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家》 第七十三节 第一次杀人

    秦风来到一株大树下，往树后一闪，一个起身，落到大树的一根横枝上。

    顾氏兄弟跟到大树下，左看右看，顾二道：“哪里去了？”

    顾大道：“就在这儿，怎么一转眼便不见了，莫非是个鬼？”

    顾二也害怕，道：“莫要胡说，便是个鬼，也怕我们两个。”

    话音未落，忽觉脚下一软，再也站立不住，两个一起滚到了地上。

    秦风站在二人跟前，手一挥，一株碗口粗细的树被暗夜刀拦腰斩断，左掌一推，断下的上半截树，带着风声，飞出去几丈远。

    顾氏兄弟看得目瞪口袋，知道遇上高手了，顾大先爬起来，跪在地上磕头道：“大爷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该死该死。”

    顾二也道：“大侠，我们两个只想混口饭吃，没想到看走了眼，大侠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秦风道：“我只想问你们点事，不想活了，便不要讲。”

    顾大道：“想活，想活。”

    顾二道：“大侠想问什么，我们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秀林城的事，我们还没有不知道的。”

    秦风道：“你们二人是做什么的？”

    顾二抢着道：“大侠，我们两个无家无室，也是可怜之人，平日里为人平点事，挣口饭吃。”

    秦风见他说起来，闪闪烁烁，眼珠不停地转，知道不是实话，拿刀一指顾二，道：“你先闭嘴，让他讲，问你时你再说。”

    顾大道：“我讲，我讲，大爷，我看你也拿刀拿剑的，想来是跟我们一样的路数。”

    顾二在一边赶紧道：“阿哥，莫乱讲。”

    秦风伸指在他肋下一点，顾二咕咚一声，躺在地上，只有眼珠乱转，再也说不出话来。

    顾大杀猪也似地叫起来：“大爷饶命啊，大爷饶命。”

    秦风笑道：“不要害怕，我只不过让他躺一会儿，你只管讲。”

    顾大道：“真的只是躺着？”

    秦风一瞪眼，道：“你也想躺着？”

    顾大道：“不不不，大爷，我讲，其实也没什么丢人的，我们兄弟两个，平日无事，便在城里混，缺了钱了，便出来拦个路，打个劫，敲个闷棍什么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秦风道：“嗯，我也做过山大王。”

    顾大身子一起，呵呵傻笑道：“唉吆，原来是前辈，我们两个虽然也杀过几个人，可都是偷偷摸摸的，那能跟你老比。”

    秦风见他那样子，心中厌恶，道：“莫要笑，我再问你，几个月前，你们到过一个山谷，碰见过一个老人？”

    顾大身子一哆嗦，斜眼看着秦风，声气也低了：“这个你也知道？”

    秦风道：“别拢旖彩窃趺椿厥隆！p> 顾大道：“哎，也是我们两个倒霉，那一天在东路上，劫了两个客商，一个被我们宰了，另一个，一不留神，却让他跑了。也是我兄弟俩大意，拿了财物就往回赶，半路碰见那个跑了的带着一伙衙役赶过来，我们两个被赶进深山，迷了路途，转来转去，就到了那个山谷了。”

    “哎，那个老头儿也真是厉害，我们刚进去，他也是拿着一把你这样的刀，一只手便把我们抓起来了，也是先问我们是干什么的，老二好说歹说，才把我们放了。不过嘛，却让我们发了个毒誓，还留下了我们四只耳朵。”

    说着伸手摸摸自己的头，似是还心有余悸。

    秦风道：“你们发了什么毒誓？”

    顾大咂咂嘴道：“也没什么，骗那个老头儿的呗，我们说，要是讲出那个老头儿住的地方，让我们兄弟俩不得好死，死后不得全尸。大爷你想想，死了便不是好事，怎么还会有好死，死了以后还管什么全尸不全尸。”

    秦风道：“就因为这个，你们便不守誓言，把那个地方跟秦江秦河两兄弟说了？”

