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有八根盘龙大柱,这八根大柱粗壮无比,两人手拉手都难以合围。每一根大柱前都有一个人物雕像,他们都是相同的盘膝打坐姿势,这八个人物雕塑正是简十三郎的八个兄弟,他们绝对是那个时代当之无愧的强者。
大殿的正北面是一个规划精致的生活区,就如同一间较大的书房,靠墙有两排书架,书架上摆放着规整的书籍和卷轴。书架前面摆放着两张雕花大椅,大椅上铺着普通的白色雪绒貂皮,看来老人家并不追求物质上的奢华。
生活区域原本就不是很大,但奇怪的是,紧凑的生活区中央却摆放着一座金色的宝塔,宝塔打造的十分精致,菱角分明,细腻而有光泽。金色宝塔有一人高,细数之下足足有十八层。
瞎子精神力透出,细致地查探着金色宝塔,片刻后脸上出现惊异的神色。古幽南有所感应,立刻跨步上前近距离观察。宝塔上似乎闪亮着一些文字,甚至还有一些模糊的数字。
第一层宝塔的飞檐处闪耀着一排微小的文字,肉眼观察居然有些难度,精神力细细感应后古幽南同样是万分诧异。
古幽南开始诵读上面的文字:“《死亡幽径》第一层挑战人数一百八十九人,死亡人数十一人。”这就意味着曾经有一百八十九人进入过《死亡幽径》,但他们所知道的数字却极其少,总计挑战《死亡幽径》最多不超过四十人。这就有问题了,老人家为何要欺骗他们,老人家安排这么多人进行死亡挑战有何意图。
古幽南喃喃道:“十八层宝塔只有四层被点亮,这是何意?”
“这点亮的四层所代表的意思吗?应该是代表着杨小子已经通过了四道关卡。”瞎子猜测道。
“不可能,一次进入连破四关,这小子有那个能耐?”古幽南完全不敢认同。
“别小看那小家伙,老人家能够选择他,且给予他一场造化,那么这小子必定与众不同之处。”瞎子已经将老人家奉若神明,以至于对老人家的判断无比盲从。
古幽南查看着宝塔二层的飞檐处,继续朗读:“《死亡幽径》第二层挑战人数一百七十八人,死亡二十八人。”
瞎子接过古幽南的言语,一口气读到了第四层:“《死亡幽径》第三层挑战人数一百五十人,死亡二十三人。第四层挑战人数一百二十七人,死亡二十六人。”
宝塔上的信息到此就没有了下文,估计是上面宝塔没有被点亮的缘故,所以那些文字和数字都无法显现。
“从数字上来说,前面四关就死亡了八十八位天才精英,这个《死亡幽径》当真就是个灭杀天才的工具啊!”古幽南从震骇中回到了现实,计算出了一个数据。
“一百八十九位天才进入了《死亡幽径》,你猜究竟有没有第二人打通了全部关卡?”瞎子居然提出了一个搞笑的问题。
古幽南根本就不用思考:“绝对没有,仅仅前四关就死掉了八十八人,更别说后面的难度有多可怕。”
瞎子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缠,开始细细观察起大殿中的物品。
“老人家**化着了尘土,那么他一定留下了什么指示,且四处寻找下。”瞎子丢下一句后,走向了两排书架。
翌日,广场上围观学生依旧很多,而且就像打了鸡血般兴奋,因为大多数人收到消息,杨不畏活不过今日。绝大部分学生都在昨天输得无根无底,他们将怨气都撒在了杨不畏身上。一些人抱着看戏的心态,一些人却幸灾乐祸,输掉的钱肯定是收不回来,但若能将那个混蛋废掉,那也算帮他们出了一口恶气。
杨不畏做梦也不会想到,他会成为众矢之的。除了极少数人在同情他的遭遇外也还是有那么几十人为他欢呼,这些就是昨天获得最大好处的《天阁》成员。
广场上的气氛有些怪异,日上三竿还没有一人发起排位争夺,似乎大家都在等,等那个该死的混蛋首先发起挑战。
“一群白痴!老子明白你们在等什么,既然如此,爷爷就不客气了。”
杨不畏激活了徽章,同时将排名第二十的马天皓点选出来。
“马儿,上去宰了他!”慕容浩然下达了灭杀的命令。
马天皓正是《风云社》的成员,他在学生中的身份可不低,毕竟是强榜二十的精英天骄。
“马三哥,废了他。”
“对!杀死那个混蛋。”
“打残他!”
