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幽南用精神力感知过杨不畏的丹田,就凭他体内澎湃的斗气,很轻易能够判断出这小子已经进阶到斗师,但他也没料到这小竟然已经达到八环。到了这一刻,他终于相信了老疯子的话。《黄金之旅》必然是杨不畏的舞台,他一定会带给学院最大的收获,甚至更大的惊喜。
这其中最震惊的应该是萧逸飞,一个区区八环斗师硬抗他七成力量的一拳,这是他所见过最不可思议的事情。萧逸飞可不是一般的六星大斗师,他曾经打残过超越他三星的大斗师,强榜第二并非是浪得虚名。
萧逸飞并没有因为杨不畏级别低而轻看他,反而有了一些重视,他其实相当有智慧,他看中了杨不畏的巨大潜力,所以准备手下留情。
“风卷!”
萧逸飞施展了一式战技,这招《风卷》属于玄阶中级战技,强榜排名前十的学员可以去《藏书阁》选择一套玄阶战技,所以萧逸飞当时选择了《风卷》。
但见萧逸飞面前空间气流翻滚,这一拳带出了一股螺旋的气浪,气浪有些实质化,肉眼可见急速旋转的一股小型龙卷风。龙卷风带起地上的几片落叶锁定杨不畏飘去,速度之快,让杨不畏有些措手不及。
杨不畏并没有学过战技,但他洞察到那股旋风最强点来自最细小的尖端,这就像是一把高速运转的开山钻头,最强点当然是钻头的尖部。杨不畏原本应该避其锋芒,选择旋风边缘突破,但他却果断地选择了最强点。因为萧逸飞的战技已经将他死死锁定,退无可退,他已经别无选择。与其狼狈的死,不如遇强则更强,这样或许还能死的有尊严。另一方面,他还可以测试出目前自己究竟有多大的能量。
杨不畏爆发出自己的最强攻击,同样打出一拳,他要证明自己不是鱼腩,并不是谁都可以欺负。
“轰!轰!”巨大的声响传遍广场,气浪向着周围四溢,逼迫得所有人运转斗气进行防御,即便如此也被迫退到了五米开外。
杨不畏身体被气浪卷起,脱离地面,在空中翻滚了足足三丈远,背脊狠狠撞在一棵如同电杆粗细的杨树上,再一次喷出一口鲜血。“咔嚓!”身后那棵杨树被拦腰撞断,倒向了后面的矮树林,发出“哗啦啦”的一阵响声。杨不畏背部紧贴着树干滑落到地面,踉踉跄跄中居然没有跌倒。但他口中接二连三吐出了几口鲜红的血水,脸上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胸前白色的院服已经殷红一片,右手软绵绵的垂在大腿边,看样子胳膊已经脱臼。
“不错,非常刺激!”杨不畏咧嘴一笑,依然吐出一句令人不爽的言语。
杨不畏没有倒下,他在死撑,这是大家都能够看出来的。但他居然抗下了如此强猛的一击,并且没有变成残废,这就出乎了绝大多数人的意料。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明白,学院的一个纪录被打破了,相差七个阶位的挑战,杨不畏是第一人。虽然很多人认为萧逸飞有放水的嫌疑,但又有谁胆敢去尝试,这种拿生命去赌博的事情也只有疯子才敢去做。
此刻的杨不畏属于‘油尽灯枯’,他已经失去了再战的能力,只不过是嘴强罢了。
“说话算话,只要你看得起《天阁》,本少随时欢迎你的到来。”丢下这句话,萧逸飞窜入树丛,抓起昏迷中的小七扬长而去。
“八成威力的斗技居然没有打残这小子,值得我《天阁》拉拢,无论付出多大代价,这小子必须是我的。”这是萧逸飞心中的想法,他认为杨不畏有这样的资格。
丽裳狠狠盯了杨不畏一眼,双手握住他右边的胳膊快速地扭动一下,将他错位的骨头对接上,这一小小的动作几乎让杨不畏昏厥过去。
“啊……!”杨不畏一声低吼,强制忍住了疼痛,本想站直身体,却感觉脚下发软,顺势靠在了丽裳的小肩膀上。
丽裳并没有将他推开,因为她知道这个小混蛋已经虚脱。为了保住杨不畏的面子,丽裳腾出一只手抵住杨不畏的后腰,二人就如此装模作样地走向新生宿舍。
杨不畏眼光有些散乱,迷迷糊糊中还无耻地嘟哝一句:“老师身上真香。”
丽裳恨的牙痒痒,正想将这小流氓丢掉,却观察到这小子已经昏睡了过去。