    顾大听了，吓得直眨巴眼，颤声道：“你你，你真是个鬼，这事你也知道？”

    秦风不言，直盯着顾大，顾大道：“哎，大爷呀，虽说那个毒誓是骗人的，我们可也不想讲啊。只是那秦家兄弟俩可比你老狠多了，问起我们两个怎么没了耳朵，我一不小心，说漏了一句，他们便把我们好一顿打，我们也是被逼的啊。”

    秦风冷冷笑了一声，心中已有决断，又问道：“那个二狗子是怎么回事？”

    顾大一听，呸地吐了一口，道：“呸，那个兔崽子现时可阔了，以前见面‘大爷，二爷’叫得可欢，现时成了秦少爷，见了面，瞅都不瞅我们一眼。”

    秦风疑惑道：“怎么是‘成了秦少爷’，他以前不是？”

    顾大道：“哼哼，以前？他以前是个狗屁少爷，要不也不叫二狗子了。”

    秦风见他颠来倒去讲不清爽，不耐烦，伸指又在顾二肋下点一点，顾二啊的一声叫了起来。

    顾大道：“哎呀，兄弟你真的没死啊。”

    顾二道：“你再胡说八道，我们就真的要死了。”

    顾大委屈道：“我没胡说八道，我讲的都是真的，要不你问问这位大爷。”

    秦风道：“顾二，让你说话，不是来拌嘴的，你讲一讲二狗子的事。”

    顾二转转眼珠，道：“大侠，你认得那个二狗……唔，秦尔高少爷？”

    秦风道：“哼哼，那种人，也配。”

    顾二道：“那就好，那就好。说起来，这个二狗子也是在街上混的人，时常跟着我两个混点吃喝，别看年纪小，可把我们两个奉承的好。”

    秦风道：“那怎么又成了秦尔高少爷了。”

    顾二道：“嘿嘿，这事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光彩事，那个秦江秦河兄弟两个三十好几的人了，家里妻妾一大群，可就是养不出孩儿。”

    “一年前，秦家找到二狗子，又是滴血认亲，又是这个那个的，最后道，这个二狗子是秦江的儿子，就这么，二狗子变成了秦尔高少爷。”

    “那个二狗子他娘，年轻时也有几分姿色，且是风骚。以前就传说她勾搭秦江秦河兄弟俩，其实，他勾搭的人可多了去了，这孩子还不知道是哪个的呢。”

    秦风道：“原来是这样，那你们刚才跟着我是要做甚？”

    顾二道：“大侠，刚才讲了，是我们不长眼，看你是个外路人，好似包裹里有货，我们便痴心妄想，想跟你讨点银子花花，这不落在你手里了，你可怜可怜我们家里八十岁的老娘，饶了我们吧。”

    秦风道：“还来胡说，刚才你都讲了，你们无家无室，哪来的老娘？”

    顾大刚要说什么，顾二拉一拉他，又哀求道：“大侠，我们是两只小虫豸，不值当你污手，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秦风抬起手中刀，冷冷地道：“说完了？我这便送你们上路。”

    顾大喜道：“放了我们？”

    顾二高喊道：“大侠饶命，我们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讲，你打听的那个姑娘，被秦家人捉去了。”

    秦风把刀略低一低，道：“此话可真？”

    顾大道：“千真万确，我刚才要跟你讲的，一害怕，又忘了。”

    秦风道：“秦家离这儿多远？”

    顾二转转眼，道：“大侠饶了我们，我们带你去秦家。”

    秦风冷哼一声道：“哼，你们不带，我便找不到吗？你们既然发过誓，就让你们应了誓吧。”

    手一挥，顾二一颗脑袋，咕噜噜滚出好远。顾大一声哀嚎，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秦风第一次杀人，手也有点抖，想一想二人做的恶，又割下顾大脑袋，把两颗脑袋结在一起，提在手里，展开轻功，一溜烟回到秀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