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中,梁萱萱这是给卫瑶最后一次行针走穴,此番之后,她便可以只喝梁萱萱调配的两种汤药即可。
“大哥,我觉得现在身活力十足,好像去骑马。”卫瑶出声将门,从小跟卫霍习马术,自从中毒之后,就再也没有策马风奔过。
卫霍不好先行答应妹妹的要求,看了一眼梁萱萱,寻求确定。
“卫小姐如今不管是骑马,还是跑跑跳跳,都不成问题的。”她朝卫霍淡雅一笑,尽显女儿媚态,卫霍被这个笑容,迷的呆愣了神色。
“大哥,你到底答应不答应,神医都说可以了!”卫瑶看他没有反应,耍开小女孩姿态,走到卫霍面前,撒起娇来。
“咳咳……”卫霍猛然回神,知道自己失态了,尴尬的冲梁萱萱笑了笑,又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妹妹:“我今日答应了,要陪梁……梁神医游湖。”
“那我们先游湖,再去骑马!”卫瑶压根就没有搞明白,她的哥哥是想跟自己喜欢的女人单独相处,并不想带上她这个亮闪闪的小油灯。
卫霍觉得自己被妹妹晃悠闹腾的脑袋一个有两个大:“去去去,一起去,先去游湖,再骑马!”
“我不会骑马。”梁萱萱抿了抿嘴唇,一个微小的动作表情,足矣撩动卫霍的心怀。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走进了一个人,便是晟弘锦:“我可否与你们一起同游?”
他今天手头的事情都基本上处理妥当,从宫中出来之后就直奔将军府,见他日夜思念的面容。
“殿下怎么来了?”卫霍警觉的双眸紧盯着他,现在是关键时期,让皇上知道二人来往密切,恐怕会惹来疑心。
“有何不可?”晟弘锦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一脸无所谓的样,反正藏着掖着,皇上也会疑心,越是光明磊落,皇上越是会掂量二,怀疑是晟弘锦蓄意让他们君臣之间有间隙。
“一同去也好。”卫瑶偷偷的看向晟弘锦,觉得自己的心跳加速,想起他喜欢男色,脸上流露出纠结的情绪。
城外湖中,四人泛舟湖上,饮酒赏风景,甚是美哉。
“有酒有美景,就差曲乐。”梁萱萱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那便是琴技声色的柳如烟,如果有她的乐曲相伴,那就完美了。
晟弘锦手持酒杯,到嘴边的美酒又放了回去:“你还喜欢听曲?”
梁萱萱腼腆一笑,她根本不懂什么曲乐,只是单纯的喜欢而已,肯定让晟弘锦误会成了她精通音律,才会有那种表情:“就是觉得缺了点儿乐而已。”
“山庄上倒也真有个琴技绝妙之人,你一说我倒也想起来了,你若是喜欢听,我让她每天弹给你听。”晟弘锦指的那个人,恰巧也是柳如烟,若不是今天梁萱萱说道这里,他早就将此人遗忘在了脑后。
“不用不用!”梁萱萱一猜便知道,他俩说的是一个人,她心虚的手中酒杯一抖,满盈的美酒洒出了几滴。
“看来是见过了。”晟弘锦一眼回望,见梁萱萱眼神闪烁,便猜测到了几分。
“没有,绝对没有。”梁萱萱压制住自己的慌张,紧绷着一根弦,看似无事的饮酒,不敢对视晟弘锦的眼睛,装作欣赏一旁的风景,其实心根本不在风景上面。
“八月湖水平,涵虚混清。气蒸云梦泽,波撼京都城。泛舟湖上游,只有羡鱼情。”晟弘锦起身望湖中风光,湖水清澈透净,鱼儿成群儿过,没有再继续追问梁萱萱,他心中有分寸。
卫瑶一向崇拜人墨客,见晟弘锦诗词才赋了得,随意吟诵,进展绝妙才华,她送去了爱慕的眼神,久久不能移开。
“殿下好诗,微臣佩服!”卫霍虽然是个粗人,不懂得吟诗作对,可能听得出好坏优劣,他大赞后拍手叫好,连连点头。
“没想到还是骚之流。”梁萱萱很惊讶,他竟然能作得如此佳句,字语间流露出情,没有想到他还有这般细腻情怀,让她对晟弘锦有了新的认知。
“殿下宫中美女如云,何必羡慕水里的鱼儿。”卫瑶脸上露出一抹红晕,她抬头仰望晟弘锦,情豆闯入她的心房。
晟弘锦并没有理会卫瑶的提问,他的目光移向梁萱萱,伸手指向湖中的鱼儿们,眼神魅惑迷离:“你羡慕它们吗?”
