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轻轻涌过,竹林中的叶片像似被注入了日月灵气般,映着月华打旋在半空中,落下后又翩飞起,蜿蜒成一道美丽的风景,开辟出一道深邃的小道,惬意得让人如痴如醉。
此时,一袭俊朗挺拔的身姿在皎洁月影下若隐若现,白衣袂然,三千墨发倾泄如瀑布直流,长袖泛起层层涟漪,紧束腰间的纯白流苏带随风飘扬,步履清雅。
直至那人翩飞而下,脚尖地点,才可依稀看清他的容貌,姿容颇雅,眉如远山,薄唇若绯,白衣胜雪,一尘不染。
“云舒……”安紫玦小跑上前,高兴的拉住他的手,兴奋道:“云舒,真的是你么?”
“嗯。”他的声音依旧温润如玉,温和的目光,深深地凝视着她,不肯挪开,仿佛永远看不够,云舒像是得了大便宜占似的紧紧握住安紫玦的玉手。
安紫玦嘟了嘟嘴:“云舒你每次出现都喜欢装神弄鬼,吓死我了。”
云舒粲然一笑:“吓死你才好,谁让你那天戏弄本君了。”
“……”安紫玦迅速将手从他的手里收回去。
他的一只手突然又握上了她的手腕,“跟我回妖界,可好?”
安紫玦皱着眉说道: “云舒,别再让我跟着你走了,我还要跟着师父他们一起收服魔尊,难道云舒不知道么?我师伯他们说过,魔尊重获自由后,六界将面临一场史无前例的灾难,到时候他会将天地一起吞并的。若真到了那一天,我安紫玦就将会是千古罪人……”
云舒只是冷笑一声,“笨丫头,本君说你笨,果然还真是笨,那些臭道士的话你也信?明明就是他们自己心里有魔,才胡诌出这些话来吓唬你,与魔尊相比之下,那些打着维护世间正义幌子的臭道士们才是真正最不可饶恕的魔!他们口口声声说斩妖除魔,可是却从未斩除过自己心中的妖魔。都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小人,你那个师父也不例外。”
“云舒不许你这样说我师父他们!”安紫玦气结,师父他们不会是云舒所说的那样的,他们更不会骗人的,“即使师父他们是那样的人,我也不会跟着你一走了之,因为做人是要有责任心的,魔尊我所放出来的,我的责任便是再将他收服。”
云舒微怔,眸色黯然,“如此,也罢。”
说罢,只见云舒白袖一扶,便从安紫玦脖子上将那块玉石摘了下来,摊开放在心上里,没有玉石后安紫玦额头上的犄角相继慢慢地生长了出来。
云舒将衣袖一抬,咬破了自己葱白的玉指,血液大滴大滴地浇灌在玉石上,白色玉石得到血液的滋润后随即变得通红透亮,像是一颗红色的玛瑙石。
安紫玦不解地看着他的这个举止问道:“云舒,你这是在干什么?”
“本君给这块玉石施了法术,并且浇灌了本君的血液,这样,即使你不在本君身边本君也能在第一时间知道你是否有危险。”说完,云舒便将这块红得像血滴一样的玉石戴回了安紫玦的脖子上,戴上玉石后安紫玦只觉得胸口这块玉石很烫,像是一团火在烧灼着她的皮肤。
云舒沉默了一会,道:“我知道你心里现在想什么,你希望我赶紧离开这里对吧?你是担心被那臭道士看见吧!”
安紫玦心头一跳:“你怎么知道?”
“今后,只要这块玉石没有离开你的身子,你心里所想的事情我都知道。”云舒唇角一勾,“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吧?”
“大不了我将玉石还给你。”
“笨丫头,你大可不必担心本君会窃听你的心事,本君才没有那么无聊。”
“但愿如此吧……”
云舒盯着她,笑得深沉:“既然笨丫头心里这么希望本君赶紧离开,本君走了便是,若哪天你想通了,愿跟着本君走,本君定会来寻你。”
说罢一阵白色烟雾氤氲过后,云舒就已经离开了,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月光满地,竹影斑驳。冷风吹过林中的竹叶打旋在半空中,“嘶……”安紫玦环着手臂,冷得倒吸一口气。
要怎么回去啊?对了,她灵机一动,云舒教过她怎样瞬间转移到某一处。握住流光的佩剑,她闭着眼睛嘴里默念道师父所住的客栈,“嗖”的一下子,平安无事地回到客栈中。
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了,呼,长吸一口气后,看着面前的床榻,立刻扑上去,倒头大睡。
翌日。
睡得迷迷糊糊地安紫玦一大清早就被师父从床上拽了下来,流光清了清嗓子:“御剑飞行你应该学会了吧。”
安紫玦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这个……”
“倘若没有学会,你又是如何飞回来的呢?”流光问道。
安紫玦脑子一热,立刻将手边的佩剑递给师父,“嗯,学会了。”
流光接过剑,“那好,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哦。”安紫玦懒散地拾起床边的鞋子穿好。
“既然你已经学会了御剑飞行,一会便由你带着为师上天庭。”
“啊!?”安紫玦一怔,神色一紧,心差点没从胸口蹦出来,她哪里会御剑飞行,刚才都是被师父这么一问,随口敷衍的。完了,师父好狠啊!居然这么考验她是否真的会,怎么办呢?
