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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坐,不要着急。等我绣完最后一点。”四姨娘温柔的说道,“给五小姐上茶。”
“我不喝茶,姨娘您也先放下。这件事非常的重要,先听我说。”陆白苏见四姨娘还是一副不急不慢的样子,便抢过话头,快速的说道。
“看你这着急忙慌的样子,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要紧事了?”四姨娘捂嘴笑了一声,小声问道。
“那个贱女人又回来了。”陆白苏咬牙切齿,十分不甘心。
“贱女人?你说二姨娘。”
“没错,就是那个贱女人。”陆白苏恶狠狠的点头,见四姨娘脸上并无惊讶之样。有些疑惑,“怎么姨娘你早就知道这事?”
“嗯。”四姨娘继续绣花,语气平淡。“昨儿个夜里,老爷过来同我说过这件事。老爷说他也是逼不得已,希望我不要见谅。白苏,你放心。她进府来也无碍,老爷答应过我,抬我为平妻。我跟她平起平坐,并不亏。”四姨娘温柔的解释道,随即丫鬟将茶端了上来。
“五姐姐,本来这件事我昨日打算去告诉你的。只是我过去之时,你们屋内已经暗灯了,因此我就没有敲门。”陆子苓也在旁边点头,解释了一番。
陆白苏一时间不知是什么滋味,四姨娘分明清楚那个贱女人是杀母仇人。可她为了自己平妻的位置,便答应了陆老爷。
虽然四姨娘并无法阻止那个贱女人进门,但是她就如此风轻云淡的选择了接受,实在是陆白苏所无法理解的。
在她心中,四姨娘一向是她最信任的长辈。
前世,在后宫中她被告诫不要相信任何人。因此在扶持保护皇帝上位的路上,她都是一个人在苦苦支撑。这一世,她以为身边可以有人靠,却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她一厢情愿。
这个世上,从来就只能靠自己。她琯阳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陆白苏笑了一声,没有喝那碗茶。“嗯,我就先回去了。”
“五姐姐,你……”
陆子苓没有拦住陆白苏,她目送着陆白苏匆忙离去,有些愧疚的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母亲,我们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四姨娘垂下眼帘,“当初她为了整二姨娘,不惜拉着你一块去淋雨。导致你身上的隐疾复发,这笔账我还没有找她算过呢。”
“可是,五姐姐并不知道我有那个病。”陆子苓终究是不忍心
“我知道,所以我没有落井下石。”四姨娘微笑着点头,绣完了最后一针。她将帕子拿出来,十分满意的看着上头的芍药花样,“子苓,这个花样给你做鞋可好。”
“嗯嗯,母亲我很喜欢。”陆子苓点头,心口微痛,她白着脸咳嗽了几声。自从那一日淋雨发烧之后,她便患上了跟四姨娘一样的毛病,一旦情绪不稳或者吹风淋雨,就会止不住的咳嗽。就连走路都有些乏力,因此母亲怨恨五姐姐,也属于人之常情。
“你冬天的时候穿这个红色的鞋,上面搭象牙色的裙子,一定很好看。比这京城所有的女儿家都要美。”四姨娘温柔的说道,将那芍药花高高的举起来。似乎从里头看见了陆子苓幸福的往后。
如今她也是平妻,那陆子苓便是嫡女。婚嫁之事定然要比庶女好说多了,更何况子苓生的这样漂亮。日后嫁进王府侯爵也并非不可。
红叶院内,二姨娘重新坐在了先前自己最爱做的榻上,得意洋洋。
“雪儿,你说母亲是不是很厉害。”她笑着问旁边的二女儿,随即大声笑开。她并没有打算让陆雪儿夸赞自己,只是单纯的觉得得意罢了。
“你的两个哥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到时候也可以叫上你的姐姐。我们一家人,好好的吃顿饭庆祝一下。”笑完之后,二姨娘开始盘算起往后的事来。
陆雪儿微微皱眉,开口道。“母亲,两个哥哥怕是没有脸面回来。”
她的这两个哥哥,皆名落孙山。一个最此等的名次都没有考上,放榜之后两个人便跑去了书院、没有回来,大约自己也知道要脸。
“瞎说什么,如今你姐姐搭上了梁王殿下。难道你的两个哥哥脸上没光吗?二姨娘怒瞪了一眼,“你不要总是想着胳膊肘往外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上又跑去枫香院。少跟那种贱丫头来往,否则你就不配做我的女儿。”二姨娘威胁道,陆雪儿却像是没听见一般低着脑袋,
她看不过去,丢了个茶盖过去。正好砸到了陆雪儿的后脑勺,“给老娘把脑袋抬起来,还指望你去帮两个哥哥谋前程呢。多跟你姐姐学一学。”
陆雪儿忍着痛点头,二姨娘如今阴晴不定。若是自己再反驳她的意思,恐怕就不只是挨这么一下打如此简单的事情。
“给我滚出去,看见你就心烦。”二姨娘鄙夷的笑了一声,再怎么装清高还不是要靠她活着。她就不相信了,还调教不了一个小小的丫头。
“李嬷嬷,找人去书院,把两个哥儿喊回来。让他们别伤心难过。老娘自然会帮他们。”
“是是是,我这就去。保证将两个小少爷带回来。”李嬷嬷笑嘻嘻的点头,应下转身去了。
晚间,两个人果然灰溜溜的跟了回来。没过多久,陆倾城也坐了一顶小轿子趾高气扬的停在府前。就连陆老爷也要看她的脸色,将她迎了进来。
陆夫人围坐一堂,倒是一种很罕见的场景。
“陆白苏那个贱丫头呢,怎么不过来。”二姨娘坐在上首,睥睨下方,厉声问了一句。
“五妹妹身子不好,就没有过来。”陆雪儿连忙说道,她心底十分不安。
“身子不好?来人,去枫香院看看。到底是多么的不好。”二姨娘瞪了一眼陆雪儿,随即大笑着说了一声。“只要没死,都给我弄过来。”
“这样怕是不好吧,五丫头身子一向不好。姐姐又何必去弄她。”四姨娘开口劝道,随即她又问陆老爷。“老爷,你说对不对。”
“呵呵,谁知道那丫头是不是装的。给我过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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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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