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框眼镜少女羞涩转身,不经意间,她的手掌突然碰到课桌上的笔筒。
“哗啦!”笔筒掉到地上,各种笔洒了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黑框眼镜少女满脸慌乱的胡言乱语,弯腰就去捡地上的笔。
“没事,没事,我帮你。”方正说道,他说着直接把书本扔了,爬过去就去捡笔。
“砰!”两人的脑袋撞到一起,发生一声细微的闷响。
“好痛,你干什么?”黑框眼镜少女捂着头,恼怒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方正满脸通红,连连道歉道。
这一刹那,两人间的距离只有一张纸,四目相对,只一瞬间,两人的脸蛋就红的跟猴屁股似的。
黑框眼镜少女迅速低头捡笔。
方正也立即低头捡笔。
这是一根黑色包金的钢笔,方正一把抓住,就看到一只笋心般白皙无骨的手掌抓住了钢笔。
四目相对,两人的脸蛋瞬间又成了猴屁股。
“你拿去。”黑框眼镜少女迅速低头,说道。
“不不不,你拿去,这是你的,我只是想帮你捡。”方正迅速低头,说道。
“让你拿去你就拿去,笨死了。”黑框眼镜少女羞怒道。
“是是是,我就是笨,我妈老说我是冒失鬼,呵呵呵。”方正傻笑道,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总之他就是紧张,从未这么紧张过,紧张得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
黑框眼镜少女似乎懒得多说,伸手就去捡一根红色油笔,然后就看到方正一把抓住了这根红色油笔。
“放手。”黑框眼镜少女羞怒道。
“好好好,你别误会,我只是帮你捡而已,你要你就说,我给你,总不可能你说你要我不给你,只要你说你要,我一定给你,无论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方正语无伦次地道,他也不知道他怎么了,他就是张口就来,不说则已,一开口就感觉好像有无数话想要跟这黑框眼镜少女说。
“谁要你给。”黑框眼镜少女捋了捋秀发,娇羞道。
这一瞬是刹那芳华,这一瞬是百花失色,这一瞬间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黯然失色。
方正瞪大了眼,痴了。
他险些就没忍住扑上去,可一瞬间的失神之后他就反应过来,迅速低头,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
“方正,林雨霖,你们俩在干什么?”侯老师两眼喷火的恼怒道。
林雨霖,原来她叫林雨霖,方正只觉醍醐灌顶,好似茅塞顿开,整个人都豁达了,他无语伦次的道:“侯老师,笔掉了,我帮她捡笔。”
“侯老师,我捡笔。”林雨霖满脸羞涩地道。
“好了好了,都别说了,方正你出来一下。”侯老师说道,她说着就走了出去。
方正迅速起身,跟了出去。
一出篮球馆,他不由得狠狠地吐出一口浊气,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
走廊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方正我警告你,林雨霖可是我们学校的大才女,你最好离她远一点,绝对不可以有任何想法,你懂吗?”侯老师说道。
“侯老师你误会了。”方正急忙道。
“误会什么,你当我瞎了,我一个过来人我什么不明白,总之你离她远点,要是搞出了人命,我就让你赔命。”侯老师满脸阴沉地道。
方正满脸迷糊的挠了挠头,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他爱都爱不及,怎么会搞出人命呢。
良久。
方正深吸一口气,将心中不切实际的想法斩断,人家是大才女,而他什么也不是,今天的事儿就当没发生过好了。
不知不觉间,夜幕降临。
方正推着自行车,默默地走在街道上。
他睁大了眼,东张西望,上下打量,看什么都充满了好奇。
形形色色的美女,数不胜数的美食,五光十色的商场,一闪而过的豪车等等,这浮华的夜晚,街上的风景实在是太多了,他看什么都喜欢,怎么看都看不过来。
可想到林雨霖,他顿时低下头,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了。
一路上,林雨霖的倩影就像是魔咒般不停地在他脑中闪现,怎么甩都甩不掉。
当他回过神来,才发现他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宿舍楼下。
第一次入学,第一次有了室友,第一次一起打球,第一次一起去看电影,第一次吃到从未见过的美食,一切对方正来说都是新鲜的。
