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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才刚刚升起,还没有到起床的时候。小池殿内却已经开始骚动起来,江遥在灯狐榷那待了一夜早就传遍了。各种猜忌扑面而来,不用脑子都知道他们想了什么。
“江遥,你为什么会待在魔君那呢?虽然你们是师徒,但是……”水猗的脸逐渐变红,没有说下去。
“那是他们乱说的,我只是白天练剑累了不小心在他那睡着了,而他一直在书房看古书。”
“你怎么知道魔君在看书呢?”
“因为我半夜睡醒了。”
“那后半夜……”水猗的脸一直很红,不知道是羞于问还是因为别的。
“你别想多啦,后半夜我在书房研究剑术,魔君依然在看古书。”
江遥随便编了一个理由敷衍她,就算她和水猗关系好,她也不会把时渊的事告诉她的。
“魔君……从不让人进书房。”
江遥想了一下,书房后面就是隐藏房,移开书就能看到隐藏房,难怪灯狐榷不让别人进去。
“他可能太专注了,没发现我,我本来就是悄悄走进去的。”
“原来如此。我先去练剑了,你也快点啊。”
“恩我再睡一会儿就来。”
水猗穿好了衣服,拿起剑跑了出去。她来魔界好几年了,魔界中的事她多多少少都听过一点。魔界的书房是他最重视的地方,他还为此设了结节,魔界法力高强者比比皆是,却没有一个能进去的,江遥法力尚浅怎么可能进得去?而且魔君从来都是逍遥一人,如今却收她为徒。她和魔君的关系真是不一般啊。
水猗心事重重的走向练剑场,她突然好嫉妒江遥。当初灯狐榷闲着没事去人间讨饭,而她就碰巧在他旁边。灯狐榷虽然是去讨饭的,但他并没有化装,他仍旧以一副帅气逼人的魔君的样去乞讨。灯狐榷很少光临人间,百姓也不认识他。于是一些普通人家的女子便纷纷娇羞着给他投钱,送饭。水猗只好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灯狐榷见她没得吃,就主动分享给她。水猗也饿的顾不上什么礼仪,拿起就吃。灯狐榷就那样温柔地看她吃完,然后又风度翩翩地整理好竹篮给百姓送去。晚上灯狐榷被寻常女子邀请去家里住,水猗一边自嘲一边找了个屋檐入睡。不料半夜灯狐榷又折返回来,将得来的衣服盖在水猗身上。
那段时间是那么美好,以至于她那么轻易就爱上了灯狐榷,到后来那么干脆就进了魔界。水猗曾幻想灯狐榷对她至少有一点喜欢,来到魔界才发现灯狐榷只是一时兴起而已。他把水猗安置在小池殿后自己在三声殿逍遥,对她不管不问了。而这江遥,自幼由灯狐榷养大,现在又是他的徒儿,而且还和他单独呆在书房里一整夜。她的命为什么这么好,我好嫉妒。
水猗默叹一声,拿起了手中的剑,茫然的练习着。
“水猗,专心。”浊源躺在摇椅上睡觉,却还是清楚的观察到每个学生的神情。浊源本来就是魔界中法力高强的人,这点东西对他而言不算什么。浊源每天来这儿的任务就是睡觉,让那些学徒自己切磋。偶尔有时候会有几个逃兵,他也就把他们打入水中,呛他们几口再抓回去。
“浊源,这里睡觉涛声大不太舒服吧?”灯狐榷从天而降,站在浊源旁。
“魔君!小的知错了。”浊源惊吓着急忙从摇椅上起来。
“知错就好。”灯狐榷转身看向众多学徒,“过些天我将带你们去银色沼泽,我会提前设好结节防止外人进入,你们可以自带水,毕竟,沼泽里的水不好喝。”
灯狐榷还是保持着他一贯的幽默风,水猗的内心却起了波澜。
“魔君,江遥去吗?”水猗问。
“不去,江遥太小,无法在那生存。”
水猗的心忽然难过起来。魔君已经几十年没放人离开魔界了,现在突然支走了这么多人,是为了单独和江遥在一起吗?
“听明白了吗,诸位?”
“禀报魔君,听明白了!”
大家为了在银色沼泽生存,都更加卖力地练剑。灯狐榷看着士气大增,会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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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还有多久才能到魔界?”松下崎轻盈地站在剑上。
“应该快到了。只是崎君,万一灯狐榷早有准备怎么办?”
“那就只好硬来了,不过那就要辛苦你们了。”
“为仙界效劳是我等的义务,崎君不必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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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下崎和闵和一大堆仙界弟子浩浩荡荡地站在海上,直唤灯狐榷。浊源看到了,笑嘻嘻地出来迎接。
“请问,松下崎,您找我们魔君何事?”
浊源的声音不再那么浑厚,而是变成一个清脆动听的男生的声音。他的声音本来就是这样的,那雄浑的声音只是来吓唬吓唬学徒的。
“你可知祸女江遥一事?”松下崎问道。
“这不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吗,你怎么现在才来问?难道你们仙界的传讯速度已经变得这么慢了?”
“你们魔君呢?”
松下崎见惯了这些年少轻狂的人,便不理会浊源的不敬的话。
“我在这儿啊。”灯狐榷从海上引起一股高高的水柱,变成王座的形状坐在上面,“你找我妹什么事啊,想娶她我这个当哥哥的可是不同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