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如同蛛丝般的血液依旧联结在他的指尖和她的皮肤之间,被拉成细细的线,那是血的联系。
他妹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他慢慢地舔掉了他手指上的血液。然后又继续舔去她脸上的血液,以极其温柔的神态,缓慢地不急不忙地舔着。
坦率地说,这场面没有我描述的这么正常这么不可怕。
首先这不是人类该有的行为。我也不认为这更像是幼小动物间舔舐伤口的行为。
虽然他表现得不过分,甚至可以说相当平静相当温柔,但我觉得他的举动更像在吃她,或者说他潜意识中想要吃了她,所以才会有把她的血液吞进自己身体的举动。
然后是走出房门的瞳子发现了这渗人的一幕哭了起来。然后他们的父亲才采取了正确的急救措施救了我的小姐,否则,在那种情况下,她一定会死的。
当然那时的我还不懂得人心恶质的程度远超我的想象,也看不到更多隐藏在表象之下的东西。
出生之时便注定了崩坏,的确是有这样的一类人存在的。
在之后的漫长岁月中,当我对藤间幸三郎有了更多的了解之后,我才明白那时起那孩子就已经是个让人不寒而栗的怪物了。
无药可救。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一直无人知晓其存在,未曾登陆户籍,便如同不存在的幽灵一般吧。
幽灵想要挣脱**牢笼,是可以理解的愿望吧。
第22章谁得到谁
“说到这里,不知道您有没有不耐烦。我从藤间学园毕业后没有进入高等教育机构继续学习,所以我的表述可能不太好。之所以没有继续学业,倒不是说我的智力不够,因为早在我照顾那些折腾人的孩子时,就发现了我的天赋就是作为一个佣人巧妙地周旋在各位主人之间,所以我放弃了学业。而作为报偿,我收获的是匪夷所思的故事。对于我最先照顾的小姑娘的一生,再没有比我更清楚的人了。就连她的哥哥也不了解她的全部。”
讲述到了她早年照顾的少女因为一次孩子间的意外争吵而差点丧命的事后,这位看起来十分可亲的女性暂停了对故事的讲述。
她有一双温柔的黑宝石一样的眼睛,这天生的亲和力作为女仆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她叹了口气,说道:“那时我对藤间还没有足够多的了解,尽管我知道他的本性绝非他父亲所认为的那么好,但我也没将他想得多坏。你该知道那时他已是个杀人凶手,须知他恶魔般的人生的第一个成就便是他的双胞胎妹妹。当然他也没有如他所说的那般真的失忆,他只是不想让别人去找到他妹妹的遗体。”
一直保持缄默,记录着她所说的话的是一位面容苍白五官秀美的年轻女性,现在她开口说话了:“您是说,他那时是想杀了他的异母妹妹所以才让她撞到了墙上”
“那倒不是,我想他并不想伤害她,这点我以后会说到,他在这世上最不可能做的事就是伤害她。我看到你把我说的东西都写了下来,虽然当年的确有很多人以标本事件为素材创作了一些推理作品,但是现在这事已经无人关心了。”
“我只是想把最接近真实的文字记录下来,如果我们随心所欲写下的作品是仅属于自己的非现实世界的话,那么至少想要给非现实世界中的住人以尊严,而那尊严就是无限趋近的真实。尽管听起来可笑,但我相信在创造一个作品的同时,我们所写下的角色的确会在某个我们看不见的次元真实地存在,所以要对他们负责。”
“标本事件已经过去了十五年了,难得还有人愿意与我一起追忆过去。只要你不觉得闷,我会继续讲下去的。”
“当然不会觉得闷,能够找到知晓一切真实的你真好。因为凭我独自的臆想最多只能推测藤间是在福利机构初次遇见他的异母妹妹的。”
“仅仅阅读过小姐遗留下的日记,您就写出了将她塑造为跟踪狂的文字,佐仓小姐,您的想象力也很丰富啊。”作为最后也是最真实的故事的讲述者,昔日照料过藤间兄妹的女仆掩口而笑,“不过您并没有抹黑纯小姐,您故事中的她就恰如是平行世界中的她一样,即便经历略有差别,但本质的东西却没有太大的差异。虽然你与我的小姐不曾相识,但我能够感受到您努力追逐她灵魂的心意,所以您才又写出了之后的几篇以平行世界为前提而发生的故事,看到您的故事之后,我知道了世上除了我之外还有别人记得小姐的存在,才会应你之邀来这里。我的确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尤其是在我已赚了足够多的钱,仿佛提前进入了棺材般无所事事的时候。”
