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不起,我不知道……”于杰满脸愧疚。
诗诗微笑着说:“没关系,比起刻意回避,这样更舒服。”
“是么……车来了!”于杰招手喊停了马路对面一辆出租,“走,别让人抢先了!”说完看了眼闪烁的绿灯,拉起诗诗的手就往马路对面跑。
短短几秒钟,诗诗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喜悦中,牵着手过马路可是她年少时就幻想过的玛丽苏场景,而且是在这么一个夏日的夜晚!红绿灯和来往车辆的灯光交织在一起,光影流动,五彩缤纷,如梦似幻,脚下仿佛踩着一朵七彩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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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晚去哪儿了?”曾然一大早兴师问罪。
于杰打了个呵欠,“你昨晚来找我了?”
“我妈做了烧卖让我给你妈送点。”
“哦,我去见袁经理了。”
“啊?你们单独见面?”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你不怕被当成关系户了?”
“还关系户呢!都要走人!”于杰泄气道。
曾然立刻明白过来,“你是去找外援了。”
“只有三天了,哥哥!”于杰表情凝重,“闹不好真要被淘汰的!”
“看来袁经理也没什么好办法。”
“你能不能别这么淡定啊!我可是一整晚没睡好!”于杰白了曾然一眼,“你不稀罕这工作,我可稀罕呢!”
曾然拍了拍于杰的后背,“放心好了,袁经理那么看重你,一定会留下你的。”
“说到袁经理……”于杰皱起眉头,“你知道她的身世吗?”
“这不是人尽皆知的事么,她姓袁,跟她妈姓,董事长是她的继父。”
“袁经理的妈妈在她很的时候就去世了。”于杰说,“昨晚聊天无意间得知的。”
“这我还不太清楚。”
“昨晚我上查了一下,关于他们家的家事没有什么官方说法,都是友的猜测和各种道消息。”
“你好奇别人的家事做什么?”
“我原来以为她们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一定很幸福,一点烦恼也没有,没想到……”于杰颇为同情地说。
“我怎么看你的样子……对袁经理很上心啊?”曾然敏锐地看着于杰,“不会是……喜欢上人家了吧!”
“滚!瞎说什么呢!”于杰推了曾然一把,“就突然觉得她……有点可怜,你说她怎么不和自己的家人在一块呢?林妙兰那么强势,林董看起来也很威严,她跟他们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日子能过得舒服吗?”
“你为什么不直接去问袁经理呢?”曾然问。
“这可是人家隐私!”
“也许她真的会告诉你呢。”
“算了吧,我没这种八婆的兴致,万一惹她不高兴就惨了……话说会来,昨天上的时候还看到一些关于林大姐的消息。”
曾然脚步慢了下来,于杰看出曾然有兴趣,便接着说下去,“有说她爸妈在国外的,有说她爸妈离婚各自组建家庭的,还有说她其实是林威私生女的,五花八门什么都有,不过总结下来有一点可以确定。”
“什么?”
“她那个烂脾气肯定和她成长环境有关,父母行踪成迷,身世复杂……缺不缺钙我不知道,缺爱那是肯定的,否则也不会那么极端!”
“照你这么说,她也是个可怜人咯?”
“嘿嘿!”于杰突然笑起来了,“被她欺负的你就更可怜了!”
“你还能笑得出来?”曾然提醒道:“文件夹的事还没搞定呢!”
……
妙兰来到会议厅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会场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一些工作人员正在调试大屏幕和摄像机,会务组的人正和和两位负责主管商量着什么,似乎对场地中桌椅的摆放有些意见……
“曾然和于杰呢?”林妙兰问向正在角落干活的李嘉和王宁,他们正在将印有会议流程的卡纸装进准备好的信封里。
李嘉和王宁抬起头发现是林妙兰都吃了一惊,二人站起身来不知所措地看着她。李嘉先反应过来,“你说曾然和于杰啊……他们出去了。”
妙兰微微蹙眉,“那么多活要干还往外跑,你们想出解决办法了吗?”说着顺手拿起不远处桌上放着的一个文件袋。
“这个……”李嘉和王宁都面露难色。
“哈!”妙兰看着文件袋笑出了声,“这是什么鬼?”
“洪经理已经否定了这个方案。”李嘉和王宁在她面前有点抬不起头来。原来他们想了个办法,在硬纸板上剪了一些相同大的空心i,然后贴在上往空心处描一笔,以为能够以假乱真,可是忽略了两个字母之间的距离问题,加上那一笔怎么看都很别扭,中间一点几乎紧挨着字母,所以方案宣告失败了。
林妙兰抹了抹字母上那用丙烯颜料填上的一笔,“你们这是放弃了?”
王宁摇摇头,“曾然和于杰出去找广告公司了……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肯定来不及了!”妙兰毫不犹豫地泼了一盆冷水。刚准备离开,却发现曾然和于杰走进了会议厅,看他们脸色就知道是碰了壁。
“嗯……”妙兰见他们大汗淋漓地走过来不由得屏住呼吸站远了点。
“怎么样?”李嘉问。
曾然摇了摇头接过王宁递来的矿泉水,“跑了很多家,都说不行。”
“啧!”李嘉抱着头,“完了。”
“林姐怎么有空过来?”于杰向贴墙站的妙兰招招手。
曾然看了眼妙兰,“是来看笑话的吧。”
妙兰嫌恶地捂住口鼻,瓮声瓮气地说:“你们别过来!站远点!难闻死了!”