“怎么了?”
“没,没怎么……”安紫玦擦拭这额头上的虚汗,强装淡定。
来到院子里,楚卿琳她们已经站到了老酒壶的酒壶上起飞了,安紫玦顶着一对黑眼圈无力地抱着师父的剑,随手扔在地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师父,我昨晚睡了觉,今日起来,又忘记了怎么御剑飞行了……”
流光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莫不是你根本就没有学会?”
安紫玦依旧一副在梦游的样子,“昨夜明明就学会了的,今早也不知道怎么就忘记了。况且,昨夜我还能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呢。”
“倒也无妨,你先上去试试。”流光仍是一脸漠然,“站在上面之后,凝神屏气,用你的肢体感官去掌握方向,慢慢控制住剑的灵气……”
安紫玦的睡意尚未醒全,脑袋里尚是一片混沌,师父说的是啥,她完全没有记在心里头。
她晕乎乎地站在佩剑上,师父也站了上来,他站在她身后,依稀可感觉到他呼吸的出气声,心头一颤,睡意全无。
干干站在剑上半天也任何反应,流光看着不动声色的安紫玦,铁青着脸色,怒道:“你果真不会御剑飞行!”
安紫玦用力摇头,“不是!师父……那个……”
须臾,流光转过身去,将剑带动起来,安紫玦摇摇晃晃地抓住他的衣衫,脚下的剑“嗖”的一下飞上了天空,穿梭在祥云之间,天上的景色很美,蓝色天空四周环绕着白色的云朵。安紫玦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一下面前的棉花云,指头刚刚一触碰云朵,它们就散成了一阵白烟翩飞而去,好不调皮的样子。
飞了好久,穿越过无数座逶迤蜿蜒的大山后,便看到了真正的仙界。不远处,便有一座座小山若隐若现地屹立在扑腾的云海中。白色的云雾飞腾在空气中,地上的云海像瀑布一样涌动着,扑朔迷离,又似拍打的浪花一朵朵,一泻千里。
师父带着她在一处云海密集的地方降落,脚尖点地后,弯下腰来根本就看不到自己的脚,安紫玦抬头看了师父一眼,由于云雾氤氲的缘故,她根本看不清师父的脸。
环顾四周,天上的景色果然与凡间大大不同,连建筑都是悬空而建,半空中不但盘旋着装饰古朴的亭子,而且还悬挂着一些白色玉石作为材料的花瓶,花瓶里开满了很多稀奇古怪的花,虽然茅山上唐惶的殿外也有稀奇古怪的花,但是那里的花和这里的相比来说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不值得一提。
白色花瓶中不断喷涌用白色的云雾,花朵儿在雾气蒙蒙中也不失它们那种自身娇艳的本色。
安紫玦仰起脑袋,发亮的眼睛看着到处乱窜,这些景色都是她从未见过的,天庭就是这么气派啊,做神仙这就这么高大上!跟着师父的脚步来到了南天门外,门口站着两个坚守岗位的守门人,哦不,应该是天兵天将。
貌似除了那两个天兵天将门外好像还有几个人,再走近一看,那几人正是楚卿琳和古溪伊他们一伙人。
“琳姐姐!”安紫玦激动的小跑过去,拥抱住楚卿琳。
“喂!你们俩个听到没有,快让老夫进去!老夫要去会会月老老儿。”老酒壶扯着嗓子呵斥着那两个左右守门的天兵天将,可是人家根本就没有把他的话放在耳朵人,依旧纹丝不动地将长剑抵在门口,面无表情地坚守着门。
过了没多久,从南天门里走出来两个一身素白衣衫的垂髫小童,小仙童嘹亮的嗓音说道:“我家老君算到今日会有道人来访,所以派我二人来引路,可是你等人?”
“嗯,月老那老儿还算是识点抬举!”老酒壶嗓子发哑地说道。
“那各位道人请随我们这边请。”小童恭敬地引着路。
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进入南天门了,里面的景色才叫赞,站在老远都可依稀闻见瑶池的流水哗哗声,无论走到哪里都可以看见架在云朵上的彩虹桥,流光四溢,如梦似幻。
九天上空时不时翩飞着几只金色的凤凰,金丝雄狮、火麒麟、白色仙鹤等不同神兽,不同品种的神兽都是不同地位的仙人驾驭,所以神兽也可用来象征不同神仙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