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豪醒來的时候是在一个山洞。感觉背后一阵冰凉。冷得背心刺骨。下意识之中意识到。胸口被那黑鬼插了一刀。但是伤口不深。那黑鬼直接被他割喉。当场丧命。
然后他钻出海水面。发现了苏小咏。当时正被几挺突击步枪指着头。还有几把指着他出现的地方。然后他开始拼命逃。不知道要逃往哪里。反正就是为不让自己死。他使劲儿刨水。熬到最后体力不支。始终游不到岸边。他只记得自己在坚持着。但事实上他已经放弃最后一线生机。
他逃了出來。死余火源救了他。在一片沙滩上发现了他。把他背回自己“蜗居”的地方。
还记得。余火源已经彻底跟猎虎闹翻。也就是说。他们两个现在是敌人。余火源再也不会回去。走的时候只带了一样东西。那就是巴雷特狙击枪。
之前他只想当一个特种兵。但现在。他只想当一个狙击手。或许。他永远是属于军营的。但他只是一个佣兵。一个逃离组织的佣兵。
“啊……”董豪从梦中惊醒。手很不自觉在地上抓住一个什么东西。低下头一看是个石头。再看四周都是石头。但是很干燥。也很干净。他明白过來。这是一个天然的山洞。也是一个藏身的好地方。
“记住。你欠我一条命。”一个男人在火堆旁边说话。他手里还拿着枪。董豪认得那就是传说中的巴雷特。枪口就指着他。那人他也认识。余火源。
余火源一个黑色的背心。下部扎进腰带里面。显出很结实的上身。拿枪的姿势还那么帅。似乎他永远都是时刻准备着。他的精力就是那么旺盛。
“余火源……”董豪还沒有忘记他的样子。那个出卖自己兄弟的人。狠狠一咬牙就想从石床上跳下來。但是不行。胸口疼得厉害。最后才发现被一块白布缠着。从左肩一直缠到腰上。锥心刺骨疼痛的地方就是被黑鬼插了一刀的伤口。
很显然。被人包扎过。倘若这里只有余火源一个。那么就是他无疑了。但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余火源把枪收了起來。一个人坐在火堆旁边擦拭。那把巴雷特在这里只有用來打猎物的。不能用來杀人实在有些委屈它。
但是已经被他擦了几百遍。每天抱着睡。就去拉屎也带着。他已经对它走火入魔。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我怎么会在这里。你为什么直接杀了我。我们已经不是战友。”董豪很急切。并且知道余火源在他昏睡的时候一枪打死他。还给他包扎伤口。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余火源擦了又瞄准。冷冷地说:“曾经是。第一时间更新 ”
董豪知道这三个字的意思。他们曾经是战友。或许就连战友都说不上。只是一起训练。并沒有一起扛过枪。就算扛过。那也是佣兵的枪。不是一个为人民服务士兵的枪。不值得一提。
“至于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得问你自己。我从海边把你捡回來的时候就发现你已经负伤。不过还好。只是皮外伤。对于一个男人而言。那些算个鸟。”余火源始终在玩弄他的巴雷特。
董豪就在石床上坐着。感到屁股下面一阵的冰冷。想在他的火堆旁边坐坐。但是疼。
他硬着头皮坐了过去。他刚一起身余火源也起身。场面顿时就僵在那里。两秒过后余火源才是说:“马上秋季快要结束了。这里风大。还是里面暖和一点。我找到了这个山洞。还不知道你的下一步计划。”
“我知道。你是猎豹的人一直跟在猎虎的身边。但是现在猎豹已经死了。你想取而代之猎虎的位置。但我也不是猎虎的人。我跟他有仇。”董豪在火堆旁边找到了一个石头。一屁股坐下來。余光注视着余火源。希望他不会突然有什么动作。
他用麻布把巴雷特包裹了一遍。然后挂在墙上挂了起來。
他们之前都在猎虎的麾下训练。但余火源充其量说來就是一个“间谍”。就在猎豹死之后被揭发。第一时间更新 但那个时候正是需用人的时候。所以猎虎动了恻隐之心沒有动手杀他。所以他的这条命一直留到了今天。
今天的这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相聚。还是以前训练时的生死兄弟。终究还是闹翻天。反目成仇。再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敌人。还是朋友。
“外面是什么世界。”董豪打破这片刻的沉寂。但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干脆给火堆加了一根柴。似乎沒有多大的作用。
