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门口的保安看得目瞪口呆,这还是平日里那个风风火火,利落练达的魏总吗?他老公怎么会连走路这种小事都还要来提醒。
魏来刚到四车间门口,一股刺鼻的油漆味迎面扑来,一阵恶心想吐的感觉由然而生。
“林礼,你把香港peter那批货的色板拿给我看一下,怎么好像颜色有些不对。”
她看见桃木床的色彩过于艳丽,看上去有些轻浮。
四车间主任林礼从厂房里的办公桌面上取来一块5长的方形木块。
魏来接在手里,拿到床边仔细比对。
“的确是鲜了一些,看上去完全没有样板那种庄重与华贵。你打电话给奚明远,让他马上过来一趟。”
接到电话,调色师奚明远放下手中的油漆跑了过来,他知道魏总是出了名的急性子,一刻也懈怠不得。
还没进门,一双犀利的眼睛就在门口杀得他脸庞火辣辣的疼。
“老奚,你做调色师多久了?”
“十来年了吧!”
“你自己过来对着看看。”
奚明远接过她手中的色板,色差的确很大。
“魏总,前天是晚上开着灯加班配的色。”
“听你这意思,我们把货发给客户让他们白天不要拆封,晚上开着灯打开来看。”
“魏总,我不是这个意思。”
“连我这个外行都一眼看出颜色不对,何况是要求极高的彼得。你想办法解决问题,我要的是结果,不能有色差,我们做百年企业要的是过硬的品质。”
“明白啦,魏总,我能解决。”
“好,你先去忙吧。”
奚明远刚走,她又把林礼叫过来,再次把样板放到床脚边。“林礼,记住明天上完色后,你一定要拿这个样板再次比对,不能有色差明白吗?”
“好的,魏总。”
回办公室的路上,迎面碰见煮饭的大姐苏芬。
苏芬是魏来的老乡,平时有时间也会站在一起说说话,因为没有工作上的直接关系,到不像其它人那样对她有几分敬畏。
“小来,你知道吗昨晚珍妮留在熊先生这里过夜了。”
“怎么会?”魏来记得她明明看见她男朋友骑摩托车来接她走的。
“她不是加完班被她男朋友接走了吗?”
“是接走了,出去吃了个夜宵又送回来了。”
“她男朋友把她送回来的?”
“是呀!也不知道这些年青人是怎么想的,她男朋友是知道还是不知道。是两个人合伙想弄点钱,还是蒙在鼓里戴了绿帽子。”
“你是怎么知道的。”魏来可不是个听风就是雨的人。
“我今天早上去给熊生整理床铺,发现床头柜上有一张纸还有一条项链压在纸上,就好奇的打开来看看。”
还有这种事,魏来越听越觉得幼稚。
“上面写着‘熊先生,我现在还没为公司做出什么成绩,所以不能收您的礼物’落款是‘jeli’,装得很清高似的,一个21岁的女孩和一个64岁的老头搞在一起还装什么清纯呀?”
苏芬吐了一口唾沫。
“我呸,那老头脏得很,经常带一些小姐回来,每次给他收拾床铺,不是有几根黄毛就是掉出几根红棕,我都不想在这里做了。”
魏来扑哧一笑,打量起这位老乡,她怎么就这么气愤。
看看她40开外的样子,却也是风韵犹存,难不成熊生还打过她的主意,现在倒像是在吃醋。
她一天24小时与熊生接触的时间是最多的,估计珍妮那蠢货根本就想不到熊生根本就不会自己叠被子。
她前脚一走,老色鬼就喊了苏芬进去打扫房间,好在我这老乡并不贪财,否则她那点故作清高的小心眼怕是彻底泡汤了。
苏芬的话还没有完。
“小来,我给你讲,今天一早公司的气氛都变拉,你自己去看看吧!那小骚货一早就开始指手画脚,先安排我做这做那,后又去安排办公室的人,还真把自己当成熊太太。”
现在算是明白苏芬为什么如此气愤了,原来是站错了队伍,现在被得势的人给编排了。
魏来鼻子一哼,冷笑着:“放心吧,没事。”
就这点智商,还想搞东搞西,事情不好好做,靠陪睡上位能得意几时,在她之前已经不知道来来去去多少一丘之貉。
魏来心里盘算着,别过苏芬,不知不觉已走到大办公室门口。
“哎哟!魏总呀?今天怎么大半天都没见到你。”
珍妮合手端着一杯咖啡,扭着那性感的肥臀站到门边。
魏来瞟了她一眼,环顾四下,办公室出奇的安静,一个个都在埋头苦干似的,完全不见平时吵吵闹闹,懒懒散散的样子。
气氛一下紧张起来,熊先生从他的小办公室走出来。
“大家先把手里的工作放一放,小魏你通知各车间的主任,让他们全到大办室来一趟。”
魏来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安排胡可拨通各车间的短号,让主任们都来一趟大办公室。
熊老板低头斜视着她,表情中显示出不满,他可是从来没用这种眼神来看过她。
魏来的心里第一次开始犯怵,不安立马袭来。
没一会儿工夫人就到齐了,几个车间主任手里事多,也没落个坐,直接挨大门口站着。
熊老板一本正经开始宣布:“从今天开始珍妮就是我的助理,往后如果我不在大家有事可以先请示她。”
“什么?”魏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只会耍小心眼,对生产管理一窍不通,凭着卖弄风骚上位的小丫头这就要同自己平起平坐了?
多年的苦苦打拼竟是拼不过她人的一夜风流。
办公室里的一干人等不管大眼还是小眼齐刷刷的瞪得贼圆。
二车间的主任段其润甚至拿出一个挖耳,他这是要把耳朵掏干净后听个清楚吗?
珍妮继续开始扭动她那性感的肥臀,假惺惺道。
“熊总,我来还不到三个月,都没做出什么成绩,怎么能担起这个责任呢?”
“小妮呀,你虽然年青,但是会为公司作想,我相信你能做好。”
几个车间的男人看到她那副样子都恶心,也懒得在这里陪着他俩唱戏。
“熊总,还有其它事要宣布吗?我那里还要赶货。”林钱实在看不下去,第一个要溜。
“我们的漆没上好,还要重新刷过。”
“我也忙”
几个主任借着事忙都想早走。
“好,你们有事就先去忙吧,别的事下午开会再说。”
熊生挥挥手遣散了大家。
办公室里又恢复寂静,每个人都揣着自己的疑问,摸不清这天怎会变得如此怪异。
熊生对新宠给点钱,给点金银珠宝是常有的事,几年里在魏来眼前进进出出的女人若干。论长相论才干论气质这珍妮都是极其平庸之流。不知她用了什么方法竟能让这老色鬼拿公司来开玩笑。
在她看来除了屁股有点姿色,其它还真没多少不同,不可能就一条欲擒故纵的项链就把老色鬼给骗住了吧?
有可能,如果其它人都是迫不及待的贪相毕现,那么这珍妮还真显得与众不同了。
魏来找出症结所在,心里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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