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我更放心了。”蔡言一笑：“你继续算。”
“嗯嗯。”王魁又开始专心算自己的成本和利润，手指在计算器上如飞弹动：“我这人不坑人，实实在在。能够多几个回头客，不比只做一锤子买卖要好得多！”
噼里啪啦算了一阵子，王魁抬头看看蔡言：“三件样品，两千八百五十块。我给你抹掉零头，两千八。这价格我不是吹，你到别处是拿不到的……”
“有点贵了吧？”邓凯假模假式跟他砍价：“不过生产一点点样品而已，差不多一件都要一千块？”
“你要是觉得吃亏，我每件给你生产一百个。”王魁看看邓凯：“关键不在于这些零件，而在于开模……”
“明白明白！”蔡言笑着拍拍王魁的肩膀：“不过也不能你说多少就是多少，我们有了第一次合作，以后有这样的活儿还是要找你嘛。我看这样、咱就取个吉利的数字，每件八百块，三八两千四。要是能行我现在就给你付一半订金，你马上给我开工。”
“蔡总一看就是砍价的老手。”王魁笑嘻嘻说道：“就是你说的，以后有这样的活儿你蔡老板想着我，我就是少赚点也无所谓。说实话我生产其他的玩具零件，利润不比给你们做这个少，还不用费心。”
双方议定了价格，蔡言付了订金、王魁给他开具了正规的收据，承诺交货结款时给他更换正规的发票。约好三天以后同一时间交货，蔡言和邓凯再次上车，驱车返回公司。
“制造业发展到现在这样的阶段，真是出乎我的想象。”蔡言开车，邓凯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感慨：“一个村里的小作坊、做高仿玩具的，居然都用精加工设备来开模！”
“这就是蝴蝶效应咯。”蔡言嘴角带着微笑，也在为今天的所见所闻感到新鲜：“只要是先进的生产力，都会被民众自发的引导、引入到各种各样的领域，开出绚丽的花朵。”
“现在制造业的基本面，真心让人感到欢欣鼓舞。”邓凯点头同意：“现在我们的产品在外包，我们做的是上层设计。其实按照你我的出身，制造才是咱们的老本行。将来咱们跟林总提议，自己也搞几条生产线玩玩！”
“你想要制造还不简单。”蔡言笑了起来：“你老婆那里，有无数条生产线在等着你的照应呢。到时候你们还要制造下一代，继承你们的制造梦想……”
邓凯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我是不会插手静娴那边的事业。咱自己也要争口气，不能被人当成吃软饭的家伙对不对？”
“软饭好吃啊。”蔡言嘴角上翘：“要不是你长得帅，这次我们的样品生产就不可能进展这么顺利。”
“想想也对哦，我觉得应该跟林总暗示一下，让他意识到帅哥做出的巨大贡献……”
高效运转的机器，每个螺丝钉都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好自己的岗。
务虚的部分，林丽珊的演示初稿已经大致做好，正在和相关人员进一步研究优化，邓凯的资料也基本成型，只等通过最后的审核就可以对相应的供应商公布。
务实的部分，传感器的生产在李静娴跟催下进展如火如荼，产品外壳很快就可以拿到成品。虽然只是简单的仿制品，但是王魁通过手机给蔡言发回的产品照片，看上去确实有几分高端的味道。
时间飞快过去。
当你手头没有事情的时候，时间就像蜂蜜一样粘稠凝滞，漫长得就像钟表停止了运转。当你手头有忙不完的事情的时候，时间反而像加大了马力向前狂奔的赛车，手里的事情还没有理出一点头绪，新的日子就已经来临。
当然这都是人的主观感受，时间还是在永恒不变的向前进。
新生的在新生，衰老的在衰老，离开的在离开。造物就像一台匀速运转的机器，把所有人都裹挟其中、把他们向前推进，对任何人都没有多出一丝丝的青睐。
蔡言坐在桌前看资料，邓凯推门进来，看不出脸上是高兴还是凝重。
“老蔡，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要听哪个？”邓凯的问题让蔡言有点莫名其妙：“当然是听好消息咯！”
“福海那边已经生产出五套成品，经过品质检验、能够满足我们的演示需求。”邓凯说道。
“真是够快！”蔡言大喜过望，嘴里啧啧连声：“陷入恋爱的男女，真的是非常盲目。不过这种盲目也会带来巨大的动力，让他们发挥出超越平时水准的执行力……”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邓凯无语且有些愤怒：“还有坏消息呢！”
“能有什么坏消息。”蔡言看着邓凯的脸色：“莫非她要跟我们要钱？”
“那倒不是。”邓凯摇头：“刚才静娴给我来电话，说要亲自给我们把产品送过来，顺便拜访一下我们的公司！”
“这怎么是坏消息呢？”蔡言大大松了一口气：“小媳妇来见婆家人，你应该高兴才对、为什么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
“我觉得她是要向我们发出一个信号，让我们认真考虑福海公司在后续竞争中的优先地位。”邓凯忧虑说道。
“本来就优先啊~”蔡言说了半截，又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好吧，我们的态度自然是要公平公正的。不过你让人家白白的帮你打工，怎么也要稍微报答一下吧，都送上门来了。”
他从旁边的抽屉里掏出一个全是英文字母的盒子：“澳大利亚袋鼠精提取精华片，别人送给我的，正好便宜你了。”
“你怎么不去死！”邓凯不满的朝着蔡言竖了一下中指：“你是领导，这件事我反正汇报给你了。随后该怎么应对，你要认真考虑。而且这件事也从一定程度上会影响我和静娴的私人关系，无论于公于私，作为我的上级、你也要把我的未来幸福考虑进去。”
“什么时候到？”蔡言这才认真起来。
“中午十二点半下飞机。”邓凯报上李静娴的行程：“是不是安排一下接机事宜？”
“自然是你去接人家过来咯。”蔡言点点头：“等下我去问一下林总，请林总亲自接待一下。于公于私人家都为我们做了这么多，我们也不能装鸵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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