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装神弄鬼
那宫女见陆白苏冲过来,也不知是何人,连忙慌慌忙忙的躲闪开来。陆白苏扑了个空,摔在地上。
“姑姑,这是怎么了。”跟在后面的一众小宫女跑上前,将那人围在中间。
“素思!”陆白苏转身见她要走,便大喊了一声。那个喂她吃虾的女人,此刻就站在面前。
素思停下脚步,已经很久没人这样叫过她。大家都称呼她为尚书姑姑,她掌管着一整个尚衣局。十多年来,做素思的那一段日子,她都快忘得差不多了。
“你是何人?”
“我是谁?”陆白苏扬唇站起来,伸手拍下自己衣裳附着的灰。她一步一步的走上前,素思身边的宫女也自觉的后退站在她的身后。
陆白苏观察这素思,她变老了。脸上布满了皱纹,若不是她陆白苏印象深刻,想必也认不出来。
“你不记得我了?”陆白苏克制住自己的愤怒,“当初你在长明宫做事,是如何提拔到尚衣局的?”
看着素思身上的服饰,那上面的的彩云图案还是她当年设计的。
“我如何上去的,与你何干?”素思这几年享尽风头,早已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看琯阳行事的小丫头。
“没猜错的话,你应当就是禁足的陆侯爷吧。可别忘了陛下的旨意,你是不能踏出房门的。”素思嘲讽了一声,转身离去。
四品女官,在这宫中,她也算半个主子。
陆白苏还想再去争执,却被及时赶到的春草拉住。“小姐,不能出房门的。”
争论间,素思早就已经走远。
陆白苏恨得牙痒,却深知自己这个身份是奈何不了素思的。只好沮丧着回房间。
闷闷不乐了一天,晚间谢礼方才回来。见桌上的饭菜一口未动,难免有些担忧。“白苏,你可是身子不适?”他小声问,神色疲惫。
“不是,我在等你呢。”陆白苏弯起嘴角,坐在谢礼对面。心不在焉的掰手里的馒头,将那一整个胖乎乎的馒头掰成一块块的。碎屑落在桌上,极其不雅观。
“好了,不想吃就不吃了。”谢礼笑着按下陆白苏的手,拿出帕子来将陆白苏的双手擦干净。“到底是有什么心事?”
“没事。”陆白苏摇头,她总不能说自己前世是被尚衣局的女官素思害死的吧。
“白苏,莫非是在担心汪家军队。”谢礼只好自己乱猜,“放心,这几天我便安排人将你接出去。”
“我出去了,四姨娘和陆子苓怎么办?”
陆白苏心中还是念着当初四姨娘的恩情。
“皇宫禁地,我实在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将这么多人偷运出去。”谢礼为难,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太子同意帮我将你和春草弄出去,已经是极大的风险了。”
“我明白。”陆白苏叹气,“之晋,我可以不出去吗?”
“白苏,后果你应该知道有多严重。”
“我知道。”陆白苏颔首,眼中蒙上了一层阴霾。“我记得你说过,长公主是被你爹杀的。”
“有什么关系吗?”谢礼不解,疑惑的问道。为何白苏总是对长公主的事情如此上心。
“谢礼,虽然我知道这件事很荒唐。但是我从一生下来就觉得自己身上带着长公主的记忆,不是很清晰。不过我总觉得我们俩之间一定有联系,所以她的死我一定要搞清楚。”陆白苏斟酌词句,不知道会不会吓到谢礼。
“听祖母说过,你出生那天正好是长公主的忌日。”
谢礼颔首,能够接受陆白苏的说法。“可是白苏,如今宫中情形凶险,长公主的事情还能从长计议,但你必须要立马离开。”但他却仍然坚持让陆白苏离宫。
从太子的线报传来的消息可以得知,汪家还有五日便可到京城。这一路上攻城略地,竟是将大周的东南角都收在了他们手中。
“之晋,若是这次那宫女死了。我就永远找不出真相了。”陆白苏摇头,紧紧握住谢礼的手。“再给我一晚上,好吗?”
“白苏,你应该明白有多危险……”谢礼还想再说,却被陆白苏伸手捂住嘴。
“我知道。但比起这个,我更需要一个真相。”神情坚毅,谢礼叹了口气。伸手握住陆白苏的手。
“那便再给你一晚上的时间。今日敲钟开宫门之时,接你出去。”
“子苓呢?”
“白苏,目标太大容易暴露。”谢礼摇头,“听话,别让我担心。”
暂时也只能这样了。陆白苏默默点头,纵使心头有万般无奈,却也只能如此这般。
晚间,陆白苏独身一人出宫。
这个皇宫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三十多年,这里的每一砖每一瓦她都一清二楚。从小路跑到尚衣局,不过用了半个时辰。但是陆白苏却像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她靠在门口,那暗黄色的拱门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萧索。
前世,她倒是很喜欢到尚衣局来。自己亲自挑选缎子,设计花样。
素思那丫头却做了这尚衣局的女官,靠着出卖自己的主子。
她走进去,院子还是以前的院子。这个时辰正好换班,门口无人把守。她穿的是尚衣局宫女的衣裳,经过之人也没有怀疑。
内院,最中央的宫室。
素思还没有睡,她今天被陆白苏吓了一跳。回来打听方才知道是何人,此刻喝了两杯安神茶,却躺在榻上久久不能入眠。
那人的眼神有些熟悉,看向她时,她很害怕。
素思探口气,侧身面向窗户。却晃神间看到了一道黑影,她连忙坐起,窗户砰砰作响。
“是何人在外面!”素思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无人回应,外面却传来笑声。一声赶着一声,很是骇人。素思穿鞋起身,想要开门却发现门从外面锁住。她拍了两下,笑声停了。
转身,却是一张惨白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啊!”
尖叫声响破天际,惊醒了这宫中沉睡的人。
“长公主!”素思惊恐呢喃,跪倒在地。“奴婢错了,奴婢错了。”
“素思,你为何要害本公主。”
“这是皇后的旨意!奴婢也是被逼无奈!冤有头债有主,公主殿下恕罪,公主殿下恕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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