,老黄若有所思的笑了。中午开完会以后,文化局局长回去简单的吃了一口便午休了,因为还有一堆文件等着他批示,所以这位一向工作认真的领导在睡了不到一个小时候就急匆匆地赶去了自己的办公室。等这位领导差不多处理完这些公文的时候也差不多晚上七点了,这位领导临走的时候竟发现不远处的会议室还亮着灯,所以廉洁自律地他打算去把灯关了再走,可没想到里边还有一个人。这人不是别人,这人就是上午被罚站的老黄,他竟然一直从早晨站到现在!!!文化局局长看到老黄后大为震惊,用手用力拍了拍老黄的肩膀一直夸个不停,也就是从这件事后老黄成为了文化局局长的心腹,所以后来当上图书馆馆长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不过这位老领导没想到这一切都是老黄演的戏,而且还演的太他妈的逼真了!
老黄不光会演戏,也许还是一个不错的导演,如果要老黄代替春节联欢晚会导演的位置,想必他绝对不会把这一出大剧搞砸,说不定因此一举成名也是有可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