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应该怎么称呼你?”松夏看见少年从浴室里出来,问道。
“松夏。”少年说出自己的名字。
“嗯?不行。”松夏拒绝少年的提议,“我也叫松夏啊。”
松夏有些不讲理的说道“这样我们都叫松夏,谁知道是叫谁?你换个名字。”
少年无语,他就是进监狱了几天,出来怎么就遇见这么一个货?刚见面就狗皮膏药的缠着他也就罢了,现在吃他的,住他的也就罢了,为什么现在连个名字也要和他争?
“不是和你争,我真的是叫松夏。”松夏难得的收起自己的痞样,正色的解释。
“嗯。”少年不想和他纠缠这个问题。
“不然你叫夏?”松夏试探的问着少年,想要看他听见这个名字的反应。
浴室里,那个伴着头痛袭来的那声夏,松夏觉得异常的熟悉,但是他的记忆遗失的太多,所以他只能寄希望于现在的这个自己能够有所发现。
果不其然,少年听见夏的着名字,明显的一愣。
“你到底是谁?”他突然走到松夏的身边,嗜血的冲动在内心翻滚。
“冷静。”松夏无视少年眼中的杀意,他瘫坐在沙发上,扣着自己的手指“你比我,所以就叫夏,怎么了?”
松夏似乎什么都不知道的说着。
“你究竟要干嘛?”少年对这个名字的反应更加印证的松夏的猜想。
只是,少年这次似乎学的精明了,他似乎真的是怕松夏知道他的内心的想法,他一直在抑制着自己的回忆,只有在最开始的时候,他听见夏这个名字时,那一闪而过的一个画面,只是这个回忆太快,松夏没有来得及看清楚。
“我说,我就是你,你信吗?”松夏站起身,定定的看着少年的眼睛,收起他所有的伪装,正色的看着少年说道“我说,我是十年后的你,你信吗?”
松夏说完,不顾少年的回答,自己走进少年让他住的那间房里。
“我说,我就是你,你信吗?”
“我说,我是十年后的你,你信吗?”
松夏走后,他的话,一直在少年的耳边回荡,少年自嘲的笑了。有那么的一刹那,他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眸,他真的差点就相信了。
相信了,他就是未来的自己。
但是,怎么可能?
少年摇了摇头,也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
既然来了,就呆着吧,不管你为了什么的目的。
少年看了一眼自己隔壁的房间,关上自己的房门。
不知过了多久,松夏在黑暗中睁开了双眼,他借着窗外的月光看着四周的一切,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家,松夏以为十年的时间,他已经把这里忘得干净,但是,如今他才发现,其实自己还是有那么一丝的贪恋这个叫做家的温暖哪怕这个家里一直都是自己。
他在黑夜中起身,轻轻的打开夏的那个房门,那个年幼的自己睡的正熟。松夏轻轻的关上那个房门,站在客厅宽敞的窗边,看着窗外的景色。
突然,黑夜中,一阵凉风吹来,松夏警觉地扭头,朝四周看去,什么也没有。
就在松夏又一次的准备看着窗外的时候,他的眼角的余光看见一旁的桌子上放着一个东西,在月光下分外的显眼。
松夏清楚的记得,那里应该什么也没有的。
他走到桌子旁,蹲下身,把那个东西拿在了手里,趁着月光,松夏这一次看清楚,那是一个俄罗斯的套娃。
一,二,三,……十,也就松夏睡不着,他才无聊的把这个俄罗斯的套娃一个一个的拿出来,一件件的摆好。
十个,松夏趁着月色,看着在桌子上一字排开的娃娃,起身。
他看了眼夏的房间,“出来吧。”他轻轻的朝着刚刚那阵冷风吹来的方向说道。
一旁的窗帘随着夜风轻轻的飘动,依旧一片的寂静。
松夏看着晃动的窗帘,随手拿起桌子旁的一个水果刀,甩开,便朝窗帘的一角狠厉的刺去……
“你是谁?”在与那个人打斗的时候,松夏冰冷的问道。
此时的他,已经卸下了所有的伪装,他不在是那个混不吝的模样,也不是沉默寡言的模样,此时的他,眼神冰冷,浑身散发着死亡的气场。
“哼。”松夏看着画着丑妆容的这个人,嘲笑的说“这么快,就来了。”
虽然,他不知道面前的这个人究竟要干嘛?但是他有种直觉,这个人和自己以后的那些经历,和自己莫名失去的记忆,甚至和牧梓的死都有着关系……
就在两人打斗的时候,夏的房门打开,显然,熟睡的人已经被惊醒。
