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侍腰间蓄力,两爪直接逼向蛇的颈部,蛇此刻身后已经贴着墙了,即便是俯身闪躲,接下来的膝击她也绝对不可能闪过去的,从战斗开始几乎只有3秒的时间,她就被逼到了绝路,濒临死亡,这是因为这次的骨侍被下达了击杀的指令,它的凶恶程度远远超过了上次碰到的那个仅仅是自我防卫的骨侍。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是,这也是没有好好训练的结果啊。”
蛇不由得叹了口气,陈殇原来很耐心地教过她许多有效的脱身技,但是从小只接受力量训练的她的柔韧性实在是有限,太多的动作难以完成,这让她不足以学会这些技巧。
她直接将身位贴近了骨侍的面前!她被骨侍夹在和墙只有半米多的距离,她选择了用身体再为自己找出一些空间来。
而骨侍显然也有点措手不及,两只骨爪刺入了墙壁一时难以动弹,而下半身因为空间不足暂时也没有什么有效的进攻方式。
而这样一来,就给蛇腾出来了一些有效的反击时间。
蛇非常迅速地下腰,将上半身往下甩去,她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劲道,所以这个动作必须非常流畅而且迅猛,然而问题是:她难以估测身后的空间够不够,也很难控制如此高速情况下她的动作来避免自己的头部撞击到墙壁。
她两腿分开,绕过骨侍的身体,强行用着腹肌的力道将动能传到她的双腿,她的身位几乎已经完全颠倒为垂直状态,她现在已经面朝墙壁了,无法看见对方的动作,只能凭着感觉,来完成她剩下的攻击,她现在只能勉强用手撑地来保持一下平衡。
这一次,她是赌了处于进攻状态的骨侍不会首先进行闪避这一点,一但骨侍有意识地闪躲,她的动作落空,就相当于将命送到了对方面前。
然而教给她这招的陈殇,几乎在她将双脚离地的瞬间就能完成整个动作。
她已经完全失去了对骨侍的视野,凭着她快速靠拢的双腿去寻找着它的身位,她必须立即用双腿死死地绞住它的脖子,不然等到它的骨爪从墙壁中挣脱出来,基本就宣告了她的死亡。
她已经没时间想这么多了,只是用最快的速度把腿夹住,至于结果如何,也只能看天意了。
“绞住了!”
她的脑中闪过这个念头的同时,接下来的动作条件反射般地做了出来,撑地的手臂上肌肉紧紧地拧在一起,为了给她的身体最多的动能,她用尽了浑身解数。
“咚!”
蛇成功地将骨侍的头骨死死地压进了墙壁里,骨侍没有预测到这样的情况,也被这重重的一击打得有些失神,再次给了蛇空档。
蛇手臂上的肌肉几乎就要撕裂了,手肘的关节被她强行爆发出的力量逼得错位,连续的非常规手段攻击,对她来说负担太大了。
但是没有办法,自己如果不能逼出自己的极限,那生命将会被对手取走了。
两腿收回,再次弹出!