“您不介意我在您的叙述上加以修改吧,因为我写的只是非现实世界的故事,所以想要将您的真实稍加改动,变为无限趋近于真实的非现实的故事。”佐仓良子说,“当然故事的根本和细节,我不会撼动,这是对您最基本的尊重。”
“没有关系,因为知道有人对死去的小姐如此关心,我反而感到十分欣慰。纯小姐真的很爱她的哥哥,尽管他是个魔鬼、变态,是个在我看来除却肮脏与污秽外别无他物的怪物。当然,别误会,小姐对他的爱,并不是女人对男人的爱。虽然他是她最重要的人,但她本人对近亲相恋一事抱有无法容忍的反感。我想她真的是将他当做亲人来爱的。至于藤间在您书写的故事中有一点错误我要纠正,虽然他的想法与我们不太一样,但是他也清楚他的双胞胎妹妹和城堡都已经死去的事实,所以他寻找的不是替代品。的确,他后来希望让桐野瞳子成为他的新的公主,但他也说了是新的。至于他对小姐尽管纯小姐可能与他的双生妹妹长得很像,但他一开始就拎得很清,知道她是完全不同的人,所以也许你难以相信,除却一开始的那段时间,小姐对他有着极为强烈的排斥而显得不太平静外,之后他们的关系很亲密。我之前说过,他是个天生的异类,擅长伪装自己以接近他人。在小姐面前,他一直都很正常。所以自然而然地,他渐渐地让他的妹妹接受了他的存在。自然地,如果能够得到她的认同,付出那么点虚伪的代价还是值得的。”
“为什么一开始她看到他时表现出了那么强烈的攻击性这太奇怪了。”
“良子小姐,你是那位着名的心理学教授杂贺先生的学生吧。”
忽然被对方直接亲密地唤以姓名,这让佐仓良子一时没能适应。
“虽然我没有接受过高等教育,但我知道有一个名词叫做adnesssharedbytwo精神病人之间的共感,一个疯子能凭直觉认出另一个疯子。尽管那两个孩子都算不上是精神病,但应该是类似的情形吧。我想从未见过外人的小姐一定是敏感地察觉到了他身上的危险,所以才会那么强烈地排斥他。”
“但他通过后来的表现让她消除了那种强烈的憎恨”
“是的,他很容易赢得别人的好感,一直如此。虽然他也的确爱她,以他自己的方式。要喝点柠檬水吗。”这个面目温和,虽然已近四十岁却依旧美丽的昔日女仆问良子。
“不用了,谢谢。请继续讲下去吧,在她差点丧命又被抢救回来之后的事。”
“这样讲起来才发现还真是个漫长的故事啊但人的人生如果只用三言两语就概括,也未免太悲哀了。”讲述者往窗外望了一眼,接着暂停的地方,将故事接着讲述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三次元忙碌,过两天再见~
爱你们,就像想要吃掉一样地爱你们喂╭╯3╰╮
第23章移情倒错
在那件事发生之前,我从没有察觉到她认为死亡才是幸福的怪异想法。
在她休克昏迷,住在某间私立医院的隐蔽病房的那段时间,我反思了一下自己对她的态度。我没有将她当过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类看待,因为将她当做了“某种动物”,所以我才心安理得地照料着一个被关在囚笼里的孩子而无视了她没有人权与自由的事实。
面对她时,我将她当做了被我照料的动物。
但是这种理念已经根深蒂固,我知道今后我大概会继续心安理得地代替她父亲养育她。
这间私立医院是名为泉宫寺丰久的着名房产开发商人的财产之一,住院部空空荡荡,完全可看做是他的家庭医院。
在这里住院的还有他的年轻夫人,似乎是患了很严重的病的样子,终日待在重症监护室里足不出户。
因为小姐一直没有醒过来,我偶尔会上网打发时间。
八卦论坛中不乏一些令人感兴趣但真实性无从得知的消息,比如说这位曾经是知名女演员的年轻夫人,只是泉宫寺先生为了扩大生意方面的影响力而娶的,既然现在她不能为他带来更多的利益,自然就没有再活下去的理由了。就像他之前所娶的那些或是出生高贵或是家境富裕的妻子一样,她也一定会死。
又据说,泉宫寺先生其实对女性毫无兴趣,这也是为何他活了一百多岁也没有过一个儿子的缘故。
这让我想到杀妻狂人蓝胡子的童话故事。
我的老爷并没有因为小姐被弄成这个样子而责备藤间,我敢说如果他的儿子要他的命,他也会心甘情愿双手奉上的。