余火源沒有回答他的问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从侯庙冒出來。把一件外套扔在他身上。然后坐回他原來的地方:“这还是金勺鱼岛。只不过是猎虎坐在的背面。我们在外面有火光随时都可能被发现。也就是说。我们的活动范围不能太大。我想你也沒什么值得注意的。”
余火源知道董豪现在的身体状况跑不远。
“你脱离了猎虎。”
“迟早的事。”
“但你怎么找到的。看起來很安全。”董豪环顾了四周。这就是一个世界。有吃的。有水壶。但石床只有一个。上面有些干草。就是他刚才下來的地方。看起來还算新鲜。
“当兵的对丛林从來都不陌生。饿不着冷不死。天是被。地是床。翻个身就是天堂。”说完之后意识到什么不对。第一时间更新 马上纠错到:“虽然我们都只是雇佣兵。”
他看出來了。就在那一瞬间。他眼神闪过一丝犹豫。一定是回忆起那段时光。董豪本來想杀了他的。但他刚才说过。他欠了他一条命。是他从海边把他捡回來的。
“那我们现在是关系是什么。我很想杀了你。”这是董豪的真心话。但这就是事实。
余火源告诉他:“我们现在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你的下一步计划是。”
“猎虎就在我们的山对面。他现在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但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他们是三个恶魔。还有另外一批人从远处赶过來。为的是相同的目的。”余火源说的东西的话有些听不懂。特别是到了最后。
“是吗。看來针对他的人还有点多。我们胜算在握。但你为什么要杀他。难道就为了夺取老大的位置。你们的猎豹早都挂了。一个巴掌拍不响的。”董豪伤口有点疼。但说实在的。他是肚子有些饿了。
“是。猎豹他是死了。但你知道猎豹他是我什么人人么。一个不应该死的人。”
董豪抱着一丝的胆寒:“不会又是你的父亲吧。天下哪有这么多的父子组合巧合。”余火源拿了吃的东西给他。还是一坨肉。那个味道好熟悉。第一时间更新 是只老鼠。也是余火源的私藏品。只不过是烤干了的。
他清脆咬下一口。然后和着分泌出來的口水一起吐了下去。
“你只说对了一半。他才不是我的老子。”
“那另一半是。”
“他之前答应给我一笔财宝。但他死之后就被猎虎独吞。属于我的一定要抢回來。”余火源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他要生存。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要生存。唯一需要的东西就是钱。沒钱是万万不能。
就算她的心思是狙击手。那又怎样。他现在的身份。天理不容。迟早是要被干掉的。所以他必须要为自己的后路做打算。这才是最真实的东西。
“那你直接抢了就是。何必要打打杀杀。拿自己的生命在开玩笑。”
“他不会直接给。所以我要杀了他。从死人手里抢过來的东西才放心。我觉得。他把宝贝都藏在这座岛上。所以我一直在跟到这里。终于让我逮到了机会。”
董豪终于明白了:“你从一开始就在隐忍。忍了这么久就是为了來到这座岛上。你害怕一个人办不到。所以要找我帮忙。因为我们都想杀他。”
“我之前可以一个人杀了他。我跟了他很久。一直沒有找到机会。可是就在白天。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我发现我彻底沒希望了。因为我发现有两拨人赶过來。一拨在暗处。一拨在明处。”余火源这么说的时候。董豪才意识到。原來这都已经到了黑夜。黑夜是不是应该感到恐怖。是不是还有人沒睡着。
但。都不是。董豪眼睛望着他。他还有话沒说完。
余火源继续自己的计划:“可惜暗处是白铁。他也是我的敌人。明处是猎狼。他终于带着他的‘西北风’來了。猎熊跟他们三人又聚在一起。所以我最后的一丝希望是。白铁。他还可以利用。这是我最后的机会。”
听说白铁是他的敌人。董豪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但更加令他木了的是。白铁怎么又变成了他的敌人。
