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幻梦
海浪呼啸着冲向大地,大树被连根拔起,房屋的碎片随着海浪冲刷着街道。
泥石流追逐着人群,溢满整个山坳。
浓厚的火山灰遮蔽了天空,岩浆点燃了麦田,大地似乎快要沸腾了。
地面裂开了口子,原本高耸的大楼被瞬间吞噬,叫喊声不绝于耳。
天空中,燃烧的火球拖着长长的尾巴,狠狠撞击在这颗蓝色的星球上。
废墟中的小女孩泪流满面,张大着嘴巴,不断摇动着身旁的妈妈。
小女孩抬起头,不断的摇着头。
“不!”肖惆猛然坐起身来,双手紧紧的抓着床单,眼神闪烁着,脸颊边滑落一滴泪水。
“鬼叫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筱静瞪了他一眼,轻轻拉动被子,把身旁的安宁盖了个严实。
肖惆长出口气,走到阳台边上,掏出了打火机。
窗外不时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声,昏黄的路灯洒在街道上,大扫把来回舞动着,发出沙沙的声响。
伸手打开阳台的窗户,白色烟雾丝丝缕缕飘洒了出去。熄灭了烟头,绕过满地的玩具,肖惆瘫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做梦,大概是每个人都会享有的编外人生。无论是美好或者无奈,这些梦境总有一些会照进现实。
有的人总能通过梦境得知将要发生的事情,这不是空穴来风,肖惆已经经历了很多次。
大学毕业那年,梦境中出现了一个地方。这里有着高高的烟囱,嘈杂的厂房,还有着几个高大的凉水塔。哪成想,这尽然是他第一个工作的地方,一个与自己所学专业完全不符的工作单位。
工作后第二年,梦中经常闪现着一个女孩的身影。高高瘦瘦,扎着马尾辫,明眸皓齿,笑起来非常甜美。没多久,厂里招新人,这个女孩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安宁出生的前一夜,肖惆梦到筱静捂着肚子,下体血流不止,躺在厨房门口。窗外月亮弯弯,悬挂在窗前,时钟滴滴答答,指针指向了八点三十分。第二天,肖惆把筱静送进了医院,静静的守护在她的身旁。一轮暖阳渐渐落下,新月交替出现。八点二十分的时候,肖惆死缠烂打,叫来了值班医生,随时做好剖腹产的准备,这一举动被冷嘲热讽了十分钟。如梦境般的情况出现了,如果不是早有准备,后果不堪设想。
梦境照进现实的事情,肖惆已经开始选择着相信、接受。但是这一年里,他梦到了一些奇怪又可怕的事情。
大概去年的这个时候开始,肖惆持续做着一个梦。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失去了从梦中预测未知事物的能力。每晚,闭上眼睛,大脑就开始制造这一系列梦境,每个明天都能够接着昨天的梦境继续下去。
就在昨晚,这个梦似乎有了结尾。他站在高空,眼睁睁的看着各种灾难降临,人类面临着毁灭。似乎,有什么人就在他的身后操控着这一切。
窗外的鸣笛声开始响起,整个城市又恢复了吵闹。
收拾起满地的玩具,放进安宁的玩具箱里。把准备好的行李箱放在了客厅,肖惆开始做早饭。
今天是约定好一家人出去游玩的日子,就用一场旅行来甩开这一年的噩梦吧!
窗外的太阳照射在云层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筱静抱着安宁,趴在窗户上。安宁开心的指着窗外,“看,房子变的好小啊!”
目的地是筱静选的,一个她喜欢的地方。
肖惆靠在椅背上,皱着眉头,静静的听着机舱内各种声音。“哇,爸爸,你看,咱们飞在云朵里了啦!”肖惆转过头,微笑着抚摸着安宁的小脑袋。
肖惆的笑容慢慢回收,停止,眉头皱了起来,抬起的手也僵持在了半空。这个场景,好熟悉。用力的摇了摇头,扶正眼镜,肖惆站起身来,看着正向他走来的空姐:“您好,给我杯热水!”
肖惆就这样站着,呆住了,他意识到,这一幕曾经在梦境中出现过,虽然无法看清空姐的面容,但是这个感觉是不会错的。
空姐把水递在肖惆手中,示意他先坐下。可此时的他,身体僵硬,空洞的眼神直视前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