可所有的新鲜转眼就索然乏味,而最应该忘掉的却怎么都忘不掉。
每天上课的时候都是他最快乐的时候,因为只有这时候他才能光明正大的偷看林雨霖,他只是偷偷的看着就已经幸福的不要不要的。
没有风花雪月,没有诗情画意,只是一场平凡的相遇,他就这么沦陷了,如同魔怔了,白天也想晚上也想,吃饭也想睡觉也想,上茅厕都他吗想。
平生头一次,他失眠了,他根本不敢闭上眼,只要一闭上眼,满脑子就是林雨霖的影子,每一个失眠的晚上,他都会做一幅画,写一首小诗,发泄他的情感。
不知不觉间,这竟已成了他的习惯。
十二点刚过,方正便睁开了眼,他烦躁的晃了晃头,又失眠了,他近来也不知道怎么了,一闭上眼,满脑子就都是林雨霖。
蹙眉想了想,他在床上支起画架,开始作画。
他画了撕,撕了又画,画完又撕,不知不觉间,地上就到处都是他画废的画稿,直到第十三幅林雨霖的素描图,他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把这素描画稿取下来挂到墙上,照着这素描图开始画漫画。
不知不觉间,窗外泛起了一抹鱼肚白。
方正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而画架上赫然已经出现了一幅彩色漫画,上面画着一滴穿篮球衣的水滴和一粒穿篮球衣的大米,水滴的容貌赫然是林雨霖,而大米的容貌正是方正自己。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方正和林雨霖。
再下面还有一首打油诗,你是水,我是米,我们一起是米饭,你是油,我是蛋,煎在一起是煎蛋,你是愁,我是酒,世间你我最难解。
转眼,这一年的第一场雪便到了。
大一的第一个学期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去。
国画课。
“老三,别看了,光看有个毛用。”老大张洪涛说道。
“你不懂。”方正摇头道。
“呵呵呵,我不懂,你哥我五岁就献出了初吻,至今把过的妹数都数不过来,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个处。”张洪涛耻笑道。
方正满脸落寞,摇头一叹。
同样是人,差别还真他吗大。
“你少他吗装了,你真以为你是个情种啊。”张洪涛耻笑道。
方正苦笑摇头。
他是情种么,怎么样才算是情种呢,天知道,他只知道他忘不了,每当看到林雨霖,他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到一句歌词,怕我没什么可给你。
没错,在感情上他是个懦夫,他总是怕,他怕他没什么可给林雨霖的,他怕让林雨霖失望。
“啪!”地一声轻响。
张洪涛将一张百元大钞拍在桌上,笑着道:“拿去。”
“老大你这是干什么,你没事吧。”方正蹙眉道,这张洪涛平时五分钱夹上,机关枪都打不下来,出了名的抠门,今天这是怎么了,竟然给他钱。
“让你拿去,你就拿去。”张洪涛说道,他说着把钱塞给方正。
有人白给钱,不拿白不拿,方正立即笑嘻嘻地收起来。
“开心不。”张洪涛笑着道。
方正连连点头。
废话,有钱拿,谁不开心。
“现在你还敢说你是情种么,在这东西面前什么都是狗屁,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别以为我会白给你钱,这是车马费,假期别回家了,跟哥干活去。”张洪涛说道。
“干活,干什么活?”方正蹙眉道,他心中好笑,他就说这老大怎么转性了,原来是车马费。
“滑雪场维护工,一天这个数。”张洪涛笑着道,他说着伸出五根手指。
“滑雪场?”方正目瞪口呆道,听起来好牛逼啊。
“看你那土鳖样儿,滑雪场有什么好稀奇的,早就玩腻了的东西,现在全民旅游,一到冬天滑雪场的生意简直好到爆,现在的小资都喜欢这调调,我二舅是滑雪场的经理,小资们去消费,咱们不花钱还赚他们的钱,吊不吊。”张洪涛笑着道。
滑雪场,吊,吊爆了,不花钱还他吗有钱赚,他太喜欢了,方正满面红光,激动道:“具体做什么?”
“就是铲铲雪,照顾照顾游客安全,顺便教教小朋友滑雪,怎么样,行不行。”张洪涛低声笑道。
“小事一桩,这有什么不行的,我中学就玩得不爱玩了,吗的,有这种好事你怎么不早说。”方正满脸激动地道,没什么好说的了,回头他就跟家里说不回去了。
“之前没敲定,我不是怕空欢喜一场嘛。”张洪涛摸着鼻子,嘿嘿笑道。
“老二,老四他们都知道了吧。”方正看向坐在前排的宿舍老二和老四,说道。
就在这时,前排的老二贾小兵和老四曹明明同时回过头,一个个满脸奸笑,方正见此,顿时明白,老二贾小兵和老四曹明明都已经知道了。
这帮孙子,故意瞒我,方正摇头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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