“什么意思。”董豪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余火源再次解释道:“我跟了猎虎好几天。发现‘看上他’的还不知我一个。那个叫做白铁的家伙带着人朝着这边赶來。他们就在附近徘徊。随时都可以杀上來。看起來装备精良。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这下子说的够明白了。再不明白就是猪。
董豪不想把自己的智商降低。只好假装懂了的样子。但其实他的疑问多多。
白铁。
他怎么找到这里來的。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难道有内应。那是谁。苏小咏虽然被抓进去。但是迫不得已。再说跟他的关系还不是很好。他们之间应该沒有这种关系。还会是谁。
到此之前。他还沒有想到邱志明。能联想到邱志明的。除了白铁就是苏小咏。
白铁所有的希望都在邱志明身上。他始终坚信邱志明是虚假的。他还是以前的那个邱志明。因为眼睛有时候也会欺骗人。把人骗的一塌糊涂。
一系列的问題在邱志明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余火源最后一句话就是:“今晚休息好。明天带你去见识这海岛上的风景。”他说完就抱着巴雷特靠在墙壁上睡了起來。好像除了那把枪其他以外的很放心的样子。
董豪知道那石床是他让给他睡的。尽管他睡了一下午。但是看在他身上有伤的份上。给他找了一个好去处。这里干燥。舒适。
这样安静的环境真好。两个都是男人。之前是战友。但是扯破过脸皮。发誓做鬼都不放过对方。今晚破天荒开口说话还沒动手。这说明男人还是好男人。理智的时候理智。这已经足够。
今晚的谈话。说明他们之间开始合作。但是谁也不能保证这样的合作关系会保持到多久。或许明天一睁眼又是敌人。那样会睡得不安稳。
董豪脑海里想着那个被抓进去的人。或许当时可以跟她一起走进虎口的。但苏小咏的眼神不允许。她有她的意思。她的意思就是不能两个人都送死。至少有一线希望在外面的好。
所以现在他是苏小咏所有的希望。但愿她在里面一切安好。
这是一个沒有想到过的结果。苏小咏想要跟猎虎玩一把大的。所以就算在她面对猎虎的时候也遏制住自己内心的怒火。她有钢鞭可以解开绑在手上的绳子和他对扛。但是她沒有。
所以也是因为这样。她和那个叫做彪哥的人关在了一起。一个石头做的小屋。但是黑。有点冷。那种冷的感觉让人觉得都是失望。
她进來的时候沒有注意到后面的彪哥。彪哥有点狼狈。双手被绑在后面。对这里有些失望。要是沒有自由就跟自己的兄弟联系不上。联系不上就无法实施计划。
苏小咏差点吼破了喉咙。还沒有休停的时候忽然有人从背后冒了一句:“我试过了。沒用的。别看是个石洞。但都是东墙铁壁。还有高科技防护。沒有专用的密匙是逃不出去的。”
“就算逃出去也不可能活着出去。”苏小咏听得出來。这声音很熟悉。一个人无论怎么变。声音总是还在的。
但她还是转身喊道:“谁。你怎么进來的。”
彪哥已经很淡定。或是说已经失望透顶。他还想着外面的一个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那就是他的女儿晴依。晴依还在外面受苦。虽然自己也在这里受苦。但两种痛苦是无法比拟的。
晴依从小就娇生惯养。母亲又走得早。所以沒受过什么关爱。长这么大了还沒见过什么世面。猎虎把她囚禁起來那是一种多么大的罪恶。
“你跟那小子不是在岛上的吗。怎么会到这里來。我的那帮兄弟……”彪哥还沒说完就被苏小咏打断:“你的那帮兄弟都好。但我想马上就不好了。”
“什么意思。”
苏小咏不吼了。终于看见了熟人。本來也是想要进來打探什么消息的。但是可惜被抓了起來。
“阿华。对。他应该叫做阿华是吧。”苏小咏慢慢说:“他知道你被人掳走之后马上就召集所谓的兄弟们想要來救你。你都不知道当时那股傻劲儿。这里肯定会有埋伏的。所以我们打头阵上來看看。但是看了就看了。被抓了。就这样。”
“你也真是的。到底什么人在你的地盘可以把你掳走。跟你的兄弟们都一个样儿。只用手说话。不用脑想事情。”
“你想了不也是抓了进來。”他知道阿华召集兄弟们过來救人跟他里应外合。完全是原计划行事。但现在情况有变。当初说好的邱志明是不会说话的哑巴。但到了这里突然间会说话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还跟猎虎很亲近的样子。所以他们要是现在攻上來。一定危险万分。
苏小咏不想跟他理论。她被抓进來跟他被抓进來完全是两码事。但做了俘虏就不是什么上脸的事情。一个是技不如人。另一个是家贼难防。
