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大门就听见身后一声呼唤。
“伍工,等等我一起。”
原来是四所的所长兰国立。
“我跟你一起走吧,今天我妈妈来了,我想早一点回去陪陪她。”
兰国立是公司老板的外侄,虽说技术不怎么出众,但因这特殊的地位也配了个所长的职务给他。
他的家离自己小区不远,是可以顺路的。
“可以,我要先去接个人,你不赶时间吧?”
“是这样!你接的那个人离你家远不?”
“不远只绕道10分钟就可以。”
“哦,那没关系的。他们吃完饭估计还会有别的活动,所以我就先走了。”
说完,两人已经坐到车里,向着“熊升实木天下”飞奔而去。
伍必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拨通魏来的电话。
“老婆准备出来了,咱们回家。”
原来伍工是要去接他老婆,还没见过嫂子长什么样呢,兰国立想着。
车已来到厂门口,兰国立向着厂里打望,虽已八点多钟,厂房里却是灯火通明,生产的机器轰轰响着。
果真只让人休息,不让机器停息是生产厂家的铁规。
一会儿工夫,一个秀气的女子飘了出来。
只见她身着一套纯白色套裙,手提一个白色小皮包,像只活泼的小天鹅,飘动着飞了出来。
风送而至的女子长发及腰,如黑色绸缎般披在后背,细细的如画笔勾出的眉毛,一双勾魂的凤眼闪闪发着灵光,高而精小的鼻梁,红而不艳的小唇像极一朵含苞待放的小花。
“伍工,那是嫂子吗?”
“是呀!”伍必甜甜的笑着。
“怎么长得这么好看,你要好好看紧她哦,小心被人给你拐跑了。”
“必须的。”这家伙竟说到伍必心坎上去了。
“嫂子好!”
“您好!”
见副驾被这个不邀之客占领,魏来只得坐到伍必的身后。
伍必习惯性的伸出右手想去抓她的小手,却碰到了兰国立。
“不好意思,挂个档。”伍必立马转弯。
魏来在身后捂着嘴偷笑。
回到家,伍必担心她饿,给她煮了两个鸡蛋,非得看她吃进肚里才肯罢休。
手机铃声响起,是他的姐姐打过来的,接通就是一通噼噼啪啪的报怨。
“伍必,我现在怀孕了,你姐夫嫌我娇气,成天的气我。”
“姐,你别急,你就问他,这个时候他都对你不好,那他打算什么时候对你好。”
魏来用手臂拐一拐他,提醒道:“别把事情搞大,好好劝劝姐姐,夫妻之间凡事好好商量,不要置气。”
伍必将语气缓和下来,“看看姐夫是不是工作上有什么不顺心的地方。等空了我打电话好好同他谈谈。”
……
姐弟俩聊了半天总算是结束了。
放下电话伍必又换了一副模样:“这个陈想,姐姐现在正怀孕也不懂得体贴,别说是撒撒娇想吃点什么,哪怕是要上房揭瓦也应该让着。”
魏来靠在他怀里:“照你这么说,如果是对我那是要先忍着等生完孩子再秋后算账了?”
“老婆,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要是想上房揭瓦,我分分钟帮你搭梯子。”说完换个姿式,自己躲进妻子的怀里,黏得要命。
“滚!”魏来摸摸他的脸,嘻笑着在他额上亲了一口。
家里是出奇的甜蜜,而公司里异样的气氛却还在不断的上演。
珍妮像是换了一个人,完全没有从前的懒散,七点半就搭着男朋友的摩托来到公司。
她一路巡视各个车间,走到二车间时,一个员工正坐在一旁打瞌睡。
“混饭吃就滚回家去!”珍妮走到他旁边使劲往地上一跺脚,吓得他嗖的站起来。
小伙子也不答话,只是傻不拉几的看着她。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上班时间为什么打瞌睡?”
小伙这才完全清醒过来:“我叫戚武,东江人。”
“你们东江人就是懒惰,既然你觉得上班辛苦,那就自己辞职回家去吧。”
二车间主任段其润也是东江人,戚武是他的老乡。听见珍妮借题发挥对家乡人进行人格侮辱,从办公桌上一下站起来。
他看着无精打采的戚武,摸摸他的额头,烧得好烫。
“珍小姐,他不是懒惰,他感冒啦。”
“感冒又怎么样,这么大个人还怕感冒?”
小伙抬头用愤怒的目光狠狠盯着她。
“看什么看,说你懒还不服气,我身体还不舒服呢,不是照常工作。”
你她妈陪老头子睡觉还辛苦,段其润心里想着,嘴里也不依不挠,其实熊生那点事厂里的人有谁是不知道的呢?还不是那帮后宫窝里斗,什么老底都揭到明面上来。
“小戚,你回宿舍休息一下,好点再过来。珍小姐你说话不能就事论事吗?”段其润一边自行安排,一边质疑她。
珍妮没想到车间这帮人却不像办公室里的人对她毕恭毕敬。
吃了哑巴亏,心里十万个不爽,出得厂门正欲发泄又碰上几个包装部的小女孩儿,一边工作一边嘻嘻哈哈的开着玩笑。
“你们是把工厂当舞台了吗?没事做在这里唱戏?”
几个小女孩被吓得不再言语,心想着,自己上了一晚上的夜班眼看快下班了,说说话提提神能有什么错。
来到油漆房,美妙的音乐还在响着,珍妮“啪”的一声关掉开关,整个车间顿时肃静。
工人们你看我我看你,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感觉生活变得死气沉沉。
“公司的物资就是被你们这样浪费掉的,上班还听什么音乐?要工作就好好工作。”
奚明远重新打开开关。
“这是魏总给我们装的音响,她说过一个好的调色师一定要懂得生活的色彩,心里才会装满色彩。”
“什么魏总,我是熊总助理,我的做法是为公司开源节流。听这些无聊的东西有个毛用?”
“啪”她又重新关掉开关。
奚明远看这光景是同自己干上了,甩出一句“气性”也难得理她。
被骂的珍妮火更大,扭动起浑圆的屁股就往办公室赶,用脚趾头猜都知道她是要去找熊生打小报告。
谁知走得不稳,一个趔趄摔到地上,逗得看见的人哈哈大笑。
回到办公室门口,她整理一下衣角,眼睛四下扫射,目光过处人人自危,不敢正眼看她。
熊生正在他的小办公室拜关公,珍妮推门进去,倒了一杯茶水递过去,带着哭腔。
“熊总,这个魏来也不知道是怎么管理的公司,那些工人一个比一个懒惰,一个比一个刁钻,还任意浪费公司的资源。”
珍妮顿了顿,一副欲言又止状。
熊总走过去把门反锁,一把把她拉进怀里。
“是不是还有什么事?”
“熊总”她把手伸进他的怀中,那已经开始松弛的胸膛。
“小妮,说吧,我替你做主。”
“我告诉他们是熊总要求开源节流的,可是他们却说……”
“他们说什么?”
“他们说熊总懂个屁,要不是魏总,这厂子早被搞垮了。”
熊总一边听她诉苦,一边将手伸进她的大腿……
“这个魏来没想到居然敢唆使员工跟我对着干。”
珍妮上任后的确整个厂子的员工都规矩了许多,这是熊生看在眼里的事实。
他已经开始怀疑魏来是不是真的只是在他眼皮底下混饭吃,甚至有没有同其它员工合起手来整他。
手里的绵软触感让他忘记了揣测,他已开始大喘粗气,一张老嘴顺着那白嫩的肌肤啃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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