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牧槿和松夏围着一个年老的老师,定定的看着老师的表情。
只见那位老师将自己眼上的老花镜推了推,抬头看见正在盯着自己的两个人,一愣,不自觉的有些紧张“他们三个都是我曾经的学生,警官,他们又闯了什么祸?”
一个又字被松夏敏感的抓住了,“老师,他们以前一直闯祸吗?”
“哎。”听见松夏的问话,那位年长的老师无奈的摇头,指着程楠和苏宜的照片“就这两个孩子,当时差一点闯了大祸。”
“他们怎么了?”松夏问,
“学校以前有个女孩,和他们是一个班的,不知为何,他俩总是看不惯那个女孩,一直有事没事的欺负她。后来,有一次,那个女孩从他们身边经过,程楠还伸腿绊了一下那个女孩,当时女孩牙都磕流血了。”
“后来呐?”牧槿忍不住催促。
“后来啊……”将要退休的老师似乎是在回忆遥远的时光,慢慢的说道“后来,学校把程楠的家长请来了,但是没想要来的是个护短的。”
“程楠的妈妈来了非但没有道歉,还认为这件事耽误她自己的孩子学习,大发脾气。说是影响了自己孩子的学习,谁都别好过。学校说要赔偿的事情,他的妈妈还在那喊着说别说是磕住牙了,就是杀了个人,他孩子现在未满十四岁,牢都不用坐。”说道这里,那位老师无奈的摇了摇头。
松夏听见老师的话,眉头一皱“您确定当时他妈妈说的是他孩子未满十四岁,杀人也不用坐牢?”
“确定。”老师肯定的说“虽然时间过去几年了,但是当时我听见她说这句话十分的震惊,所以一直记到现在。”
“一个孩子的好坏,不是只依靠成绩的优劣来判断的。”那位老教师突然说道“所以即便程楠的成绩一直很优秀,但是我总是担心这个孩子会闯大祸。”
“他怎么了?”老教师把三个孩子的照片还给松夏,担心的问道。
“他死了。”
听见松夏的话,那位老教师递照片的手一顿,默默的摇头“作孽啊。”
“那个当时磕住牙的女孩呐?”牧槿问。
“这件事之后,没过几周,放学的路上出车祸了,就再也没有见过……”
松夏,牧槿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拿着从学校找到的女孩的地址,牧槿和松夏开车去那个女孩的家。
“康易柔。”坐在副驾上的松夏看着学校找到的一张女孩的学生照开始研究“看名字就知道是个柔柔弱弱的女孩”
“呦,你还会研究名字啊。”牧槿打趣。
“你说,苏宜欺负她,或许会是因为女孩那个年纪嫉妒比自己长得漂亮的,但是程楠一个大男生,怎么也会欺负她那?”
牧槿摇头。
“程楠脸上的那个十四应该就是和他妈妈当时说的那句话有关吧。”牧槿问道。
“如果他们的死于这个女孩有关,那么就有这种可能,只是”松夏拿着第一个受害者的照片“只是他又和程楠他们有什么关系?”
“你又有着什么故事?”松夏看着照片上那个看着有些木讷的男孩,问道。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康易柔家
在这个简陋的房间中,一张黑白照片静静的悬挂在墙上,桌子上点燃的香正在飘着缕缕的烟雾。
“你们找谁?”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他们的身后传来。
牧槿扭头看见一个驼着背的老奶奶正在看着他们。
“奶奶,您好。请问这是康易柔家吗?”牧槿问道。
松夏听见牧槿问的话,忍不住看白痴的看着她,这么的一个黑白照片还用问吗?
“易柔啊。”奶奶看向墙上的黑白照片,“这是她的家,只是她已经不再了。”说完,奶奶忍不住低头擦拭眼角的泪水。
“她什么时候去世的?”像是没有看见面前老人的伤心一样,松夏直接开口问道。
“她啊,上个月的九号。”奶奶看着黑白照片上的孙女“也罢,或许这对于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吧。”
“她是怎么去世的。”松夏又问了一个问题。
“自从三年前出的那次车祸,易柔就变成了一个植物人,每天就那样静静的躺在那里,我啊每天去给她说话,她都没有回应。”奶奶的目光依旧没有从那个照片上离开“她一定特别的着急吧,因为她以前是最喜欢和奶奶说话的。”
“现在好了,她去找她的爸爸妈妈了,再过个几年,我们一家人就要团聚了。”奶奶看着易柔的照片微笑。
“她的爸爸妈妈?”牧槿不忍问下去。
“哎,也是苦命的孩子。在她学要毕业的那年,她的爸爸妈妈出车祸,死了。而她在初中要毕业的那年,一出车祸死了。我啊,有时就在想是不是柔的爸爸妈妈太想她了?”
“只是他们把柔带走了,现在倒好他们团聚了,就剩下我一个老太太这么长命的活着,还活个什么意思啊?”奶奶喃喃的说。
“对了,你们来找柔干嘛?”奶奶突然问牧槿。
“奶奶,见过这三个人吗?”牧槿把程楠他们三个人的照片给奶奶。
“见过啊。”奶奶抬头看着牧槿“他们怎么了?”
“他们死了。”松夏开口看着奶奶的反应。
“报应啊,报应啊。”听见他们死讯的奶奶颤颤巍巍的走到易柔的照片前,苍老的双手扶着自己孙女的照片“柔啊,听见没。他们死了,他们死了。”
闻言,松夏牧槿对视一眼。
“奶奶你在哪里见过他们。”牧槿走到奶奶的身边,扶着奶奶走到一边的椅子旁坐下。
“这两个。”奶奶指着程楠和苏宜的照片“他俩天天欺负我家柔,但是柔乖,怕我知道伤心,从来都没有给我说过。她以为她不说奶奶就不会知道,傻孩子啊。”
“那这个呐?”松夏指着另一个受害者,姚峰的照片。
“这个孩子,他和柔应该没有什么交集,只是他家就在我家这条路的尽头。”奶奶回忆着“所以啊,每次柔他们放学,我都能看见他从我家门前经过。”
“那易柔发生车祸的时候,他看见什么没有?”松溪的脑子里突然有一个想法。
“不清楚,当时柔出车祸,没有证人,那个司机一直在说柔是突然冲出来的。我就怀疑了,我家柔一直稳稳当当的,根本不会不看路,直接冲出来,除非是有什么情况。所以啊,我就想到了这个孩子”奶奶拿起姚峰的照片,“我就问他,我家柔那一次是怎么出车祸的,他看见什么没有?”
“谁知道,这个孩子听见我的话,就像见鬼了,一下子就跑开了。以后,只要见我,就跑。”奶奶把那个照片给牧槿“我只是想要问他一句话,就一句话而已啊。”
“奶奶,有没有怀疑的人。”松夏问。
奶奶听见松夏的话,微微一笑,她颤巍巍的双手拿起程楠和苏宜的照片,看了又看,然后起身把它们摆在康易柔供奉的食物旁边,“有,又如何。我一个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警察都没有找到证据,我又有什么办法?”
“他们仅有的罪名就是欺负我家柔,别人会说是孩子的玩闹,不知轻重。甚至连欺凌,他们都不会承认。”
松夏,牧槿听见奶奶的这番话,一时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是啊,对于孩子们的欺凌,没有惹出大的问题时,又有多少人会真正的在意。他们只会说孩子还,不懂事,只会说我回家好好教训。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那些在他们眼中有些题大做的欺凌,对于那些被欺负的孩子,是一种怎样的噩梦,有些人甚至一辈子都走不出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