因为泉宫寺先生知道老爷的那些糟心事,所以他经常来探望小姐,除了他有热衷将身体改造为机械的癖好外,我看不出他有什么变态的地方。
他是个挺有风度的老人,甚至还向老爷提过收养小姐的建议。
“因为我那里有一个差不多大的男孩子,我很少有时间去看他,难免会觉得他有点孤单。藤间先生的千金也一直是差不多的境遇吧。”记得泉宫寺先生对老爷说过这样的话。
如果真这样做了的话,我想小姐今后的人生一定会顺利许多的。但是老爷似乎不想让女儿离开他,哪怕他知道这种养育方式有多不健康,他依旧希望将她在牢笼里抚养长大。
在他们交谈的期间,我保持着木讷的神态站在墙边看着小姐。
藤间则依旧一脸无害地坐在他昏睡不醒的受害人的身边,做出一副担心至极地模样看着她。
当然和我一样,在泉宫寺先生提出要收养他妹妹时,他明显地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大人的对话中去,他稍微认真一点时总会变得面无表情。
后来泉宫寺先生和老爷一起出去散步聊天。我则去茶水间准备些点心红茶,送到花园里去给他们。
再回到病房时,我被眼前的一幕吓得一阵头昏目眩。
我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发现他是在挺认真地给她喂药,只是这种跟接吻无异的喂药方式着实把没见过世面的我差点吓傻了。
“为什么咽不下去”他在努力了很久也没让她咽下药之后终于发现了我的存在。
“放开她”我觉得他的大脑的确迥异于常人,有正常人会丝毫不知廉耻地抱着一个没有意识的病人啃,想用这种方式喂她药吗。
“把牙齿撬开就好了吧。”他如是认真地说着,低下头继续他的艰苦工作。
可能是对他的排斥起了作用,小姐竟然醒了过来。
我真怕她一下子被眼前的事给震惊得心跳停止,或是再次展现她可怕的躁狂倾向。
好在一声极其凄厉的、近乎戳破耳膜的尖叫忽然响起,转移了我们的注意力。
后来我得知,那声可怕的叫声是居住在重症监护室里的泉宫寺夫人发出的,虽然讣告上说她因病逝世,但那声仿佛积聚了毕生的恐惧和绝望而发出的嘶吼,实在令我不敢相信那是个濒死之人能发出的声音。
在小姐住院的那两个星期,藤间迅速地赢得了她的友谊。他是个一旦明确了目标就能很好达成的孩子,既然他决心拉拢她,他就全心全意地去做这件事。
因为她一直活在缺乏交流的闭塞环境之中,于是第一个努力迎合讨好她,与她交流的人很容易就赢得了她的友情。
哪怕一开始她见到他时有着本能上的厌恶。何况还有另一个生物学名词,叫做基因性性吸引,他们要建立良好关系并不难。
“怎么说呢,你还是不要与他太亲近的好。”我提醒过她。
“没关系的。他说他记不得被父亲找到之前的事了,应该是不懂得与人交流吧,虽然我把书房里所有的书都读完了,但在不懂得与人相处这方面却与他是一样的。我不知道起初我为什么要打他,所以向他道了歉。你总显得太老练,所以我才总觉得自己像个白痴一样。但是有他在,我就觉得我不是很奇怪了。”
他来看她的时间有限,但却很快就赶超了我对她的影响力,成为她的唯一挚友了。我实在想知道在他故意把我支开的时间里,他与她交谈了什么。
我失去了同盟,因为没有人与我持相同的看法,所以我也渐渐淡忘了应当对他保持警惕一事,而将他当做一个正常的温顺孩子来对待了。
她出院回家之后,他们经常一起待在密室的书房里,其中一个读书,另一个躺在对方的腿上安分地听着是常有的情景。
有几次在她睡着时,我看见他小心翼翼地抚摸她的头发,让我产生一种他希望她永远别醒过来所以才如此谨慎的危险想法。
但是无论我怎么说藤间的不是,她也不会听我的。
大约是因为我一直将她当做动物来饲养,只有藤间是愿意跟她说话并且理解她的人吧。能做到这点的她的哥哥,的确比任何人都值得她信任。
“他没有过去的记忆而我们有,所以请你体谅他过去的空白所造成的不便吧,他只是还不明白如何与人相处。”她甚至希望我也认同他。
我想把那次他故意让他们醉酒的父亲去找她的事说出来,告诉他他不是不明白如何与人相处,恰恰相反他学得太快,并且太恶毒了。
“其实你打他是对的。”我说。
“你在说什么呢。”不知何时起就悄无声息的站在我身后的藤间轻声问,他看似友好地轻轻将手放在我的肩上,实则用差点能捏碎我骨头的力道威胁我。