“自由自在畅游湖水间,自然让人羡慕。”梁萱萱看向水中窜游的鱼儿们,思绪飞扬,她现在被困锁着,渴望无拘无束,即使四处漂泊无所依靠,也比如今这样要过的轻松自在。
卫霍轻轻的点了点头,她想要的女自由,他不懂:“你想要何种感情,不知什么样的人才能与你共一生?”
这个问题大答案,刚巧晟弘锦有很有兴趣,他坐下身,慢悠悠的倒了一杯美酒细一口,轻轻侧头看向对面的梁萱萱,眼中平和没有催促。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就是我想要的感情,至于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也不是很清楚,随缘而安,随心而定。”梁萱萱说的很深沉悠长,好像那是她可望不可及的梦,能否实现是未知之数。
有的人穷其一生追求真爱,最后闭目归去之时也无所收获,她并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两人能够共一生,他们只属于彼此,没有妻妾,没有多余的爱。
“师傅孤独一生,临终之时还渴望一份真感情,可惜只有来世再去追寻了,我如师傅一样,宁缺毋滥,绝不会随意与人诉说钟情。”她看向晟弘锦,眼中像是在表达自己的情怀与其不同,无法匹配,又看向卫霍,冲他欣然一笑,内有感情和抱歉。
卫瑶举起酒杯,敬上了梁萱萱一杯:“情之所动,情之所钟,我钦佩神医的真性情!”
对面的两个男人无一人举杯,一个陷入了沉思,另一个陷入了沉默,他们听过梁萱萱的话,心中各有所想,各有所味。
“第一次听神医提到自己的师傅。”卫瑶又满上了一杯酒,她看上去有点儿微醺,双颊红润透亮,笑的为好看:“敢问神医师出何门?”
“我师傅……他就是个江湖野郎中而已……”梁萱萱低头默默的喝酒,心里不停念叨:对不住了师傅,你可千万别怪罪啊!
把大名鼎鼎的医神医,说成野郎中,她也是够可以的了,卫霍被她这个字,乐的合不拢嘴,要是医神医听到了,肯定想从棺材里爬出来打死这个孽徒,连自己的师傅都敢侮辱,乱扣名号也无所谓,别弄的跟招摇撞骗的混是的啊!
“野……野郎中?!”卫瑶半信半疑,她眼光回旋与对面两个大男人之间,无法相信梁萱萱所说,可有没什么不信的理由。
晟弘锦似笑非笑,他想医神医一定没想到,自己亲爱的徒儿能把他跟野郎中相提并论:“神医还真是谦虚。”
“有这样谦虚的吗?”卫瑶立马就反应过来,梁萱萱那是把自己师傅贬低了,而且还贬的很不像话,就算说是云游,或者是隐世的妙手也成,偏偏是下九流的野郎中。
梁萱萱倍感尴尬,就借着酒劲儿继续编了起来:“一开始是野郎中,然后得了一本秘籍修炼医术……那个……研究医术,之后就把自己藏起来了……额……不对,就隐居了,所以没人知道他是谁,长得丑了没女人要,也没有嗣,就我这么一个徒弟,还是采药时候顺手捡的。”
“他的经历还真是奇妙啊!”晟弘锦挑了挑眉毛,嘴角都快笑咧了,看梁萱萱编故事的时候,一通混乱,大气不敢喘一口的样,甚是有趣了。
卫霍也没想到梁萱萱还能如此,瞎编乱造的能力还真不怎么样,他那妹妹一定不会信,根本没有说服力,什么秘籍,以为练武呢,什么藏起来,以为是贼躲官兵呢!他一个武夫都能听出问题来,更何况聪明伶俐的卫瑶。
“神医定是有难言之隐,瑶儿你就别问了。”卫霍无奈的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编起来都能比梁萱萱的版本要好。
卫瑶点了点头,表示谅解,也不会再强人所难了。
她所说可是有两点是真的,一点是她师傅的确丑,第二点就是自己的确是上山采药的时候顺便捡的,算是真假搀和了搀和,谁知道跟假的一起都没人信。
“那本秘籍现在怎么样了?”晟弘锦所指的,是医神医的心爱之书:“据说他向来书不离身,并扬言凡有窥视者一律毒杀。”
那本书中记载了世间奇毒的炼制之术和解毒配方,包括十六根长藤金针的特殊用法,他对那本医术很感兴趣,如果能得到,他便又可以多了一些手段,里而无一害。
听完晟弘锦口中的描述,她一想便知道是什么书籍了,那书可真是不一般啊!她师傅随身携带的只有一本书,可并不是什么医术,那的确是她师傅珍爱的绝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