“难怪别人喊你淫1贼,果然是没个正经,成天和那个老疯子混在一起迟早得变坏。”丽裳数落着昏睡中的杨不畏,心中却有种奇怪的暖意。
“阿嚏!”老疯子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嘀咕道:谁在骂老子,定然又是那个臭小子。
春天,万物复苏,所有生命都焕发出青春,学院中更换了全新的院服,样式一洗以往的土气,多了一些流行元素。男生的院服穿起来更像绅士,女生的衣服多了一些仙气,穿在身上显得她们更加有灵气。
杨不畏这一觉几乎是睡了两天一夜,此刻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灵体确实是与众不同,两天一夜的时间已经自动恢复了体内伤势。而《极火焚天决》却帮助他恢复了体内斗气,此刻他是精神饱满,浑身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
杨不畏准备开始实施心中的计划,计划第一步:必须说动老疯子,寻求他的帮助,这样才能更好的算计古幽南。第二步:需要一些有分量的人见证,他怕古幽南赖账。第三步是赌博的方法,他已经想好,只要古幽南同意和他赌,他有十足的把握稳赢。这个赌博的方法杨不畏必须借助乔依依帮忙,他为这个赌博的方法取名为:猜心术。杨不畏尝试过,只要在十丈以内,他和乔依依都能彼此明白对方的心意。所以古幽南想赢,那绝对是极其困难。
“虽然你老奸巨猾,但绝对猜不到老子的底牌。”杨不畏得意地吹起了口哨,悠闲地走向后山药院。
行走在绿意葱葱的林间小径上,感受着两旁花圃中飘入鼻中的芳香,杨不畏心中一片宁静,这是他来到学院最舒心的一天。杨不畏突然停住了移动的步伐,站定在一棵槐树下。就在刚才,他心灵深处似乎有一道声音在叹息,这种心与心的对话只有在《灵极塔》中感受过,他确定乔依依就在这方圆十丈之内。
同一时间,一道靓丽的身影从槐树后面走出,恰好与杨不畏正面相望。
“啊!”乔依依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相遇,有些惊讶,更有些害怕。她明白站在杨不畏面前不能轻易动些别的心思,因为这个混蛋能够窃听她内心的声音。
“美女,这么好的天气怎么独自躲在暗处叹气。”杨不畏没心没肺地抖出一句。
“哼……!这干你何事?”乔依依保持一种平淡的心态,什么心思都不敢动一下。
“哎呀呀!居然用这种语气和救命恩人说话!”杨不畏厚着脸皮继续调侃道。
乔依依一时间哑口无言,这可恶的小子的的确确是救了她的命,而且她还喝过人家的血,怎么说也应该当面道谢才是。可惜乔依依认定必须要杀死杨不畏,道谢的话并没有说出口。
“我的确欠你一条命,你打算让我怎么还?”乔依依表情有些冷漠,这主要是她极力控制着情绪,以免被杨不畏窥破内心。
“我想想看,若是让你给点金币,又显得太俗;若是让你以身相许,那又有点强迫的味道……。”乔依依直接打断杨不畏的精彩演讲,厉声喝道:“流氓!”说完这两个字,乔依依转身就欲离开。
“等等!咱家可没做过亏本生意,那几两热突突的鲜血不能白白浪费了吧!”杨不畏开始无耻地索要报酬。
“我……我我……我将这条命还给你。”这句话说到了乔依依的痛处,她本就不想欠他太多,这一刻被逼的流出了眼泪。
“又哭,哎呀呀!算了算了,老子最看不得女人哭,前面的账一笔勾销,这总可以了吧!”杨不畏感觉有些头疼,这乔依依什么都好,就是爱哭鼻子。
“我……我,我不想欠你人情,以后有机会一定还你。”乔依依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等等!”杨不畏突然想到正好有事求助她帮忙,连忙唤住。
“还有完没完?”乔依依有些消瘦的脸颊上还挂起一丝泪痕,杨不畏竟是有了一丝心疼的感觉。
杨不畏早已想好了说词:“我有一事相求,还请大美女帮助完成。”
乔依依见杨不畏表情严肃,且语气突然转变,心中一软:“我能帮你做什么?”