我看着他,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看着我,实则藏满了恶意的威胁。
“怎么了”他妹妹看我的脸色不对,问道。
“她累了,要休息一会儿。是不是”他放松了手指问我。
我只是个佣人,得罪他对我来说没什么好处。何况他很在乎他妹妹,虽然他对我很恶毒,不代表他也会对她恶毒。
如此说服了自己后,我屈服于对他的未知部分的恐惧,立刻离开了他们的视线范围。
他真是跟我一样的人类吗,还是披着人类的皮的其他东西。尽管我知道他还算个孩子,但我的心里不由得升起这种诡异的想法,老爷其实是将什么异质的东西当做同类带了回来吧。
也许是一开始就存有偏见的缘故,我始终不能消除对他的不安。当然,之后的事也证明了,我的直觉是正确的。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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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变态的藤间三三看来,血缘是没意义的东西。
所以在双胞胎妹妹死后,他移情将瞳子看做妹妹一样,把可以与他共情的纯妹看做是情人一类的
这就是一种倒错啦,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反而没有被当做妹妹。
第24章格格不入
“我是你母亲。”
在我回到大宅换上女佣的装束,走上楼梯,拧开起居室的把手时,我听到了夫人在说话。
我努力让自己变得像空气一样毫无存在感,低着头走了进去。
夫人正握着小姐的双手,态度亲切宽容。
在夫人而言她的确得怀抱着无比宽容的心态,嫁给不爱之人并决意接纳他与地位低下远不如己的女性所生的女儿,再没有比这更伤害女性尊严的事了。
老爷默不作声地站在窗边,脸色难看,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勇气对夫人的决定说不。
“不要拒绝我。”夫人摸了摸小姐的头发,却完全没有看到另一个孩子的存在。
不是刻意无视,之后我发现她的视线总能穿透他所在的地方,她真的看不到他。
老爷私底下向家庭医生询问起这件事时,医生将夫人完全看不到藤间幸三郎的症状归结于神经病症。因为热衷联姻,关系亲近的家族间的血脉联系紧密,数代之后,这些人家的孩子有家族遗传性的精神疾病是很正常的事。夫人也不例外。
在压力治疗技术日益完善的年代,精神或神经方面的疾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名为犯罪系数的指标,它决定人的自由。
另一方面,夫人的确将小姐当做女儿来疼爱,那种真切的关爱并不是虚假。尽管我只有十五岁,但是福利机构让我学到的东西远比正常人多得多。
夫人在事业上有其能干骁勇的一面,但本质上的确是高贵善良的名门闺秀。
她没有过问小姐过去的生活,大约以为老爷趁她不在家时找到了女儿吧。她承担起了母亲的职责,请了专门的家庭教师以弥补小姐缺失的教育,购置大量的衣服鞋子首饰填补她过去物质的匮乏。
甚至让她以孤儿的身份在公安局登记了户籍,给她取了名字,爱子。
对于原本不应存在的小姐来说,给予她名字与身份的女人的确与生母无异吧。
若是我的话,一定会为突如其来的优待感到受宠若惊。
被佣人们很好地照顾着,夫人也不断邀请一些朋友家的孩子来作客,爱子的确进步很快。她变得落落大方仪态从容,与任何人交往都从容不迫。
但是在这些必要的“功课”之余,她甚至连对我多说一句话都懒得说,如果不是我抗议她与我一样大,不应该要求我一口一口地喂饭给她吃的话,她想必会退化成一棵植物。
在脱离夫人视线的时间里,她一得到自由就会立刻准确无误地找到在某个角落里独自待着看书的藤间,然后与他互不相干地看书。
这种举动似乎是在告诉他,无论她认识多少人,对她而言真正的朋友只有他一个。她不知道他是她哥哥,所以她以为他也是和我一样被福利机构收养的孤儿,只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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