松夏听见房门的声音,扭头朝房门的方向看去,但是就是因为这一看,他一时的分神,脖子上似乎被什么扎了一下。
“游戏开始。”
就在松夏昏迷的瞬间,他看见那个面具男站在窗边,朝着夏的方向微笑,伸手换了个圈,然后鞠躬,就像丑表演结束时那般,完美谢幕,然后从窗台消失。
“靠,傻愣着干嘛,不来接着我啊,下面是地板啊,栽下去很疼的啊。”
松夏用仅有的意识在心里骂这个没有在正确时间出现,还不知道过来的那个破孩。
于此同时,在松夏家不远处的那栋别墅里,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孩,敲开了那个紧闭的房门。
“来了?”别墅里的人半开着房门,看了看四周,“快进来吧。”
“嗯。”姑娘轻轻的应着,跟着那人走进那栋别墅里,转身关上了身后的房门。
那抹红色随着房门的关闭,彻底的消失。
第二天,松夏被嘈杂的人声吵醒。
“我去,大早上的还要不要人睡觉了。”被吵醒的松夏带着极重的起床气,眼睛还没有睁开,就开始吵吵起来。
“还睡,再睡,命就没了。”牧槿没好气的说。
听见牧槿的声音,松夏赶紧睁开自己的双眼,这才发现并不是自己的错觉,就是牧槿在自己的身边,幸灾乐祸的看着他,而他的房间此时也是一群警察。
“这是在干吗?”松夏晃着自己有些发晕的脑袋,从沙发上起身,摸着自己依旧有些疼痛的脖子,一时大脑没来得及转动。
“咦?这是啥?”摸到自己脖子上有东西,刚起床,大脑出于宕机状态的松夏,随手准备揭下来。
“别动,昨天你打斗的时候受伤了。”一旁的一个警察好心的阻止他的动作。
“奥,谢谢警察叔叔。”松夏保持着官方的微笑,说道。
“喂,大姐,我昨天半夜遇袭的,你们现在来,你咋不到过年再来?”松夏走到牧槿的身边,一边看牧槿查找的成果,一边絮叨。
“叫谁大姐呐?你才大姐呐,你全家都大姐。”牧槿白眼,当初分开的时候,原本以为以后再也不用见面了,但是这倒好,仅仅只隔了一晚,就又见面了,这是什么孽缘啊。
“随意,就我和破孩两人。”松夏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牧槿,什么都没有。”一个警察过来,这个房间除了打斗的痕迹之外没有任何的痕迹,而那个丑男逃走的窗台也没有任何的指纹,整个现场没有任何的线索。
“所以说,如果昨天我没有发现的话,这里根本不会有他来过的任何痕迹,”松夏抓了下自己的后脑勺“除了凭空多出来的那个娃娃。”
松夏有些嫌弃的看着一边桌子上的娃娃。
真心的丑,还有那个什么丑的拿娃娃来,也不拿个新的,还是一个这么旧的。
“松夏过来,”牧槿听到松夏的话,走到那个娃娃的旁边,喊他过去。
“干什么?”
“干什么?”
两个男声同时的回答。
“哎,破孩,就说了,容易叫错,你叫夏。”松夏看着自己身边的少年,心情极其好的掐了下少年的脸。
“拿开。”夏黑脸。
“切。”松夏撇嘴。
“适合而止啊,还是个孩子。”牧槿有些看不惯松夏的做法。
“切。”松夏又撇嘴。
“就是这九个娃娃吗?”牧槿指着桌子上一字排开的娃娃。
“十个啊。”松夏蹲在牧槿的身边,又一次的数着这些娃娃“昨天我数的时候还是十个。”
“那剩下的那个呐?”牧槿问道,这里的客厅四周干干净净的,如果说是因为打斗,掉了,这里连个碎片都没有。
“鬼知道。”松夏不甚在意,摇头晃脑的,显得十分的开心。
“很高兴?”牧槿第一次见到遇袭的人,醒来会这么高兴的。
“很明显?”一直蹲在牧槿身边的松夏,捧着自己的脸,凑到牧槿的身边,咋着自己的眼睛,问道。
尼玛,这个男人太会装了。要不是牧槿知道他的原本面目,真的会被现在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模样欺骗。
“嗯,脸上现在就刻着两个字,高兴。”
“爷开心。”说完,松夏站了起来。
“破孩,有啥好看的?”站起来的松夏看着一直在自己身后的夏一直盯着桌子上的那个娃娃,一动不动。
突然,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跑到房门口,打开房门,朝地下室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