“我已经测试过了,在十丈范围内,我们两个能够心灵沟通,我要利用这一个特殊的能力与他人来一次赌博,这次赌博关系到我的一生,还请你不要拒绝。”杨不畏语速很快,他害怕又被打断。
“你当真是无聊之极,用这种方式来赌博。”乔依依真正认为杨不畏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什么事情都敢去整。
“这件事情顺利完成也等于是救了我一命,你不能见死不救吧!”杨不畏语言恳切,试图打动乔依依。
“做梦吧!”乔依依不在搭理他,转身就走。杨不畏正想继续表演他的苦情戏,却收到了一条来自心灵的讯息:“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等到乔依依走远,杨不畏才暴露出心中的激动,继续哼着小曲儿走向后山药院。
老疯子望着心情不错的杨不畏,忍不住打击道:“得瑟个屁,你准备怎么说动古幽南啊!”
杨不畏一屁股坐到了小树桩上,神秘兮兮地开始了他的演讲。
“什么?你要背叛师门,你这欺师灭祖的狗东西,老子今天……。”
杨不畏边逃边喊:“等等,这是计策,计策你懂吗,不是真的。”
“哦!说来听听,看你是不是又想欺骗老子。”老疯子坐回木椅,似乎想起了什么,大手挥动,布下一道隔绝屏障。这是一种超级魔法技能,必须具备强大的精神力,再辅助威力惊人的斗气,强行封锁一小片空间。所以,这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这个大陆上有此能力者很少,即便是古幽南都只能算勉强办到。
虽然杨不畏还不明白老疯子在做什么,但他铺开的精神力被奇怪的屏障反弹而回,才终于有了一丝明悟。
“这样吧!假如是我赌输了,那就拼死老命的赖账,这总可以了吧!”杨不畏先给了老疯子一颗定心丸。
“切!出尔反尔何以立足天下?”老疯子有一些责备的意思。
杨不畏奸笑两声:”嘿嘿!只要师尊按照我的计划来配合,院长老大绝对会输掉裤衩。“
“哈哈哈哈!老子很期待看到古小子光屁股是什么个摸样。”老疯子有些激动,他看出古幽南想让自己吃瘪,所以他期待杨不畏能阴他一把。
“好了,现在还差一步棋,这步棋要怎么下,一时间还真不好处理啊!”杨不畏想请有身份的人来见证这一次的赌博,所以此刻假意抖露给老疯子听。请动有身份的老师,估计只有老疯子有这个能力。
“且说出来,看老子能不能帮到你。”老疯子对这一次的赌博已经产生了兴趣,岂能让这件事黄了。
杨不畏没有再啰嗦,直接解释道:“这一次的赌博必须要有人见证,我怕院长耍赖。”
“臭小子,老子去帮你宣传宣传,到时候他想赖皮都不行。”老疯子胸有成竹地包揽了杨不畏最后的顾虑。
院长办公室,古幽南斜着眼睛瞄向站在面前的杨不畏,半天才挤出一句话:“老疯子当真答应了?”古幽南又不是笨蛋,他不可能相信杨不畏的一面之词,问出这句话他都认为是多余。
杨不畏必须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来打消古幽南的怀疑,所以他早就准备了一段‘演讲词’:“老疯子最初是没有答应我的这个建议,所以我和他之间完成了一场赌局,结果他输了,所以他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学生的这个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