曾然嘲讽道:“我们这样都是托了谁的福?”说着还朝她走近了两步,很满意地看到林妙兰的脸更白了。
林妙兰被曾然堵住了唯一出口夹在两张桌子中间干瞪眼,“我要走了,你给我让开听见没有!”
“没听见!”曾然没好气地说,大热天在烈日下奔波了几时任谁也没有好脾气。曾然自顾自地举起塑料瓶往嘴里灌水。
林妙兰惊讶地看着他仰头干掉了一瓶矿泉水,微微张大嘴巴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自己也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汗水还是纯净水的从他下巴顺着涌动的喉结往下流动,这让林妙兰一时间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篮球场上奋力拼搏的男生都是这个样子在场边补充水分的……居然在这种情况下感受到了男性荷尔蒙的冲击!太奇怪了吧!对象是这种臭男人?
“曾然,你别闹,让让人家。”于杰拉开曾然。
妙兰放下手瞪着曾然,“这下神仙也帮不了你了!文件袋画成这幅鬼样子还不如不用!”
“不用不行啊!”王宁一板一眼地说,“那些纸啊、笔啊零零碎碎的东西没地装啊!”
“你们还不快报告洪经理!”妙兰扫了四人一眼,“晚了买都买不到,可要上千份呢!”
“你说得对,我们赶紧汇报吧。”李嘉看向曾然,“我们实在没辙了!”
“等等!”曾然挡住了李嘉的去路。
于杰兴奋地问:“你是不是想到些什么了?”
曾然低头锁眉,“还不如不用……”
“嗯?”于杰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妙兰皱起眉头,干嘛重复她的话!
“没错……没错!”曾然表情骤然明朗起来,“文件袋呢?”
“哦,给!”王宁将手机的文件袋交给曾然。
“于杰,这是丝印刷吧!”
“嗯,彩色的应该是丝印。”
李嘉和王宁一头雾水,“什么丝……什么?”
曾然自言自语道:“反正度假村的二维码和徽标都在,没有这两个字母也没什么大碍吧……”
“喂!你想什么呢?”妙兰打断曾然,“g。v可是我们公司的象征!”
“你是想把这两个字抹掉?”于杰反应过来。
“嗯!我们一直在想怎么添上一笔,但其实大可以将v直接抹掉!”
“那要怎么抹呢?”王宁问。
“这还不简单!”于杰说,“用二甲苯呗!”
“啊?”王宁一脸问号,“是什么化学物质吗?”
“哦,我明白了!”李嘉恍然大悟,“我听说有种东西叫去字水,应该可以抹掉油墨。”
“喂!”妙兰忍不住了,“你们有没有听我说话啊!”被无视的感觉真的很不爽?
“我们去报告洪经理,如果他点头的话我们马上开始!”曾然把妙兰的话当耳旁风。
“不行!”林妙兰阻止道,“不准擦掉我们公司的标志!而且时间也来不及了!一个一个地擦多麻烦啊!”
“姐。”曾然转向妙兰,眼睛直视着她,语气强硬,“放心,不用你动手。既然普通的文件袋都能用,少了两个英文字母的就更能用了。”
“而且去字水几块钱一大瓶,比新买文件袋便宜多了!”
“这样一来洪经理不用写报告,他那边一定能通过!”李嘉高兴地说。
“好主意啊!”王宁喜滋滋地看着曾然,“收下我的膝盖吧!”
“留着你的膝盖送给林姐。”曾然挑眉道,“要不是她提醒,我可想不到这个办法!”
“切!”妙兰白眼翻上天,“随便你们,不过记得心点!被药水放倒我们公司是不赔的!”
曾然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看着她说:“那你先走吧,我怕你熏晕了!”说完拎了拎汗湿的衣领。
林妙兰嫌恶地捂住口鼻,“走开啦!”说完气呼呼地跑了出去。
“真怕她眼珠子瞪出来特想给她接着!”李嘉玩笑道。
“大姐炸毛的样子……竟然有点可爱!”于杰凑近曾然,“你说是吧?”
“有吗?”曾然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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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件袋的事情还算顺利,会议开始的前一天晚上终于都完成了。会议当天曾然他们四个人又被会务组的人叫到酒店大厅帮忙与会人员的登记、刷卡、签到工作,人一波波地来,直到下午六点才终于闲了下来。
“哎!中午赶着扒了几口饭没吃饱。”于杰躺在椅子上摸着干瘪的肚子直喊饿。
“袁经理!”
“袁经理,你怎么来了?”
袁诗诗突然出现在大厅,会务组的众人都站了起来。
“你们坐吧。”诗诗笑道,“没别的事,我就是下班顺路过来看看,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
“应该的!”
……
“我带了些面包和奶茶,你们分一分吧!”
“哇!谢谢经理!”
“好棒啊!饿死了!”
“袁经理你缺助理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