安静了一早上的广场,因为杨不畏的主动挑战,终于沸腾起来,杨不畏已经成了过街老鼠。
“都在嚎叫个啥,龟儿子些,有本事也去挑战强榜前二十啊!”《天阁》中有人看不惯这些起哄学生的嘴脸,喊出了一句公道话。这句话有些杀伤力,大多数人立刻闭上了嘴巴,因为他们知道说话人的分量。这是强榜排名第四的柳如云,人家身份摆在哪里,只需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就有无数人闭上了嘴巴。
“哟呵!你们大当家都没发言,你这千年老四出来咋呼个鸡1巴!”能够用如此粗俗的语言骂人者,目前为止最多有三人,除去萧逸飞就剩下李天羽和莫容浩然,但是这一声露骨的谩骂却并非这二人,却是另一个《义盟》成员周景。他在强榜上的排名仅次于柳如云,但他的岁数却远比柳如云小上好几岁,他有的是时间追赶上来。
“你找死!”柳如云怒气上涌,倘若能够选择名次低于自己的垃圾,只怕他已经点亮了徽章。
“别急呀,等杨不畏死了,老子绝对会挑选你。”周景怪声怪气地戏虐道。
“别和他浪费精神,杨不畏能不能被打死大家都拭目以待吧!”萧逸飞这句话阻止了二人的口角,也将众人的视线拉到了一号挑战台上。
杨不畏反手揉着肩膀,一副轻松的摸样。而对面站立的马天皓却表情严肃,他这个人比较谨慎,绝不会盲目的自大,他有些看不懂杨不畏,所以一上来就如临大敌般摆开了防御架势。
“搞屁呀!直接上去宰了他!”慕容浩然冰窟般的语音催促起来。
“他敢吗?”杨不畏回了一句,等于直接给了莫容浩然一记反手耳光。
杨不畏的语言的确激怒了马天皓,他脸上的表情已经非常难看,可是他居然能够忍耐住,并没有轻举妄动。
“哎呀!这样你都还不动,城府很深啊!既然你不愿意先动,老子就让你挪挪位置。”
话音一落,杨不畏快速逼近了马天皓,精神意念死死将他缠绕,只要此人移动,杨不畏就立刻施展意念捆锁。
“《画地为牢》!”马天皓快速激发斗气,五块土黄色的土石图案环绕在脚下,这是土属性五星大斗师的标志,而《画地为牢》正是一种捆锁战技。这种战技并不能带来直接的伤害,却有捆绑敌人的功效,与杨不畏的意念捆锁有异曲同工之妙。
喷涌而出的斗气幻化出高达十米的围墙,将杨不畏层层围困,继而又向中心收缩,这就像是要掩埋杨不畏的意思。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杨不畏旋转着向上飞起,左右脚交叉点击迅速攀高,眼看就要逃出那些厚土围困。不过就在这时,马天皓再次施展了另一个战技:“《厚土挪移》!”但见马天皓大手挥动,晴空上掉落下一座足有擂台大小的山岳,迎着杨不畏当头碾压而来。这一式战机却绝非只是幻化,这是一种土石挪移术,将方圆百米内地下深处的土壤挪移而出,捆绑成一座大山摸样,然后压迫想敌人。这是实打实的玄阶高级战技,其威力非常强大。
杨不畏出现了上下两难的危险局面,下去被困住依旧要应对高空碾压而来的山岳,向左右窜逃也不现实,只有跃下擂台才有可能躲过这一难。但是,他绝不可能选择逃跑认输,这不是他的性格。
杨不畏腾身而上,迎着那一座山岳打出了一拳,这一拳包裹着熊熊烈焰,他要一力震山岳。
“轰!”
