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颜仰头,与那双恶魔般的眸对视,语气淡漠如烟:“既然王爷都知道了,臣妾也无意隐瞒。是臣妾命人买通了侍卫,护送鸡汤,此事全是臣妾所为,与他人无关。还请王爷饶了那名侍卫。”
“哦,想不到爱妃还有一副菩萨心肠,不过已经晚了,胆敢背叛本王的人,都得死。”凤卓焰阴翳的面容宛如笼着一层寒冰,说出的话比表情冷酷无数倍。
“把人带上来。”薄唇轻吐。
立刻有两个侍卫将一个人扔在了大殿上,这人身材瘦弱,一张稚气未脱的脸上带着迷茫和痛苦,原本应该是眼睛的部位只剩下两个血淋漓的窟窿,触目惊心。他的手腕处还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割痕,全身遍布血渍,身躯因为剧烈的疼痛会偶尔抽搐,诉说着他还活着的事实。
这正是那个每天为她讲述凤卓焰功绩的侍卫,那双闪烁着崇拜和热血的眸再也不会张开,而造成这一切的人正是他心心不念的偶像。
心,莫名的沉闷,柳清颜隐隐有些自责,若是自己劝诫他的时候再严厉几分,若是她将恶果再叙述的清楚几分,这名侍卫是不是就会离开王府,不会遭受这无妄的痛苦?
歉疚的将视线从侍卫的身上移开,柳清颜眼眶微微湿润,转瞬再干涸,死死的盯着凤卓焰高傲的脸,一字一顿的道:“王爷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凤卓焰浓眉轻挑,仿佛在嘲笑这个问题问的有多白痴:“本王当然知道,他是这府里的侍卫,而且还是一个违背本王命令的侍卫。”
柳清颜轻轻的摇摇头,悠悠的道:“王爷你错了,他不仅仅是一名侍卫,还是王爷最忠实的崇拜者,他熟知王爷的每一场战役,憧憬有一天能像王爷一把挥师万,征战沙场。或许若干年后,他是沙场上的好汉,如今却早早的夭折了。”
当即将侍卫曾经说过的话,一一复述。侍卫伤的如此之重,她不能挽救他的生命,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他的信念传递给这个恶魔般的男人,即便这个男人并不稀罕。
凤卓焰无所谓的笑笑,这个女人的话很奇怪,妄想他同情这个叛徒吗?真是可笑:“说完了?这又如何?就算他再崇拜本王,依旧无法改变他背叛本王的事实。而且,他是因你而死,如果一定要有人对他的死负责,这个人就是你。”
柳清颜低垂着头,心情异常压抑,即便她做了年的杀手,杀的却都是大奸大恶之徒,每个人都有必死的理由,如凤卓焰这般对生命彻底漠视,任意玩弄,她,做不到。第一次,她深深的认识到权贵,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眼底浓重的哀戚和愤怒犹如退潮过后的海面,平静重新成为主导的情绪,莹润的嘴角轻扬:“既然事已至此,还请王爷给他一个痛快,然后葬了吧。入—土—为—安。”最后四个字她一字一顿的说了出来。
凤卓焰的手指在佳人的脖颈处来回的摩挲着,语气浅淡如同呢喃,字字机锋:“要本王葬了这叛徒,休想。你现在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想照顾别人吗?”
“王爷准备如何处置臣妾?也像这个侍卫一眼挖去双眼,挑了手筋吗?在王爷的心中,人命的分量真的很轻。”柳清颜笑盈盈的抬起头,仿佛说的是别人的事。
迎着佳人娇俏的笑靥,凤卓焰竟然觉得这笑容那般刺眼,每次谈论生死的时候,这个女人总是这般淡然,仿佛对生命毫无眷恋,他第一次遇见如此好玩的玩具,就这么死了,多可惜。
“爱妃放心,本王说过不杀你,就绝对会杀你,来人,给和侧妃喂药。”
立刻有两个膀大腰圆的侍卫站在了柳清颜的身后。
“喂药?什么药?臣妾没病。”柳清颜谨慎的朝左走了两步,与众人拉开距离。
“这个药放在王府整整五年,就是为了夜国皇族准备的,如今你嫁给了本王,就该承受这无与伦比的痛楚。”凤卓焰邪邪的笑着,那笑容在柳清颜看来无比扭曲,其中盛满了阴谋和诡计的味道,还有深深的仇恨。
五年?凤卓焰和夜国的皇族究竟有何仇恨?无论如何,这肯定是穿肠毒药,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当即不再迟疑,脚尖点地,朝着最近的门飞掠而去。
“别让和侧妃跑了,否则本王摘了你们的脑袋。”这个女人竟然还会功夫,难怪有恃无恐,凤卓焰脚尖点地,身形如同鬼魅一般游移,瞬间挡住了柳清颜的去,其余两个侍卫坚守大门,毫不退让。
该死,暗暗的咒骂道,柳清颜身形骤停,急忙左转,迎着侍卫掠去,双掌变爪,快要撞到侍卫时狠狠的拍在他的胸膛,侍卫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柳清颜的身体借势掠起,眼看大门近在咫尺,一个黑色的身影挡在他的前方,银白色的剑瞬间架在她的脖颈上。
“你……”狠狠的瞪了一眼来人,柳清颜无奈的落在地上。
“王爷,该去上朝了。”黑衣人半跪在地道。
凤卓焰慢慢的踱着步:“季陌,你来的正好,替本王看好这个女人,她会功夫。”扭头对地上两个摔的七荤八素的侍卫吼道:“你们两个废物,快来喂和侧妃喝药,要是洒了一滴,本王摘了你们的脑袋。”
躺在地上的人慌忙爬了起来,其中一人右手紧紧的将柳清颜的胳膊压在身后,左手死死的压住柳清颜不断反抗的腿,另一人捡起地上的水袋,拔掉塞,捏着柳清颜的下巴不容她反抗。
“放开……我……”柳清颜只能呜呜的发出含糊的声音,每次挣扎脖都会撞上锋锐的剑锋,留下一道道伤口。
浓重的血腥味在喉间荡漾开来,夹杂着淡淡的药草的气息,感受着滑腻的液体顺喉而下,一直流到胃部。她努力的摇动着头部,却不能动摇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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