这次她甚至腾出时间蓄了力,非常厚重的力量从她的整个身体爆发出来,从支撑着地面的肘部,直到砸在骨侍胸骨上的脚尖,蛇凭着她全身都异常发达的肌肉群,蹬出了这一脚。
她的身子都被这股力量带着腾到了空中,骨侍整个身体重重地砸在天花板上,墙壁深深地陷了进去,最后被直接踢出门外,还算结实的玻璃门瞬间四分五裂,在地上滑行十数米远,石砖地面和沥青路面都被骨侍结实的身体划得面目全非。
蛇因为身体的腾空和肌肉的脱力,并没有多余的力气来控制平衡,重重地砸在地板上,不过没什么大碍,她需要一段时间恢复肌肉的活力,手肘的挫伤会很影响她的出拳还有其他动作,还有,她在极速下腰时由于判断不清距离而将头部撞到了墙壁,这让她有些轻微脑震荡,身体颤颤巍巍即将晕倒,头皮被擦破,血液霎时间染红了她的脸庞。
但是没有时间让她休息,她这样用尽全力的进攻,也只能拖慢铁幕行动的一点,也只能让他的计划有所延后,论实力,她根本没有想过自己能和他能过上几招,甚至能活几秒都是问题。
更何况她现在的状态很差,她能碰到铁幕吗?她也禁不住这样问自己。
可无论答案是什么,她都再次启动身体,这是她无法逃避的事情,即便结局已定。
拖沓缓慢的动作,精准性也大幅下降,在铁幕眼里就像小孩的玩闹一样,不值一提。
蛇竭尽全力伸出拳头朝着铁幕的身体砸着,腾在空中的她,意识有些模糊,她甚至不在乎自己接下来会被怎样反击了,就算铁幕只是闪开了这次攻击,她落地之后,也就基本晕厥了。
铁幕在她飞过来的时候,稍稍迟疑了一下,看着蛇笨拙的动作,不知是何心情。
他等到了蛇飞到了他的面前,只是抬起脚习惯性的一个前踢,蛇就被踢回了墙壁上,摔到地面,动弹不得。
是铁幕手下留情了吗?他这一脚连墙壁都没有击破,他刚刚是绝对有机会直接取走蛇的性命的。
“噗……”
蛇喷出一口鲜血,手指抽动了两下,眼睛挣扎着,几秒之后,还是闭上了,趴在了地上。
铁幕仿佛是反应过来了刚刚他的行为,他的脸上的面具,让他自己都无法辩识他的情感了吧。
他朝着蛇走去,觉得杀了她应该是最稳妥的做法,也不再去想刚刚他脑子断电的问题了。
可是那边的杜梦瑶几乎已经要从那个被他用桌子封住的门钻过去了,他只能加快了去杀死蛇的步伐。
“我手软了吗?”他不禁问自己,一向以冷血和残暴为称的铁幕,看惯了多少的悲欢离合,却在这样关键的时候,不知为何地手下留情了。
他被称为铁幕,不只是他脸上冰冷的金属面具,他是唯一一个,从地狱般的咒的训练基地杀出来,就被直接评定为s级的特工,流传着无数关于他的传说,其中最为著名的故事,便是他成功刺杀了当年坐镇八家的家主司马薇,才导致八家内部开始崩裂。
在咒被姬煞控制的时候,他就被姬煞选中,那年他刚刚20岁,就潜入八家,最终成功地得到了司马薇足够的信任,最终才能暗杀得手。
相传,当年就连咒的最终头目混沌魔王也没有把握能地从实力上压制她,她是被认为唯一有可能能与剑圣对抗的存在,只是由于需要打理家族事务,才没有选择征战沙场。
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用什么方式,付出了多少努力才能走到这一步,人们只是知道,他在司马薇死后一年才回到咒的总部报道,他回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死死地贴着这一张金属制的面具了,也不再有人记得他原来的模样了。
从那以后,他仿佛就从来没有在乎过什么,即便是自己最亲信的搭档,背叛……不,对他来说只是最优选择,对他来说都只是利益的比较,仿佛感情对她来说,不复存在。
他却不知为何,从刚刚的一瞬间,仿佛干枯腐烂的身体,又沾染上了一滴水分,什么从他的体内开始复苏。
“妹!”不知何时,羽莎已经从店外进来,看到了身受重伤的潼潼,呼喊着搀起她,“没事的没事的,姐姐在这。”她忍住想哭的心情,想要尽量先安抚妹妹。
铁幕转身要先将羽莎抓走,朝着她走过去,看不出他的表情是如何。
“不要,你不可以动我的妹妹!”羽莎把奄奄一息的潼潼抱在怀里,身体慌张颤抖地向后挪去,看着这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这样一步一步地接近自己,羽莎完全不知道自己还能怎样了,眼看着他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她只能将双眼遮住,只是和妹妹依偎在一起,“别怕别怕”地安慰着。
“离她远点。”严厉低沉的声音从不知何处传来,铁幕在听到这个声音后,立刻警觉地进入了备战姿态。
“没听懂吗?离她远点。”陈殇从他身后左手搭住他的肩膀,紧紧地抓着,语气轻蔑了起来,却生生咬出了凶恶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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