她很想嘲笑彪哥。因为阿华跟她说过。他是被一个从擂台上捡回來的人出卖的。所以她想嘲笑他一辈子闯荡江湖。阅人无数。都到了这把年纪还看错人。
他活该。
“他们完全有能力杀了我们。为什么迟迟不肯动手。他们到底在等什么。”彪哥不想让两个人的石屋感到冷场。但说话的时候依旧很心急。真不知道猎虎葫芦里又在你卖什么药。心里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
“等什么呢。让他们等呗。”
“你好像很自信的样子。难道你有什么好的计划。”彪哥还是沒有忘记。他们的目的至少有一个是一样的。那就是杀了猎虎。但他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救出晴依。然后跟她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安享晚年。
但苏小咏冷冷地说:“沒有。你和你的兄弟们约定的时间是什么时候。”原來苏小咏在乎的是这个。她也会有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时候。
“不知道。”白铁也冷冷地说。“我被关在这里出不去。跟外面断了联系。再说现在这种情况。我倒是希望他们不会如约攻上來。”白铁跟他们说定要是下午还沒有消息。那就约定在凌晨动手。
“什么情况。”苏小咏似乎意识到重点。
彪哥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苏小咏马上就白了他一眼:“你还是不是男人。就不能直接点。这都什么时候了。”
好吧。彪哥坦白:“我相信了那个从擂台上救下來的人。想必阿华都给你们说过。我其实是假装被他劫到这里。然后跟阿华里应外合救出晴依。但谁知道那家伙到了这里突然间开口说了话。还跟猎虎很亲近的样子。我料想他一定是猎虎派來的碟中谍。我真笨啊我。”
彪哥在深深自责自己。
苏小咏有些木然。原來实这么回事。那这一定就是个圈套了。怪不得谁进來都被抓。那家伙想必不是什么好人。她在心里头把他骂了几百遍。
要不及时把这个消息送出去。那他的几千个兄弟肯定会全部挂完。
或许。猎虎他们在等的。就是那一幕。当他们在路口埋伏好。一群傻逼全部围攻进來。全部被打成筛子的场面一定很爽。
“那是一个什么人。你为什么会救他。你混了江湖一辈子。难道那点眼光都沒有。真活该你。”苏小咏很细心。但还是那句话。
彪哥有点羞愧:“快别说了好吗。我们应该想办法出去。”
“回答我的问題。”苏小咏还是揪住那个问題不放手。她对那个抓了彪哥的人很感兴趣。
但彪哥心里真正的想法藏得很深。脸上马上就变得阴霾了起來。苏小咏继续问:“他对你很重要。你要救他。”
彪哥此时觉得这个女人真不简单。总是能一句就戳破他的心思。但他内心的想法还是不想说出來。反而卖关子说:“在回答你的为題之前。我也可不可以问你一些问題。你要如实回答。这对我也很重要。”
苏小咏皱着眉头想了一下答应了。但条件是:“千万不要触碰到我的底线。”
“你叫苏小咏。狗脖子。哦不。随行脖子上的铃铛是不是你父亲给的。应该有一对。但另外一只去了哪里。还有。你父亲的名字是不是苏云国。”彪哥一口气很顺溜地问完了。但苏小咏的心一下子就僵住了。
苏小咏这个名字对他來说并不陌生。因为之前已经说过了很多遍。只是他一定不知道她还有一个代号叫做“金蝴蝶”。倘若真是这样。那就邪门了。
但是。后面的问題。苏小咏全都可以回答一个“是”字的。但是她沒有。而是问出那个谁都会问的问題:“你到底是谁。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只需要回答是。还是不是。”彪哥有点强势。他想知道最真实的答案。但能告诉他真实答案的。只有苏小咏。苏小咏回答不回答。权利都在她自己手中。
苏小咏不想回答。感觉自己就是一个透明的人。父亲的名字被人知道。就连随行脖子上的铃铛也被人知晓。但他为何不知道另一个铃铛就在董豪的手腕上。那么自己又算什么。
她的眼神就在那瞬间变得闪烁了。自己拿不定注意该怎样去判定眼前的这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还是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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