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的曙光大楼骚乱就是会长的局。我只是个让你插一手引起争端的诱饵。”叶天野看着莫拉蒂回避了他的问题,“我们都得到八山回来了的消息。只是我不知道那天小恤会去。”
“我知道,唐安民需要一个借口,一个再一次对我讨伐的借口。”泽田八山用手拄着地,仰头看着天空,“就哪怕我不去炸曙光大楼,你炸曙光大楼的屎盆子也会扣在我头上。只是我真的没想到叶妮子竟然就那么巧也在。”
“这三年你真的就一直在研究怎么营救瑜人?”叶天野又看向泽田八山,明显又有了怒色,“我还是有很多疑问,不如再打一会吧。”
“我还研究了怎么杀死唐安民。”泽田八山毫无表情地说道。
三年以来,泽田八山背着叛徒的骂名,独自到国外探寻救出自己妻子的方法。但他的心中不止有拯救妻子的急切,同时也有难以磨灭的对唐安民的恨意。在各处访求的过程里,他也留意着能够杀死唐安民的方法。谁不希望自己可以陪在自己所爱的人身边一起吹海风,看日落,谁会希望自己的爱人被锁在地下的秘密基地里,像核武器一样被密封起来?而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唐安民的小题大做给自己带来的伤痛。
泽田八山,从九年前开始和叶天野搭档,而在这之前,就已经被贴上残忍弑杀的标签,但很少有人知道那个标签的来源。残忍,嗜血,其实是在无数次的战斗中被敌人赋予的。他的八山乌野破坏力极强,全力之下可以在战场上毫不讲理地灭掉敌人的军队。但这并不是他的天性,只不过是阵营问题而已。试想,除了一心妄想统一天下的恐怖分子,有谁会宁愿杀生,却不愿去爱呢。
这大抵就是,心本微尘,却也向善的含义。
泽田八山坐在地上,冲着叶天野露出释然放松的笑。那仿佛因为心力交瘁了太久而变得苍老了许多的脸,许许多多的皱纹舒展开,“不打了。打也打不过你。”
“虽然你身上有一个恶犬的名号,但你却是靠头脑让行动组独立的。”莫拉蒂叹道,“我面对唐安民没有信心。但是我对你有信心。”
“我还没答应。”叶天野看着莫拉蒂。
“但是我们都知道你会怎么选。”泽田八山瘫躺在地面上,“这就足够了。”
………
“我觉得现在先把叶妮子保护起来,然后我们准备和唐安民开战。”莫拉蒂眼神变得平静,“唐安民本意是在此让你杀了我们,应该对此还没有察觉,而我,已经有马上就和他拼命的觉悟了。”
————港口入口处,一辆出租车风驰电掣地开来,然后猛地刹车,车灵活地漂移,侧停在了两辆azdarx-8的后方。车门打开,一个精瘦的带着平框眼镜的老头下了车。正是之前去了海珠郊区给褚白送档案的关春树。他看向黑色马自达的车尾,在他的视觉中,那个在正常人眼中完全透明的男孩宛若暴露在眼镜蛇眼中的白鼠。他伸出手指了指那个男孩,示意他把正靠着马自达的车身,还在熟睡的叶恤扶起来。
“把人带走吧。别停留太久。”关春树眺望着港口的尽头。那里浓烟滚滚,火光正在肆虐,仿佛已经没有了任何人的气息。
“估计这会儿关大哥已经把小恤接走了。”叶天野突然对着莫拉蒂说了这么一句。
“是要把叶妮子和小沙都接走吧,我已经袭击了郊区小沙的基地。”莫拉蒂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陷入思考,“伪装成我们劫走了小沙和叶妮子,之后把人藏在你们那,会很保险。”
“关大哥会把小恤送到老头子那里。”叶天野笑了。
莫拉蒂错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你认真的?”
八山乌野一下子从地上坐起来,眼神中透露出了一丝悲哀。
“当然认真的。比起站在你们这边。”叶天野笑了,非常满意地笑了。
“我更希望你们两败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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