这一拳震碎了山岳,土石乱舞间,杨不畏利用反震之力斜斜插向了马天皓。飘行中他在第一时间启动意念捆锁,另一只蓄力已久的拳头带出了一只猛虎头颅,一念间已经砸落在马天皓的肩膀上。马天皓感觉身体如同被流星撞击般发生了剧烈的震荡,左边一条胳膊已经失去了知觉,双脚同时脱离了地面,晕晕沉沉飘过高台下所有学生的头顶,犹如被人踢飞石子,呈抛物线掉进了广场边的矮树林。
“废了!”李天羽居然带着一丝同情的语气宣布了这一结果。
马天皓的一条左臂还掉落在高台边缘,而杨不畏就站在那条胳膊的旁边,一些土石从天空掉落下来击打在杨不畏的头上,身上,他居然没有任何感觉。
“这下手是不是有些重了?”杨不畏感觉这样有些残酷,毕竟自己和人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整个广场没有任何声音,他们还没有从震惊中醒转,这种结局谁都没有想到。有些人可能幻想过杨不畏会胜,但那也只不是一种设想,此刻事实摆在了眼前,带给他们的却只有震撼。
“嗡!”徽章出现了新的数字——二十。杨不畏今日还有两次挑战机会,他能够走多远,这一刻才成了所有人关心的问题。大家似乎已经放下了昨日输钱带来的怨气,不约而同地开始分析他的下一个目标会选择谁。
杨不畏感觉必须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冷静下,他现在心中有些乱,《圣焰之矛》行气方式带来的后果太过于残暴,他已经不敢轻易施展了。
后山药院,杨不畏就像一根木桩矗立在篱笆围栏边,他不知道如何应对接下来的挑战,如果想不明白他情愿放弃继续挑战。
“妇人之仁!一将功成万骨枯,你没有见过那些烽火狼烟的战场,那些才能叫残忍。这是你成为强者的一段心路历程,双方对决必有一方死亡,你若不想死,那么只有将敌人打死。”老疯子洞察秋毫,知道这臭小子遇到了一些心理障碍,此刻已经在犯傻,连忙出言提点一番。
“有什么战技可以无需打残别人又能取得胜利的?”杨不畏似乎想通了一些,但还是有点犹豫不决。
“老子倒是有一种近身攻击战技,名叫《快意拳》,这部战技的特点是出拳快,变化无穷。初级阶段一秒钟可挥拳十次,以后就根据自己的能力增加出拳数量,究竟一秒钟最高出拳多少次就无法估计了,因为这《快意拳》根本就没有上限。”老疯子利用一套新的战技成功分散了杨不畏的注意,也缓解了他紧绷的神经。
“《快意拳》,这玩意儿好学吗?”杨不畏一旦产生了兴趣必将会打破沙锅问到底。
“三分钟你就能够学会,但是能有多大效果就要看你的悟性了。”老疯子准备传授他这部地阶初级战技。
“随心意出拳,随心意变化,意动间攻守兼备,尽量用心去观察,用心去判断。这部战技只能用心去体会,当有一天你学会了用心灵感受事物后,《快意拳》才能够算小成。”老疯子口中在指导,握紧的拳头,随意击打出一片无法计数拳影,杨不畏看的眼花撩乱,但心中却是无比的激动。
“你看到了几拳?”老疯子见杨不畏太过于专注,出言取笑道。
“能够看到五十八拳,或者五十九拳。”杨不畏好像还在努力思索,老疯子却调侃起来:“这么说来,你还成天才了,真他妈脸皮够厚啊!”
杨不畏沉浸在一种心灵与拳意沟通的过程中,完全没有理会老疯子的话。用心去感受事物他早已经体会过,老疯子那句话点醒了他。比如《圣焰之矛》战技他就忽略了用心去感受,一直以来都在脑海中探索,且花费无数精力去计算,这一刻他才茅塞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